阮時青就看見馬林的表忽然變得扭曲起來,整個人顯得極其神經質。
他不得不出聲:“馬林先生?馬林先生?您怎麼了?”
莫里回過神,心虛的將那只過太子殿下狗頭的右手背到了后,表怪異的說:“沒事,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私事。”
“那您先去忙吧。”阮時青現在滿心都是狗崽子丟了的擔憂,本沒心思理會他的私事,客套了兩句就切斷了通訊。
他頹喪的窩在椅子里,腦子里轉著目前已有的信息。
馬林說城那邊確認昨晚到今早的時間段里,并沒有飛行里離開,他又確信藍星項鏈不會出問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的飛行上可能有屏蔽裝置。
并不是沒有飛行離開,而是B3024星沒有監測到對方的存在。
在B3024星上待了這麼久,阮時青確認本土不會有這麼厲害的人。
而且這樣厲害的人,又為什麼偏偏會只帶走雪球?
對方能如此來去無蹤,而家里的三只珍貴的崽,卻并沒有遭到覬覦,所以可以排除是為圖財。必定是有其他他不知道的原因。
阮時青忽然想到了最開始到的那個男人。
對方軍人打扮,駕駛“銀隼”墜毀在垃圾場,他短暫的和那人照過一次面,后來男人不知所蹤,他在“銀隼”藏起來的封艙找到了傷的雪球。
現在想來,飛行上帶著只小狗崽本來就有些奇怪,還是藏在封艙里。
莫非雪球也是什麼珍惜種?那個男人養好了傷后,找到了雪球的蹤跡,才將他帶走了。
阮時青越想越覺得可能很大,拿過紙筆,憑著記憶在草稿紙上畫出了男人的素描圖。
時間隔得太久遠,當時環境又昏暗,阮時青也只能畫了個七八分。
將素描圖掃描上傳,他呼喚諾亞:“諾亞,幫我在全網進行檢索匹配,尋找相似的人選。”
諾亞的反應有些慢,頓了兩三秒才道:“好的先生,請您稍等。”
看著跟殿下七八分相似的素描圖,諾亞心想幸好這些年殿下一直在前線抗敵,很在公眾面前面,網上僅有的影像信息也被抹除了。
將檢索到的界面展示給阮時青,諾亞飛快給容珩報了信:“殿下,阮先生畫了您的肖像,正在進行全網檢索比對,我據現有信息進行推測,他可能懷疑您是狗賊。”
諾亞的語氣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容珩:?
“怎麼回事?”
達雷斯舉手:“請問我能知道狗賊是怎麼回事嗎?”
容珩面漆黑,冷冷斥他:“閉。”
達雷斯立刻認慫,舉起雙手,做了個給拉上拉鏈的作。
諾亞則道:“這應該是很容易得出來的推論,B3024星的科技水平落后,目前還沒有人能超越阮先生,我憑借部權限,輕而易舉的刪掉了防護系統的監控影像,阮先生肯定覺得手的人是技高超的外來者。還有就是……您大概忘了,阮先生曾經見過您。”
外來者,軍人,很容易和強大的勢力聯系在一起。
不懷疑你懷疑誰?
容珩也沉默了:……
良久,才問道:“他的緒怎麼樣?”
“還算冷靜。”諾亞道:“在此之前,阮先生已經聯系過了莫里,借用馬林的關系網取得了城的信息。不過這也說明他真的很著急。”
容珩抿,這比他想象中倒是好一些。
至沒有哭鼻子掉眼淚的環節。
他輕輕吁出一口氣,道:“你盯著點那邊,有什麼事隨時通知我。”
諾亞表示OK:“我會替您照顧好阮先生。”
“……”容珩覺得這話有點怪,但一直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后只能揮了揮手,向后靠進了座椅里。
此行他是回到錫金,不能走方躍遷通道,從B3024星到錫金,繞路需要三天的時間。
還有三天,他就要回到錫金了。
*
阮時青細細對比了諾亞檢索出來所有圖像信息,卻沒有找到對應的人。
他疲憊關掉虛擬屏,剛推開門,就看見09帶著兩只小崽鬼鬼祟祟在工作間門口。
被撞破現場,09尷尬的站直,結結的解釋:“先先先生,我們只是想來您吃晚飯。”
竟然已經是傍晚了?
阮時青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也對,他對比圖像確實花費了不時間。
他勉強出個輕松的笑容:“那就先去吃晚飯吧。”
小龍崽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腳邊,猶猶豫豫的抱住他的,悶聲悶氣的問:“爸爸,哥哥怎麼不見了?”
諾塔也拉著阮時青的角,仰頭著他。
小崽們對緒是很敏.的。
爸爸一早上起來就在找雪球,樓上樓下沒找到后,就把自己關在了工作間里,現在出來了,也是一臉滿臉愁云。
小崽們直覺家里出了事。
阮時青故作輕松的表滯了滯,他蹲下,溫了兩個小崽的頭,將他們抱在懷里,低低的說:“雪球不見了。”
小崽們覺到他的難過,小心翼翼的攥住了他的手。
小龍崽總是樂觀向上的:“那我們一起把大哥找回來!”
諾塔也對救過自己的容珩盲目信任,信誓旦旦說:“大哥很厲害,不會有危險的。”
阮時青抱起他們,輕輕“嗯”了一聲,堅定的說:“爸爸會把他找回來的。”
雪球的行蹤了謎。
阮時青一面讓馬林幫忙留意,一面發出了懸賞通告,誰能提供雪球的行蹤,賞金一百萬星幣。
莫里聽到消息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阮先生這可真是大手筆啊。
看得他都想賺這份賞金了。
可惜他不敢,還是小命要。
因為心虛,他最近也不是很敢見阮時青,好在阮時青給他發了簡訊,又發出了懸賞后,就冷靜下來,除了偶爾帶著小崽們出去走走,其余時間都待在修理店里。
沒人知道他在干什麼。
莫里只知道他送來的武圖紙數量明顯增加了,生產線的安裝速度還沒他畫圖的速度快。
每次看到那些妙絕倫令人垂涎的設計,他都懷疑阮時青的腦子里其實裝了一座軍.火庫。
也因此越發擔憂太子殿下這一頓作,日后把雙方關系搞崩了可怎麼好?
這麼好一條大.,他抱住了可就不想撒手了。
*
容珩和達雷斯抵達了錫金。
他沒有立即回皇宮,而是選了達雷斯名下的一房產,作為臨時落腳。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回宮?按照帝國法律,您才是第一繼承人,現在您平安歸來,攝政王就沒有登基的理由。”達雷斯萬分不解。
再過三天,攝政王就在要帕爾卡宮舉行登基大典和婚禮,如果不及時阻止,等登基大典完,殿下再面,要想奪位就不會那麼順利了。
“現在面也無濟于事。”
容珩掃他一眼,打開虛擬屏,調出錫金日報的版面:“這幾天的新聞你沒看吧?”
“沒有。”達雷斯搖頭,他向來不看新聞。
容珩嗤了一聲:“在這趕路的三天里,我已經看過了錫金日報所有有關皇室的報道,并發現了一個信息。”
“帝國四大財閥的實際控制人,都將會出席新王登基大典和婚禮。”
帝國四大財閥,分別是納西集團,夸克船塢,普朗克能源,以及史瓦西運輸公司。
四大財閥,瓜分了整個帝國,共同掌控著帝國的經濟命脈。
它們既是競爭關系,又是合作者。
四大財閥的掌權人平日里也很會聚在一起,大多時候,都是他們的代表人出面。
但現在,這四家的掌權人,同時出席了司宴的登基大典,這只說明一個問題——司宴已經與他們達了某種利益換。
沒有什麼關系比利益換更加穩定。
容珩確信,他若是貿然面,或許連帕爾卡宮的第一道門都進不去。
達雷斯張大了,不可置信道:“他們莫非還敢弒君嗎?”
“有什麼不敢?他們不是已經做過了?”
容珩嘲諷:“你以為格達那些重型殲擊艦隊是從哪里來的?除了四大財閥,誰能有這麼雄厚的財力,能調一百多艘沒有服役和登記的重型殲擊艦?”
達雷斯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容珩這次卻沒有嘲諷他。
這就是軍人和政客的區別。達雷斯在延吉斯待久了,遠離政治中心,已經習慣了戰場上直來直往。
不懂得爾虞我詐,勾心斗角,這并不是他的錯。
“既然跟來了,就多學著點。”容珩松開領口的風紀扣,往衛生間走。
反而是達雷斯不淡定起來,他攔在容珩面前,激道:“殿下既然知道錫金這麼危險,為什麼還要回來?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辦?”
當然要回來,他回來不是為阻止登基大典,而是為了觀察形勢,驗證自己的猜測。
通過諾亞搜集來的信息,他總覺得錫金的氣氛不太對。
但他離開得太久,暫時也沒法確認母親和他自己留在錫金的人手,這個時候是否倒戈。
無法信任外人,只能他親自走一趟。
“接下來我需要沐浴,然后睡一覺。”容珩將他拉開,走進浴室,重重關上了門。
差點被砸到鼻子的達雷斯:……
殿下是在鄙視我的智商嗎?
沐浴過后,換上的睡,容珩果然如他所說一般,去了臥室休息。
達雷斯盯著他仿佛見了鬼。
在前線待久了,矜貴的太子殿下其實也活的很糙,累了就合在戰艦某個角落里瞇一會兒,了了就來一管萬能營養劑。
但在現在,這種隨時會被敵人發現的危急的時刻,太子殿下不僅準備睡覺,還換上了睡?!!
萬一被敵人發現行蹤,難不要穿著睡逃命嗎?!
達雷斯很想揪住這位祖宗的領口狠狠質問一番。
但他不敢。
于是他也去沖了個澡,回房睡了。
果然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作者有話要說:小阮:別讓我抓住那個狗賊:)
容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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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崽危!
100個崽崽發紅包。
流浪在外的容崽崽敲著碗跟讀者老爺們討一點營養555555
滿1W5加更,走過路過不要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