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高等蟲族,似乎在一起凋落,然而這時并無人注意。
第一個十年,四大財閥被異軍突起的神圣軍團取而代之,剩余的幸存者在絕中開始信奉造主,祈求神靈帶給他們安寧;
第二個十年,神圣軍團的首領,造主阿方索因為無法再降下神跡,被憤怒的信徒殺死分尸。錫金暴.頻發,一片混;
第三個十年,暴.之后的錫金人口銳減,四大古族、皇室、四大財閥、神圣軍團都為過去,逐漸沉寂在歷史當中。尤其是四大古族,人魚族、九尾狐族的脈完全斷絕,只有不執著統的龍族延續了下來,在沉寂許久后,重新奪回了話語權,試圖帶領幸存者們建立新的秩序和國度。
而這個時候,高等蟲族也終于意識到族群的進化出現了問題。
然而幾十年過去,危害已然擴散,日積月累中,連擬人態蟲族也到了影響,它們的力量開始衰退。這時司宴和天啟帶著無數機人,將這些陷衰退期的高等蟲族屠戮一空。
剩下來的只有那些進化出了問題的低等蟲族,它們沒有智慧,只依靠本能行事。而現在又沒了高等種族的指揮和制約,在短短時間里就快速繁衍、泛濫災。
第四個十年時,低等蟲族幾乎無不在,錫金已經被攻破,幸存的人類倉皇出逃,在宇宙中流浪,試圖尋找新的家園。
而這個時候,步生命終結的司宴,與天啟一道返回了藍星。
這顆星球遠離銀河帝國星域,又因為司宴和天啟特意布置藏,竟然一直未曾被蟲族發現。
方舟在峽谷中降落,四周的艙壁展開來,錯落支撐在峽谷的谷壁之上,整個峽谷瞬間化為不風的堡壘,妥善保護著其下的建筑。
司宴在臨死前去看了被妥善看管的休眠艙,他沒有給沉睡的容珩留下只言片語,最后握著和法拉的結婚戒指,角含笑地走向了生命盡頭。
天啟依照他的囑,將他的骨灰灑在河水中,連同那條掛著兩枚指環的項鏈一起,沉了水底。
他曾經勸說司宴在人工卵巢中留下自己的基因,這樣等一切重新開始,他也可以獲得新生,但他卻拒絕了,固執地選擇了死亡。
即便天啟自詡了解人類,卻也看不司宴。
按照他們的計劃,數百年之后,幸存的人類終將滅絕,而泛濫的蟲族也終會走向消亡。
而他們只需要在這里靜靜等待,等待一切塵埃落定,人工卵巢便會啟,培育出新的生命。而他、以及所有留守休眠的機人,也會再度啟,創建一個人類和機人共同生活的新世界——這是司宴許給他的承諾。
司宴利用蟲族從前留下來的實驗室,一手設計打造出這個巨大的人工卵巢系統,里面儲存了無數生的胚胎,而他則肩負著照顧這些新生人類的責任。
他掌控了新生的人類,便可以順理章地制定新的制度和規則。
天啟將整個系統檢查一遍,確定再無,便切斷了能源,陷休眠。
整個堡壘陷一片昏暗當中,只有極微量的能源供應卵巢系統,保護著沉睡的生靈。
阮時青站在昏暗之中,心里卻不安。
司宴的安排似乎毫無,可他從那里知道,這個世界最終還是陷了毀滅。
他在不安中等待著,也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放置休眠艙的儲存室忽然傳來了靜——容珩醒了。
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容珩的有些虛,但他還是暴力拆除了休眠艙。
接著阮驕也醒了過來,他們喚醒了諾塔和阮月白。
四人在堡壘當中游,找到了天啟留下來的影像資料,知道距離他們昏睡已經過去了六十年,也知道了天啟和司宴的計劃。
但他們沒有選擇再次休眠,而是決定出去看看外面的況。
他們駕駛已經被修好的黑幽靈號,離開了藍星,駛向了帝國星域。
曾經悉的星域早已經面目全非,星圖上許多星球已然消失,只有群結隊的蟲族在四啃食。這些蟲族和從前比又變化了許多,它們型變得更為巨大,反應作也遲鈍起來,似乎只剩下吞噬的本能。
黑幽靈號反應敏捷,躲過一群群的蟲族,在宇宙間四游了許久,才偶然到了幸存的人類。
這些幸存者在環境惡劣的星球扎,飛船戰艦沒了能源,又缺食,為了生存,回到了最原始的生活狀態。
唯有那些覆蓋了風沙塵灰、被當做住的戰艦和飛船還留著銀河帝國曾經興盛輝煌的記憶。
這些幸存人類數量不多,加起來也不過幾千人罷了。
他們聚集在一,不僅要應付惡劣的環境,還要和偶爾發現這顆星球的蟲族戰斗。
大部分人已經不記得曾經兇名赫赫的黑幽靈號,他們看著降落的飛船,如同看到了救世的神靈。
容珩一行在這顆星球停留下來。
在殘忍的敵人和惡劣環境的迫下,這些幸存者們終于學會了團結一心,抱團求生。由于人口極其稀,剩余的人對于每一個同胞都十分珍視。
是以容珩一行到了友善的款待。
他們在這個星球上停留了兩年,才決定將幸存者們帶回藍星。
藍星的環境遠比這里要好,也更適合人類繁衍。
在黑幽靈號再度起航那一天,這顆偏僻的星球有的沸騰起來,幸存者們興地收拾好了行李,懷抱著期踏上黑幽靈號。
沉寂的黑幽靈號難得熱鬧。
然而阮時青心里卻越來越沉重。
黑幽靈號所經之,他看到無數星球炸、崩潰、破碎,連帶著那些巨大可怖的蟲族,一同消散在宇宙間。
這變化如同浪,自極遠席卷而來,雖慢,卻無可避免。
在黑幽靈號帶領幸存者們踏上藍星的第十年,巨大的炸席卷了藍星。
事實上炸早已開始,一開始只有一顆星球,后來蔓延到一小片星域,再后來,星域的范圍擴大……連鎖反應如同漣漪層層開,范圍越擴越大。
這方宇宙的藍星也不可避免。
不過短短一瞬間,炫目的芒便掠過藍星,朝著更遠席卷而去。
一切都歸于星塵。
這場炸也許要持續許多年才會結束,在千千萬萬年之后,炸平息,游離的星塵或許會再次相遇,凝聚新的星球。
但就像所說,這又是一個新的世界了。
與容珩、阮月白、諾塔、赫里、阮驕,與曾經生活在這方宇宙的所有人無關。或許它會再度孕育出新的生命,但從前的人不會再回來。
阮時青口涌上一蒼涼,他猛然睜開眼睛,神力自水晶球離出來。
他捂著口坐起,注意到放在床頭柜上的水晶球芒漸弱。
拉起的窗簾隙里約有進來,熊家兄弟的話語聲、機的運轉聲紛至沓來,讓他懸起的心逐漸安定下來。
樓梯傳來咚咚的腳步聲,金小機人腳步輕快地上樓,自門外探進頭來:“先生,加蘭先生發來消息,讓我轉告您,等您醒了去實驗室一趟。”
小機人著門框,探出的脖頸上帶著一枚致的領結,眼部的顯示屏上,兩個紅點有規律地閃著,這說明他此時的心非常愉悅。
是和上個世界的天啟截然不同的活潑和單純。
“知道了。”阮時青朝他笑起來:“我等會兒就過去。”
小機人應了一聲,又噠噠噠地跑下了樓,里還哼著活潑歡快的小調。
院子里的落星藤蔓又長長了,他最近構思了新的造型,準備趕在小崽們回來之前,將落星藤蔓修剪得漂漂亮亮,迎接小崽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