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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光艷》 第128章 128

 昭元帝駕崩于九月, 一個月的國喪解除后,京城下了一場大雪。

 瑞雪兆年,這是吉兆。

 新帝宋池并沒有昭元帝剛登基時那麼繁忙。

 如果將大周的江山比一棵樹, 正德帝留給昭元帝的是一棵長滿蠹蟲的樹, 隨時都有可能耗盡元氣轟然坍塌, 而昭元帝在位的三年里, 他幾乎時時刻刻都在抓出這些蠹蟲, 一邊治蟲一邊修剪著枝干。所以,當昭元帝病逝時,他留給侄子宋池的, 是一棵重新煥發出郁郁生機的參天大樹,宋池只需要維護樹的正常生長,不用再大干戈。

 江山穩固, 宋池又參與政事多年, 雖然年輕卻絕非朝臣可欺的無知新帝, 他這番登基,也便如魚得水,游刃有余。

 朝臣們并不敢看輕宋池, 兢兢業業地輔佐著帝王, 只是,宋池在政事上無可指摘, 后宮可太冷清了些。

 陸續有大臣勸諫宋池選妃充盈后宮。

 宋池積著這些折子,積攢的差不多了,年前最后一次朝會上, 宋池將這些折子都拿了出來, 用一副與群臣閑聊家常的語氣道:“朕生于太原的晉王府,朕的伯父是妻之人, 從未納妾,朕的父親亦是癡之人,太后去世,他老人家寧可自斷紅塵,也不肯再娶。后來朕長于護國公府,沈家有男子無后不得納妾之家風,朕亦深以為然。故而,朕迎娶皇后時曾許下承諾,今生只一妻,絕不納妾或收用通房,朕不愿做背信棄義之人,后宮之事,也請諸位卿不必再勸。”

 大臣們聞言,不由地看向沈二爺、沈三爺。

 沈二爺是沈家人,亦是長公主的駙馬,在眾臣復雜的注視下,沈二爺著自己的便便大腹,頷首道:“皇上所言不虛,先帝與太上皇都是癡之人,我沈家男兒也從不納妾,皇上耳濡目染,再加上與皇后伉儷深,你們就不要再皇上逆心而為了,皇上無后宮之擾,才能全心全意地理朝政嘛。”

 沈三爺是皇后的親舅舅,他不方便多言,反正話已經被兄長說了,他只是謙遜地垂眸而立。

 那位曾經幫徐簡出力揭發前駙馬李錫之丑事的史孫清又開始耿直了,出言道:“話雖如此,皇后膝下無子,只有一位公主,為了皇家子嗣,皇后也該諒解皇上,主勸說皇上納妃,才為賢后之典范。”

 沈三爺不聽了,側對孫史道:“皇后與皇上親才三載,皇后無子這話,孫大人未必說得過早。”

 孫清還要再說,宋池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言,道:“朕還年輕,子嗣不急,況且朕心中只有皇后一人,皇后若勸我納妃,便是要朕做朕不喜之事,一個時時給夫君添堵的妻子,又算什麼賢后?如今,皇后待朕溫,呵護備至,使朕見之便能展,無瑣事煩憂,在朕眼里,這樣的皇后就是賢后,諸位以為如何?”

 沈二爺第一個道:“皇上明鑒,皇后大賢!”

 于是其他臣子也都附庸起來,一邊行禮一邊口呼皇后大賢。

 孫清討了個沒趣,只好暫且下這口氣,尋思著過完年他再來規勸皇上。

 朝會結束,宋池與大臣們一起,都開始了為期一個月的年假。

 “父皇!”

 乾明宮后殿,明珠小公主正在跟娘親、宮們玩捉迷藏,看到宋池,小公主便跑了過來。

 宋池一把將兒抱了起來,冬天天冷,小公主穿得像個棉球,分量也加了不,沉甸甸的。

 “母后呢?”宋池掃眼堂屋,問。

 小公主:“藏起來了,去找!”

 宋池就抱著兒去了殿,最后在書房的門后找到了虞寧初。

 “今天怎麼這麼早?”陪兒笑過后,虞寧初意外地問宋池。

 宋池:“要過年了,大臣們都放假了,沒道理我這個皇上還要繼續忙。”

 虞寧初其實很喜歡宋池這種做皇帝的態度,該忙的時候他絕不沉湎樂,但該休息的時候,他也絕不會勉強自己。

 昭元帝去世地太早,虞寧初真怕宋池也學昭元帝那樣過分勤勉,累出一病來。

 雖然如此,宋池還是有些事理,陪娘倆玩了一會兒就去書房了,吃午飯的時候再過來。

 飯后,小公主乖乖跟著嬤嬤去睡覺,宋池也牽著虞寧初去了殿,坐在寬闊舒適溫暖的龍榻上,宋池了外袍,對虞寧初道:“肩膀有點酸,你幫我。”

 做皇上肯定比做王爺辛苦,虞寧初不疑有他,了鞋子來到他后跪立著,調整力度幫他了起來。

 宋池提到了那些請他納妃的折子,以前他并沒有對虞寧初說過,宋湘、長公主等人也不會主告訴虞寧初給添堵。

 但虞寧初其實早有準備,只是沒想到這類折子會來的這麼早。

 “你怎麼說?”若無其事地繼續幫他

 宋池側,抓住的手腕將人拉到懷里抱著,笑道:“你猜我怎麼說的?”

 虞寧初不猜,只是瞪著他。

 宋池鼓起來的腮,道:“我明告訴他們我這輩子就你一個,讓他們不必多言。”

 虞寧初:“他們就都聽你的了?”

 宋池:“有個史還想反對,說你膝下沒有兒子。”

 虞寧初臉微變,瞪宋池瞪得更兇了,為什麼沒有兒子,還不是宋池不知從哪弄了那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來,阻隔了孕。

 “今天開始不用了,早點生一個,堵住他們的。”宋池湊到耳邊,笑著道,手也開始

 虞寧初:……

 原來他鋪墊了那麼多,最終只是為了白日荒唐而已。

 就知道,無論他是沈府的表公子后來的郡王端王還是今日的皇帝,該壞的時候他還是那麼無賴無恥。

 帝后恩,次年春天,虞寧初便再次診出了喜脈。

 駙馬爺徐簡請孫清大人去喝茶,勸孫清不要再盯著后宮的事。

 孫清直接將茶碗一放,怒容道:“本史,便有監察朝事、規勸皇上之責,我也知道,安樂公主與皇后好,駙馬莫非是了公主與皇后的指使,來游說于我?”

 徐簡板了臉,正道:“我是因為與你有些,所以勸你不要壞了帝后的恩,與公主、娘娘何干?大人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孫清冷哼:“我倒不知何時與駙馬有了,罷了,話不投機,告辭!”

 說完,孫清拂袖而去。

 徐簡生了會兒氣,后來又想通了,孫清這種人大概不懂為何,他與他計較什麼。

 .

 四月里,虞尚的前妻、虞寧初的前繼母陳氏來到京城時,還沒找到四井胡同,先聽說了孫史再次勸諫皇上納妃而被皇上置之不理一事。

 “皇上真是寵皇后呢,皇后都懷孕了,皇上寧可忍著私也不順理章地納妃。”

 “是啊,不過我可聽說了,皇后娘娘貌過人,據說全京城都找不到一個比的人,皇上有了這種人,又怎麼看得上旁人。”

 聽的陳氏便想起了一張十四歲的小人的臉。

 沒有人比更清楚虞寧初的貌,那孩子,七八歲時就出落地我見猶憐了,很多時候都怕虞尚會心重視長,幸好虞尚從來都不是心的人。

 打聽出一雙兒如今都住在四井胡同,陳氏就直接尋過去了,見到虞揚、虞菱兄妹倆,陳氏大哭了一場,說自己被虞尚休棄時是多麼不舍得兄妹倆,說虞尚病了那年多想回到孩子們邊,又怕自己耽誤了兄妹倆的前程,寧可裝作狠心無離去,只為了兄妹倆能跟著長姐進京過好日子。

 虞揚面無表地聽著,包括虞菱,在溫嬤嬤的親自教導下,這兩年也明白了很多道理,更明白當年母親離開的原因并沒有說得這麼好聽。

 “您不是改嫁了嗎,現在回來又為何?”

 與人過招,虞揚不適合開口,虞菱淡淡地問道。

 十一歲的姑娘,從小經歷又復雜,此時的行事做派,甚至比一些十四五歲的姑娘還要冷靜。

 陳氏沒想到曾經極其依賴自己的兒,會這麼與說話。

 陳氏過來,自然是因為聽說了宋池登基虞寧初封后的事,就想重新嫁給虞尚,哪怕嫁不終究是虞揚虞菱兄妹倆的親生母親,孩子們會收留。兄妹倆可是皇后娘娘的親弟弟親妹妹,以后有不完的榮華富貴,跟著兒子,怎麼都比留在揚州做一個普通的婦人強。

 陳氏還要的第二任丈夫是個短命鬼,免了多費功夫離開丈夫。

 然而無論陳氏如何巧舌如簧如何悲傷哭泣,虞揚、虞菱都不想再認這個母親。

 溫嬤嬤也十分鄙夷陳氏,真正為孩子著想的母親,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京城的,因為陳氏的到來,只會讓虞揚兄妹倆在朋友們面前抬不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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