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又問了一遍,“沒有人說怎麼回事嗎?都這麼不誠實嗎?”問那兩個孩子,“你們倆這是誰打的?”
季汶泉站在季正則旁邊,以一種季正則絕對不會打人的篤定俯視全場,那兩個大班的孩子支支吾吾地松口,季正則嚇木了。
“是我打的。”開口的一瞬間,方杳安覺所有人的視線就集在他上,包括季汶泉看野孩子般的掃視,和季正則眼里難以置信的曙,“我打的。”他重申了一遍,用眼神威脅被抓花貓的兩小孩,“我特意回來教訓他們的,他們欺負過我弟弟。”又指著季正則,“他在旁邊玩,不小心被我們撞到了。”
那兩個孩子自知理虧,又被他盯著威脅,沒有反駁。
在場的家長全在瞪他,到底老師在,只有位媽媽小聲罵了一句。周書到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栗,“又不上課,學費不是錢啊,這月都別想吃你的肯德基了。”看了看其他家長,“對不起啊,是我沒管教好,這孩子手,就打抱不平,我們商量商量賠錢啊。哎呦,這都抓花了呀,真是不好意思。”最不會的就是配笑臉。
回家是他爸開車來接的,他媽在車上夾槍帶棒地數落他,“了不起啊方杳安,都小學生了,還跑到兒園來打架,覺得自己特厲害吧?簡直武藝高強。”
他爸笑著附和了一聲,“武藝高強。”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季汶泉,只記住了明艷冷漠的臉和落在上針扎似的眼神。
他是被季迢迢哭醒的,孩子了,他手忙腳地打開背包一看,走得太急,只帶了瓶,忘帶了。
孩子得嗷嗷,扯著嗓子使勁地哭,好多人都迷迷糊糊張開了眼睛,不滿地開始抱怨。他陷一種難堪的窘迫,焦頭爛額,把塞進了季迢迢的里,想堵住他的哭。
卻本騙不到他,孩子把抵出來,哭得更響了,地山搖地,整個車廂的人都快被吵醒。他捂住孩子的,閉上了眼睛,一種讓人窒息的無力包圍了他,混沌又頹敗的,頭疼得要炸了。
鄰座的人推了他一下,抱著小孩問他,“孩子是不是了?”
他拿著瓶和人給的去接開水,卻發現冷水停了,他又沒有買瓶裝水,旁邊有人煙,很濃的煙苦味。
“那個,大哥,能跟您買瓶礦泉水嗎?我出十塊。”
是剛才那個農民工,估計沒買著坐票,才煙醒神,直接從地上的袋子里掏了一瓶給他,“什麼十塊?給你。”
那人熄了煙,看他還愣著,“快點吧,孩子都哭了。”
不過一天,他連遭打擊,卻又連遇善意。
天亮后,不知是哪個站,涌上來更多人,他被得腳都沒放了,只好問列車員還有沒有臥鋪。最后換了臥,才終于輕松了一點,這趟火車奇慢,到a市開了21個小時,他一直沒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