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正則蹭他的臉,小小地裹他臉頰的,像在吃他,說話的時候還是一哭腔,“你都沒說過我,怎麼就能說不我了呢?”
方杳安睜眼看著天花板,一不,他的臉又了,他不知道那是自己的眼淚還是季正則的,滿臉都是。
“我你,”他聽見自己說,嘶啞的,伴隨著輕微哽咽,“特別,特別你,我再也不會說這句話了。但我告訴你,在我說不你之前,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你。”
這是他這輩子說過的最骨直白的話,他想,如果人一生的只有那麼多,那不如每天得一點,就能得穩一點,久一點。
可這似乎行不通,他那麼季正則,都不住。他對季正則有種說不出口的縱容,無藥可救到季正則不管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覺得過分。
“你永遠也不準再說不我,我每天都親你,不停地親你,把你的堵住,讓你不能說話。”
他忍不住想笑,這樣傻氣固執的季正則像個笨蛋,卻是個明會算計的笨蛋。他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狂,連被季正則這樣著睡覺都覺得安心快樂。
季正則不停地吻他,親得他整張臉都是口水,又又黏,呼吸噴在上面都是熱重的,四片纏在一,親又狂熱地燃燒著,他卻睡過去了。
他又夢見小時候,夢見剛轉過來上小班的季正則。
稚園每天吃完午飯,會帶小朋友散步,季正則當時特別小一個,也小小的,飯吃得很慢。
但他長得可,致漂亮,每次小班的老師都帶著一群孩子排著隊在門口等他,像他吃飯很好笑似的,小孩脆亮的笑聲一串串地往外冒。
那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季正則吃完飯出來,老師已經帶著小朋友走了,他慌得四看,只剩大班還在排隊。
他沒有找大班的老師,他直直朝著方杳安跑,撲到他上,自顧自地牽起他的手,揚起臉來,生生的,卻一點也不怯,“我跟你散步好嗎?”
那是他們第一次說話,方杳安也不知道當時季正則為什麼會來找他,但是后來的每一天他都牽著季正則一起散步。
季正則邊走邊笑,“小安小安小安......”一直喊他的名字,笑得眼睛彎兩月牙,親他的手背,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我以后要跟小安結婚。”
季正則有天生病了,中午剛退燒,一定要司機把他送到稚園來,到的時候大班已經散完步了。
他拖著方杳安的手,澄澈明亮的大眼睛里全是眼淚,哭得臉頰紅撲撲的,委屈得快要碎了,一直問他,“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方杳安蹲下來問他,“知道什麼?”
他說,“你知不知道要等等我?”
眼前的季正則突然長大了,把他抵在墻上,歇斯底里地問他,“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他想,我一直在等你,等你真正長大,等你學會我,等你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