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一護衛勁服的蘇諾抱拳單膝跪下道:“姐姐搬了大人所言的宅邸。賀蘭大人對屬下恩重如山,屬下愿追隨賀蘭大人一生。”
賀蘭之挑眉,“你還做護衛?”
蘇諾眼里閃爍著堅定的芒,“是!”
“那你的工錢我收走作你姐的房租了?”
“是!”
賀蘭之俯了他的頭發,一雙墨目含笑盈盈,“那你可得以后好好保護我啊?”
像昨日那樣奇怪覺又來了。
那種仿佛了電般的溫熱……不過好像并不壞呢。
蘇諾對視上賀蘭之的雙目,將手放在心臟上誠懇發誓道,“屬下在此立誓,蘇諾愿意拼上命去護大人一生周全。”
第三十一章 -準備上朝
仲夏的清晨是寧靜的。
晨間的微風陣陣吹來,散去了氤氤氳氳的鉛灰霧氣。幽雅的庭院彌漫著潤清新的青草味,伴隨著各姹紫送來撲鼻花香,飄散于相府的各個角落。
丞相府仆人步履匆匆地來去穿梭,盡管忙碌,但整個府靜得連一聲咳嗽都未曾聽聞。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替尊貴無比的丞相大人準備著上早朝前的事宜。
賀蘭之正襟危坐于鑲嵌朱紅的瑪瑙銅鏡前,張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等著邊的幾個婢為他細細梳理完一頭烏發,隨后再用一玄發帶綰上發。
“大人,您可放松些……”婢察覺到了賀蘭丞相異常拘謹的神態,輕聲安道,“婢子接著服侍您更。”
賀蘭之點了點頭,起張開雙手,任由著幾位侍為自己更。
候在一旁婢們恭敬地捧上玄墨的朝服,先前替賀蘭之綰發的婢雙手承過,小心翼翼地伺候丞相穿上朝服。
墨華服將形修長的賀蘭之襯得穩重大氣,明晃金線勾勒飛天仙鶴,暗線則繡著滾滾團蟒。绦束窄腰,又佩一塊羊脂白玉。
頭上冠帽,足下躡云靴。帽上點玳瑁,靴跟嵌翡翠。一行頭繁復貴氣,仿佛跌個跤便會摔落許多珠寶,這讓賀蘭之不得不走路時謹小慎微,生怕一個不注意就碎了上的佩飾。
服侍賀蘭之用膳的婢端上早茶供其漱口,“大人上朝這般張,讓婢子想起來當初大人頭一次上朝時的模樣。”
賀蘭之含著茶水“嗚嚕嚕嚕”地漱口,心中腹誹道:“我可不就是頭一次上朝嗎,最基本的規矩禮儀都得現學現賣,是個人都會張好吧?”
“大人,請用燕窩。”
還好原丞相沒有暴發戶到用燕窩漱口,否則他真的會忍不住漱著漱著直接吞了。
賀蘭之掩袖將茶水漱在漱盂中,接過朱紅的燕窩一飲而盡。
“好了,我走了。”賀蘭之走出相府,踏上車夫準備好的杌凳登上馬車,揮別一眾出來送別的家仆們。
眾人齊聲屈道:“恭送大人慢走。”
賀蘭之在蘇諾的攙扶下坐車廂中閉目養神,半晌后才反應過來這貨應該在府里而不是在車上,于是他瞪著眼睛看向蘇諾,“你什麼時候上來的?!”
蘇諾抱拳答道,“屬下是同大人一道上來的。”
“你不在府里養病,跟著我上朝干什麼?!”
“屬下的毒素已清得差不多了,”蘇諾捂口輕咳兩聲,“賀蘭大人位高權重,屬下定要保護大人。”
毒素清得差不多了你咳個什麼玩意兒?你騙誰呢!趕回去吃藥啊年!
“我連小廝都不帶,邊卻跟個護衛?”賀蘭之挑眉,“不覺得奇怪嗎?”
“屬下會為大人端茶送水,但凡小廝需要做的,屬下皆會做到。”蘇諾的眼里滿滿都是誠懇,“屬下只想跟在大人邊,保護大人。”
賀蘭之扶額。
完了完了,上個忠犬屬的年,真是讓人頭疼。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嚷嚷著讓賀蘭丞相去死,現在忠犬得就差沒給弄條尾“啪嗒啪嗒”搖了,你們蘇家兩姐弟是不是玩反差萌?
還有,這位蘇諾的年,你不覺得一直跟著別人就像癡漢一樣嗎?而且被人用這種忠心耿耿的眼神盯了一路,真的很難閉目養神好嗎?
“大人,到了。”車夫道。
蘇諾先一步推開車門,足尖輕點穩穩地落于地面,接著向馬車上的賀蘭之出手,“大人,屬下攙著您。”
賀蘭之余瞥見別的臣子皆是直接踏著車夫備好的板凳下來,擺了擺手拒絕蘇諾的好意,“我自己下來就可以了。”
“哦……”蘇諾有些落寞地收回自己的手,乖乖站在一旁等賀蘭之踩著杌凳走下。
“你在宮外等我即可,”賀蘭之簡單地整理了下朝服,順便囑咐道,“皇宮規矩森嚴,不允許他人。你若是累了就在馬車上歇會,懂了嗎?”
蘇諾認真地點頭道:“屬下不累,定會在宮門外等候大人的。”
賀蘭之:“……”
啊……攤上這麼個忠犬心好累……
第三十二章 -上朝進行時
賀蘭之在簡單整理完朝服后,便向蘇諾告別,在宮太監的帶領下走了皇宮之中。
雖然離正式上早朝還有一盞茶的時間,不過金鑾殿前已經來了許多朝臣,熙熙攘攘地捧著奏本聚在一起。一見到三日未上朝的賀蘭丞相,大半文武臣子都簇擁到了賀蘭丞相面前。
“三日未見賀蘭大人,如同三年沒見,李某甚是想念。”一朝臣道。
“孫某聽說相爺病了三日,心中十分擔心,因而為相爺準備了不蟲草來補補子,請相爺笑納。”另一朝臣說。
“丞相大人貴是否已安康?錢某府收了兩個好看的姑娘,下了朝給大人送去助助興致如何?”朝臣三號言。
賀蘭之扯著笑臉,應接不暇地回復圍在周的大臣們。大致回復容就是:已好,謝關心,補品不要,金錢不收,人別送,男人更別送。
看到賀蘭之一改常態的反應,眾朝臣紛紛面疑,“大人這是……?”
“皇宮之中不適合說這些,況且早朝快開始了,我等快些進去吧。”賀蘭之打斷眾人起疑的話題,捧著奏本率先進金鑾殿。
其余朝臣看見只手遮天的賀蘭丞相了殿,也不敢再在臺階上停留片刻,遂一同進金鑾殿,逐一按照品級班排好。
五更的梆子一打,前太監的尖銳通報聲響徹大殿,“皇上駕到——”
賀蘭之眼觀八方,模仿滿朝文武的作一同俯伏朝賀,“臣等給陛下請安,陛下萬福。”
坐于龍椅上的趙胤微微抬手,“眾卿免禮。”
“臣等謝皇上。”
賀蘭之起抬頭,一眼便見到了頭冠冕旒穿龍袍的趙胤。
這還是賀蘭之頭一次遠距離地見到趙胤,平日只在他面前撒賣萌的小皇帝突然一本正經地坐在龍椅上聽政,這種反差顯得小皇帝那張繃的小臉更加可。
賀蘭之注視著小皇帝,角毫無知覺地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面無表的趙胤聽著某個臣子廢話連篇的奏報,中輕嘖了一聲后,將目從他上挪開,放眼掃視了一圈各個文武百。
全是一群唯唯諾諾、不學無的廢。
趙胤正收回視線閉目聽奏,卻忽然看見立于百首位的賀蘭之邊泛起的輕笑。
“賀蘭卿如此神,”趙胤打斷那位臣子累贅連篇的話語,“可是有奏要啟?”
賀蘭之一愣,不抬頭看向小皇帝,用眼神問道:“讓我講?”
趙胤點了點頭。
欸?!為什麼突然就到他了?明明之前別的臣子才講到一半啊?完全就是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顧慮!小皇帝不按套路出牌啊!
趙胤垂目審視著賀蘭之悄然變化的神,忽然覺得這無味的朝堂似乎有些趣意。
這文兒就是一虎落平陽的黑幫老大跟一外表騷包內心純良的官二代渣少不得不說的那點兒破事。二哥的布鞋,二哥的煙,二哥的血,二哥的槍,二哥的眼淚,二哥最疼的羅太狼還有二哥藏在隔壁樓頂天臺月光下的小傍家兒……把監獄蹲成賓館,把警帽泡成傍家兒,蟄伏重型犯監獄的悍匪羅強,動一動筋骨,就讓京城黑白兩道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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