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談,讓人昏頭轉腦,連想法都前後矛盾,真是奇怪。
傍晚,送完了裴向雀的晚飯後,陸郁還記掛著今天的那條的撒短信,便順便拐了個彎,買了一袋彩繽紛的糖果,只是沒有回復。
而裴向雀從白天等到晚上,連吃晚飯的時候陸叔叔都沒提這件事,覺得大概是沒什麼希的了。不過他只是借機撒個,討個糖果,沒有也就罷了。
晚自習下課,陸郁照例停在原來的地方,裴向雀急匆匆地跑上車,了圍巾和外套,撐著腦袋,似乎在想著別的事。
他的心思向來瞞不過陸郁,陸郁問:「怎麼了?」
裴向雀左思右想,還是把和安知州的事說給了陸郁聽。他講的很慢,車子開到了小區,才算是將整件事描述完了,最後又添了一句,「可是,可是,我覺得,知州還是不太高興。」
陸郁只是默默地聽著,牽著他的手上樓,等到開了門,摁下燈,把裴向雀安置好,才慢慢地說:「因為你不明白。」
在過去的十多年裡,裴向雀的生活是非常單調的,他活在大多數認為非常痛苦的環境裡,又不能向任何人傾訴,如果學不會自我開解,將這種痛苦常態化,估計很難過得下去那麼多年。他的快樂那樣,僅僅只是些微,就足夠讓他完全忘掉經歷的痛苦了。
他的小麻雀還患有障礙,雖然依憑本能自愈,明白了什麼是或者喜歡,可還是有許多不懂的地方,讓人忍不住心。
陸郁替他將服掛起來,隨口說:「人的都是復雜的,喜怒哀樂,每個人都不相通。即使你的同桌安知州因為你對他好而高興,也不會忘記另一件事帶給他的痛苦。」
他頓了頓,裴向雀並沒有開口,而他已經明了了對方想說什麼,「阿裴,你做不到讓他不要難過。」
良久,裴向雀才垂頭喪氣地「哦」了一聲。
陸郁站起,走到了玄關,似乎在拿東西,「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同桌,我見過他幾面,那是個很明事理的人,不會被什麼輕易打倒。」
裴向雀沒再說話,陸郁又走到了他的邊,邊拎著的袋子悉悉索索,發出一陣悉的聲音。
是糖紙。
裴向雀耳尖地聽出來一會。
陸郁站在自己的面前,溫地笑著,「都抬出來我的男朋友的份了,還能不給你吃嗎?」
發短信畢竟是隔了屏幕,打下那些字也沒什麼好害的,可是一旦陸叔叔站在自己的面前,說出這些話,卻一下子就裴向雀的臉頰滾燙了起來。
「啊,就,忽然想吃糖了,陸叔叔,又,又不讓……」
陸郁拆開包裝,糖果被裹在彩斑斕的糖紙裡頭,在燈下一閃一閃,似乎在著裴向雀。他想要手拿,卻被陸郁摁住了手,只聽得頭頂傳來一陣輕笑,「就這麼吃不怕牙疼,我們換個法子?」
換法子?換什麼?裴向雀的腦子裡冒出一堆七八糟的想法,比如泡糖水,一塊糖果切三瓣,早中晚各一瓣,稀奇古怪,什麼都有。
幸好他想的快,可是說的慢,一句也沒能講出口。
陸郁了一下裴向雀熱乎乎的小臉蛋,隨意拿出一粒糖果,輕描淡寫地剝開,卻不是給裴向雀的,而是自己放到了裡。
甜味仿佛在口腔中炸開,陸郁微微皺了眉,他其實不太吃甜食,不過現在這都無所謂。
裴向雀看著禿禿的糖紙,眼睛都瞪圓了,心想,不是說好是給自己吃的嗎?
這,男朋友以後的話還能當真?
陸郁一言不發,也不解釋,只是扯了扯領帶,稍一用力,就將毫無防備的裴向雀拉自己的懷抱,然後俯親了上去。他的裡含著糖,糖水融化,不僅是口腔,連都沾染上了甜味。
同往常不同,這一回的親吻並不只是淺嘗輒止,輕緩慢,像是要把裴向雀整個人進自己的裡,用力又急促,鼻尖,連呼吸都不自覺地融合在了一起。
裴向雀被親得暈暈乎乎的,整個人仿佛都被甜甜的糖水包裹住,只能捉著陸郁的手,模模糊糊間到對方站起,笑著說:「以後這樣吃,好不好?」
裴向雀才算是反應過來,捂著倒退了幾步,委委屈屈地著陸郁,像是被對方占了大便宜,「你,陸叔叔,騙人。」
陸郁眉眼含笑,心滿意足,一點也不心虛,反問在不遠的小麻雀,「我騙什麼人了?阿裴,你著良心說,沒吃到糖嗎?」
裴向雀著良心,心不甘不願地回答,「吃,吃到了。」
陸郁又問:「糖甜不甜?比從前吃的還要甜的多。」
「……甜,很甜。」裴向雀沒辦法說假話。
陸郁握住他的手,牽進自己懷裡,「而且是不是也不會牙疼。要不要再吃一個?」
雖然吃糖和吃陸叔叔一樣有吸引力,可是裴向雀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單純天真的小麻雀,親多了可能會腫,被人發現異樣,只好忍痛拒絕,「還是,不要了。吃多了,就被人發現了。」
裴向雀松開手,明亮的燈之下,紅艷艷的像是了的櫻桃似的閃著人的澤。
陸郁輕歎了口氣,今天只親到了一次,不過據可持續發展的吃糖計劃,這一項也應該添加進來,每天一顆糖,快樂沒蛀牙。
可這麼兩個巨大的擺在邊,不吃也太考驗自己的自制力了,而裴向雀在陸郁面前智商和自制力一貫降到底線,只好退到浴室,打算洗個臉冷靜冷靜,抬頭卻看到鏡子裡的自己。
和平常大不一樣。
大約是剛剛親吻的角度有所偏差,裴向雀不僅大半邊通紅,旁邊還多了個小紅點,因為皮太白,明顯極了。
裴向雀捂著那一小塊地方,忽然覺得有些眼。
那是很長時間之前的事了,他記得自己一覺醒來,也是邊多了個小紅點,和陸叔叔說也許是家裡有了什麼蟲子,可是打了幾次打蟲藥,一條蟲子的也沒找著。
而那個印記,簡直和這個一模一樣。
時隔幾個月之久,裴向雀才算是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那個可能不是被蟲咬的,而是被陸叔叔親的。
陸叔叔也親了自己,可是表白的時候,裴向雀把自己親的事都原原本本告訴了對方,可是陸叔叔卻什麼也沒有說。
又,又被騙了。
裴向雀在臉上潑了冷水,下定決心這一次不能輕易原諒總是騙自己的陸叔叔,最起碼,一個親吻是肯定不行的。
他急匆匆地走出浴室,站在陸郁的面前,指著小紅點,「陸叔叔,是不是,在,在很久之前,也親,親過我!」
陸郁一怔,沒料到小傻子還記得這件事,不過他被捉到說謊後向來很坦誠,直接承認了,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那個印記,「我的好麻雀,能不能原諒我?」
裴向雀臉紅得厲害,腦子裡殘存的理智抵著,「這次,陸叔叔,不能再用一個親吻,親吻抵債了!」
這樣算是什麼懲罰!
陸郁想了片刻,認真地和他討價還價,「那再加一個糖果,不是今天的那種方式。」
裴向雀:「……那好,好吧。」
陸郁扶著額頭,忍不住笑了,「吃完了記得刷牙。」
作者有話要說:小雀:陸叔叔騙人!親也親的是左邊!哄也哄不好啦!
大裴:世界上沒有一個親親解決不了的事……
小雀:一個親親也不好使了!
大裴:那就兩個……
小雀:兩個也不行!
大裴:再加兩個糖?
小雀: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