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剛洗完澡出來,頭髮都還沒來得及吹。
誰知門鈴就響了。
門鈴響起的那一瞬間,霍衍下意識以為是俞晚又來糾纏他了。
他很不耐煩。
一點想要下樓開門的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門鈴聲消停,他手機卻響了。
霍衍以為是俞晚按門鈴沒用,所以打電話來了,他懶得接。
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還是走過去,彎拿起了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趙子裕,霍衍微微一愣。
他拇指螢幕,接聽了起來。
“喂,子裕。”
樓下,趙子裕一手拎著打包來的小龍蝦和兩瓶罐裝的啤酒,一手握著手機擱在耳邊。
他看著閉的門,略微鬱悶地問道,
“霍哥,你不在家啊?怎麼按門鈴半天沒反應啊。”
霍衍一愣,下意識邁步往樓下走。
“剛剛按門鈴的人是你?”
“不然呢?”
趙子裕反問他。
霍衍,“……”
他將電話掛斷,前去開門。
門一打開,趙子裕就眯著眼,一臉八卦地問霍衍,
“你剛剛以為是誰?”
霍衍沒有回答他。
抬手抓起搭在脖子上的巾,邊頭髮,邊往裏面走。
趙子裕拎著半路從店裏買來的宵夜屁顛屁顛地跟了進來。
將小龍蝦放到霍衍客廳的茶几上,一一打開後,趙子裕盤坐到茶几下的地毯上。
趙子裕拿起一罐冰啤打開,仰頭喝了一口,才對著站在那專注頭的霍衍說,
“霍哥,我前面在皇家會所那見到俞晚了。”
霍衍拭頭髮的作驀地一頓。
他將巾放下,隨手丟在一旁的沙發上。
“跟我說這個做什麼,的事與我無關。”
他去洗手。
似乎真的對俞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場所不興趣。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會在那?”
趙子裕不信霍衍真的對俞晚的事不興趣。
他若真的放下俞晚,就不會遲遲不跟陸瑤瑤確定關係了。
霍衍啊,對待,從來都是忠誠的。
他不會沒有放下另一段的時候,就貿然開啟另一段。
他這個人重。
洗完手回來的霍衍坐到趙子裕的對面。
他隨手拿起了一個小龍蝦便開始吃,並未回趙子裕的話。
趙子裕擼起袖子,拿起一只龍蝦,快狠准地將小龍蝦的頭給扭下來,
“也不知是誰膽子那麼大,給喂了藥,讓去接客。”
他咬住的前端,練地一扯,龍蝦尾的便完整無缺地了他口裏。
正在扭龍蝦頭的霍衍聽了趙子裕這話,忽地用力過猛。
頭和尾驟然分離,裏面的水飛濺。
不僅濺了他自己一,還把趙子裕也給滋了。
趙子裕眼睛被濺到一滴水。
辣得他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握草。霍哥,你謀殺兄弟啊。”
眼睛實在是太辣了,趙子裕忙跑去用水沖洗眼睛。
而霍衍整個人僵的坐在那。
腦海裏,是前不久,他和俞晚的對話。
“阿衍,我被綁架了,你快找人定位這個號碼的位置前來救我。”
“綁架?”
“俞晚,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霍衍,我沒有玩把戲,我真的被綁架了。”
“若你真的被綁架了,你應該打電話報警,而不是打給我。”
霍衍驀地閉上眼睛,手無意識地收。
那個時候,不是騙他的。
是真的遇險了?
從洗手間出來的趙子裕見霍衍雙眸閉,手裏醬的水一滴接一滴地沿著掌腹往下掉。
他微微挑眉,隨後一臉了然,
“擔心了?”
他揮手,“安啦安啦,沒事。”
他也不賣關子了,省得某人暴走,
“我親自送回的酒店。”
霍衍睜開眼,眼底爬滿了,
“前面給我打電話,說被人綁架了,我以為又是在玩小把戲,沒當真。”
趙子裕驀地抬起頭看向霍衍。
“霍哥,你就這麼恨嗎?”
想起在會所看到的,趙子裕心湧起一無名的怒火,他指責霍衍冷心腸,
“你知不知道,為了逃出來,生生從會所的二樓摔下來。”
俞晚從二樓摔下來的時候,其實趙子裕看到了。
當時因為不知道是俞晚,所以他也沒有太好奇。
皇家會所裏有太多見不得的事。
他不是菩薩,他救不了眾生。
可俞晚就另當別論了。
那是他高中時代的同桌,也曾是他喚過一聲嫂子的人。
想起俞晚今晚在自己面前的狼狽樣,趙子裕的眼睛都紅了,
“不蔽,像條狗似的,滾到我面前,求我救。”
趙子裕仰頭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如果今晚不是我路過,……”
“霍哥,你太狠了。你這是生生掐滅了的活路啊。”
趙子裕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麼。
只是他一想到俞晚當時那狼狽不堪的模樣,他的心就如同被麻繩勒住了一般,揪得很。
趙子裕不敢想像今日如果不是自己,俞晚是否能活著從會所裏走出來。
會所裏,失手弄死小姐的案例,也不是沒有。
可因為會所於灰地帶,弄死個低賤的小姐,不會有人管的。
被指責的霍衍拿起一旁的啤酒,
“騙我太多次,我怎麼知道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說俞晚霍衍如命,若沒了他,就沒命了。
可他爸一出事,轉頭就投他人懷抱,且活得不知道多瀟灑。
說只要他陪一夜,就救瑤瑤。
可後來拿著視頻,得寸進尺。
俞晚啊,就是個滿謊言的人。
他怎麼知道當時是不是又在騙他。
霍衍打開啤酒,仰頭咕嚕咕嚕地狂飲了起來。
霍衍的話讓趙子裕哽了一下。
他剝了一顆蝦丟進裏。
嚼了一會兒。
想起今晚俞晚給自己的覺,趙子裕沒管住自己的,對霍衍問了句,
“霍哥,不知你有沒有這種覺啊。我怎麼覺得現在的俞晚上沒有亮了。”
那種覺趙子裕不知如何形容。
過去的俞晚高高在上,上好像總是鍍著一層輝。
他管那高貴。
可如今的俞晚哪有高貴。
他兩次見。
一次比一次狼狽。
還淪落到差點被良為娼的地步。
這樣的俞晚,哪有過去的半點鮮。
就像是隕落的凰,除了容貌依舊,卻哪哪都變了。
似乎沒有以往張揚了,也比以前多了一分易碎。
子更是單薄得令人心疼。
不等霍衍回話,趙子裕忽地又問,“你說俞家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也許是趙子裕今晚提到俞晚的名字過於頻繁,霍衍不由蹙起眉,
“你那麼關心做什麼?”
他覺得今晚的趙子裕有點反常。
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的趙子裕莫名心虛,他稍微拔高了音貝,
“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啊。
按理來說,可是俞家大小姐,別說北城了,
就算整個夏國,誰會吃飽沒事幹,去招惹啊?
可現在卻有人對出手,還把賣到那種地方去。”
這個問題確實也是霍衍疑的點。
但他不想管。
俞晚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行了,你到底是來找我吃宵夜的,還是來問問題的?”
“行行行,我不問了。”
怕霍衍煩了把自己轟出去,趙子裕趕閉上,低頭吃小龍蝦,不再多言。
只是沒過一會兒。
他又忽然問霍衍,
“霍哥,你說當年是不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那麼你,怎麼可能……”會棄你而不顧。
霍衍放下正在喝著的啤酒,看向明顯有點醉的趙子裕,
“收買你了?”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不該是那樣絕的人。”
趙子裕舉著手裏的啤酒罐,還想往裏灌酒,可手裏的啤酒罐已經空了。
甚至他面前的幾個啤酒瓶都空了。
他已經喝了三瓶啤酒。
沒酒了,趙子裕乾脆把空瓶往地上一丟,爬到後的長沙發上去躺著。
霍衍看著雙手枕在耳後,雙叉著躺在沙發上的趙子裕,說,
“別被之前營造出來的表面給騙了。”
“我親眼所見。當時行自如,和賀明朗有說有笑。”
甚至接吻。
若是沒有親眼所見,霍衍也不會相信俞晚是如此薄的人。
可他親眼所見,又怎麼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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