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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如蕓》 第二十四章 還君明珠

 諸人心知薛湛為人與凌肅不同,聽他這般說來,便都不好再說,一行人趕至遼時,便尋了個客店紛紛換下了蒙古騎裝,見薛湛腰間空空如也,于大凱不由得臉大變,對著薛湛道:“將軍,您腰間的玉佩,怎不見了蹤影?”

 薛湛睨了他一眼,從懷中出玉佩,于大凱一瞧,才見那玉佩已碎兩半,顯是落在地上所致。

 這玉是薛湛二十歲生辰時,凌肅所贈,如今他卻用它救了蕓兒一命,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行人馬不停蹄,趕至京師附近時,便聽聞思公主在大赫國失蹤的消息,百姓們議論紛紛,只道周景泰然大怒,命使者前去大赫與赫連和討一個說法,大周朝好端端的公主,為何會在大赫境下落不明,而太后更是茶飯不思,憂思疾。

 一夕間,坊間皆流傳思公主在大赫境被蒙古人挾持了去,赫連隆日在得知此事后,亦命人追蹤公主下落,蒙古人則拒不承認擄走了大周公主,兩軍兵戎相向,已起了好幾次小規模的

 大周公主在大赫境走失,大赫無論如何也不了干系,面對大周源源不斷的使者,赫連和只得派了使臣,與周景泰協商此事,并承諾原先答應的五萬兵馬,自是一個也不會

 薛湛一行人回到池州,未幾,大赫兵馬而至,與凌家軍會合。

 大赫邊境。

 待薛湛領著諸人離開后,姚蕓兒仍渾渾噩噩地睡著。睡夢中,就連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也沒有醒。

 袁崇武不眠不休,這一路千里迢迢,領著麾下勇士沒日沒夜地趕路,趕到大赫時,竟收到了薛湛的傳書,待看清上面的容,男人不顧手下的阻攔,單槍匹馬地趕到了這里。

 就著燭,就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正靜靜地躺在床上,兩人分別許久,這些日子,二人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男人一語不發,將從床上抱起,地攬在了自己懷里。

 姚蕓兒醒來時,天已是大亮,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眼,只覺得全上下無一不疼,的燒已經退了,烏黑的秀發被汗水打漉漉地上,更襯著小臉雪白,沒了

 直到男人溫厚的手掌為自己將汗水拭去,迷迷糊糊的,只以為他是薛湛,低聲道了句:“薛大哥,我想喝水。”

 那男子一聲不響,端來熱水,自己先用試了試,見水溫極燙,遂溫聲開口:“再等等,不燙了再喝。”

 聽到這道聲音,姚蕓兒心頭一,轉過小臉,向著眼前的男子看去。

 “是你?”姚蕓兒的淚珠盈然于睫,輕聲開口。

 袁崇武點了點頭,攥的小手:“是我。”

 姚蕓兒試圖回自己的手,那點力氣,自是掙不了,別開小臉,淚珠一滴滴地從眼眶里滾落了下來。

 袁崇武出手,為將淚水拭去,姚蕓兒心如秋蓮,將眼睛閉上,還以為自己又是在做夢,沒被袁崇武握住的手則用盡全力地去掐手心,當即一銳痛襲來,才讓知曉自己不是在做夢。那一腔的酸楚與委屈更是無法言說,唯有淚水掉得越發厲害。

 “別哭。”袁崇武俯下子,見淚流滿面的一張小臉,深邃的容滿是滄桑與寂寥,沉聲吐出這兩個字。

 姚蕓兒沒有看他,的聲音那樣小,又細又弱地說了句:“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袁崇武聞言,不由分說,將抱在了懷里,姚蕓兒掙扎著,淚水抑制不住,淌得滿臉都是。虛弱得厲害,全都使不出什麼力氣,男人的胳膊地箍著的腰肢,讓彈不得。

 心里苦到了極點,對著門口出聲喚道:“薛大哥,薛大哥……”

 “蕓兒!”袁崇武眉心皺,捧過的小臉,讓看向了自己。

 姚蕓兒閉上眼睛,無論男人說什麼,就是不睜開眼。

 袁崇武心如針扎,道:“蕓兒,我知道你恨我,你睜開眼睛,你看著我,咱們好好說。”

 “你殺了我爹爹,我永遠都不要見你。”姚蕓兒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睛仍死死閉著,不敢睜眼,只怕自己心,只怕自己看見了他,就會沒出息地將殺父之仇拋在腦后,怕自己看了他會心疼,怕自己看了他,就會變得不再是自己!

 袁崇武無言以對,他一手攬著姚蕓兒的子,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他要說什麼,他又能怎麼說,難道要告訴,自己已經放過了凌肅,凌肅卻以長矛重傷自己,最終死于袁杰之手?

 袁崇武合上眸子,覺得心頭煩悶到了極點,的傷更是作痛,令他的臉,漸漸地蒼白起來。

 當日,凌肅下手委實太過狠辣,縱使他避開了子,可仍了致命一擊,而后纏綿病榻一月有余,此番又接連趕路,那口的傷便始終沒有痊愈,時常作痛。見他不說話,姚蕓兒子,從他懷中離開,誰知腰卻被男人箍得更,姚蕓兒心頭氣苦,拼命地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袁崇武自是不會放開,直到姚蕓兒的小手向著他的口推去,孰料竟覺手心一片黏膩,才發覺自己手心滿是膿,而袁崇武面慘白,額頭上一層麻麻的汗珠,前的襟上更是沾滿了污。

 的臉頓時比袁崇武還要難看,驚愕道:“你怎麼了?”

 袁崇武深吸了口氣,將傷口的劇痛下,見相問,遂搖了搖頭,道了句:“我沒事。”

 姚蕓兒探到他的后背,亦是到一片濃稠的著那目驚心的紅,的小手不由自主地輕起來,就連聲音都變了:“你傷了?”

 瞧著他的傷口,分明是被人用尖銳的利穿而過所致,那傷距心口十分近,若是再偏一點點……姚蕓兒不敢想下去。

 袁崇武側過子,從腰間將白藥取出,撕開自己的衫,將藥撒上。

 姚蕓兒怔怔地看著他,待看見男人舉起藥瓶,為后背的傷口上藥時,不知道怎麼了,竟想都沒想,便將那藥瓶從他手中接過,為他小心翼翼地對著傷口撒了上去。

 袁崇武著的后背傷痕累累,滿是這些年征戰后留下的印記,而此時那一道傷口更是模糊,因著這一路連天帶夜的飛馳,惹得傷口反復崩裂,此時已潰了膿水,甚至散發出難聞的味道,若是一般人瞧見了,定會聞之嘔,不敢再看。

 可姚蕓兒瞧著,卻覺得心都要碎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的眼睛里往下滾,看著他這一的傷,心里疼得不過氣來一般,難得不得了。

 抖著手,將藥輕輕地為他撒在上,許是傷口的膿太多,藥剛撒上去沒多久,便被沖了出來,姚蕓兒忍不住,將冰涼的指尖緩緩地上他的傷口,啞聲道:“疼嗎?”

 袁崇武回過子,見的眼瞳中滿滿的都是心疼,即使凌肅的死與自己不開關系,即使自己已另娶他人,可的眼睛里,仍是不見毫的埋怨與憎恨,與先前一樣,無論何時瞧見著自己的目里,只有讓人心碎的疼惜。

 心疼他。

 在清河村時如此,在燁時如此,就連到了如今,也還是如此。

 袁崇武沒有說話,大手一勾,將重新攬在了懷里。

 姚蕓兒抬眸,便能看見他前的傷,沒有再掙扎,心里卻又糾結到了極點,又苦又,這樣久的日子,只知道自己的父親死于嶺南軍之手,卻不知他也重傷。

 “傷你的人,是不是我爹爹?”姚蕓兒凝視著他的眼睛,纖瘦的子在他的懷中不住地打戰,怎麼也止不住。

 袁崇武并沒有說是誰傷了自己,而是低聲道了句:“戰場上刀劍無眼,無論是誰傷了我,都屬尋常。”

 “那你殺了我爹爹,也是尋常嗎?”

 “蕓兒……”隔了許久,袁崇武方才艱地喊出了的名字,男人深雋的眉心滿是蒼涼,喚出的名字后,他轉過目,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姚蕓兒的心沉谷底,沒有說話,只輕輕地從男人懷里子,從自己的長上撕下一塊干凈的布料,手勢輕地為他將前的傷口包好,牢牢系后,看著他的眼睛,道出一句話來:“你走吧,我不會和你在一起了。”

 袁崇武攥的手,重傷加上長途跋涉,讓他整個人都熬到了極點,就連聲音都沙啞無力,緩緩道:“你先歇著,我待會兒再過來。”

 說完,他站起子,眼前便是一黑,他咬了牙關,一步步地走出了屋子,剛到院子里,便再也支撐不住地順著墻角倒在地,他的呼吸重,口的傷如同刀割,一下一下地絞來絞去,他以手捂住傷口,可那疼痛仍劃拉著,幾乎穿他的肋骨,一直劃到他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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