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武重新擁懷,將的掌心握在手中,另一手則在上頭寫下了一句話來。
姚蕓兒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的手指一筆一畫地在自己掌心書寫,自不曾習字讀書,日后即使與學了一些詩文,可此時看著男人的手勢,眼瞳中仍是有些迷茫,所幸袁崇武寫得極慢,倒讓瞧了清楚,一字一字地念了出來:“執……子……之……手……相……伴,與……爾……白……頭……到……老。”
讀完,姚蕓兒心間一,忍不住抬眸向著自己的夫君去,袁崇武角含笑,將抱在懷里,低聲道:“不錯,執子之手相伴,與爾白頭到老。”
姚蕓兒眼眶漸漸紅起,角卻浮起一抹笑靨,那般炫目的麗,讓人舍不得眨眼。
“相公……”姚蕓兒間輕,已說不出旁的話來。
袁崇武黑眸一,捧起的小臉,出手指為將眼角的淚珠拭去,他的眼瞳中漾著的是溫和的笑意,低語了一句:“傻瓜。”
姚蕓兒雙眸噙著淚花,將子埋在他懷里,兩人在城樓依偎良久,夕的余暉映在他們上,許久不曾移去。
北疆,道。
茶肆中大多是些往來的客商,其中一人一襲青袍,黑發高綰,雖風塵仆仆,但面目清俊,白皙,周出一英氣。
“客,您的菜來了。”店小二在北疆多年,對這種俊秀高貴的客人卻是見得之甚,當下便格外殷勤,絡地為其將酒斟好,布上菜肴。
慕七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北疆烈酒,頓覺口火燒火燎一般,雖烈了些,但極是痛快。
剛再飲,不料一旁的小二卻勸道:“客且慢,咱們這酒烈得狠,若一氣喝太多,只怕客非喝醉不可。”
“哦?”慕七淡淡一笑,只把玩著手里的酒杯,似是不以為然,又一飲而盡。
眼見著慕七海量,小小的茶肆中沒消多久便熱鬧起來,只聽有人道:“這位客果真是海量,只不過前幾日還有位小哥,倒是比客還要能喝些,”
慕七聞言,遂來了幾分興致,挑眉道:“既如此,店家可否將他請出,與我一醉方休。”
店小二便笑了,道:“那小哥不是咱本地人,也不知是打哪兒來的,平日里也不常見,客若要見他,倒要看巧不巧了。”
慕七一聽這話,便打消了念頭,自斟自飲起來。
就在此時,卻聽有人道:“哎,你們瞧,那小哥來了!”
果真,就見一抹頎長拔的影向著茶肆遠遠而來,等走得近些,眾人便瞧見了此人生得劍眉朗目,鼻若懸膽,五猶如刀削般俊深刻,雖是布衫,卻仍是位十分英俊的青年男子,與慕七不相上下。
北疆素來荒涼,食客們極見到這般出的人,更何況一夕間遇見了兩個,遂都十分興,坐在一旁不住地朝二人上打量。
待慕七看清楚來人的面龐,臉便微微變了,一不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黑眸中的卻暗了幾分,道了一句:“是你?”
那男子似是也不曾想過會在這里遇見慕七,短暫的驚詫后,面已恢復如常。
慕七指著一旁的板凳,言了句:“坐。”
薛湛微微頷首,道了聲:“多謝。”語畢,便在慕七對面坐下。
兩人四目相對,凝視許久,那男子率先打破了沉默,轉對著店小二道:“上酒來。”
慕七舉起手中海碗,吐出了一個字來:“請。”
薛湛亦端起酒碗,兩人不聲不響地干了一大碗酒,只讓周圍的人俱看得瞠目結舌。
不知喝了多,薛湛終是一笑,道了句:“酒量不錯。”
慕七亦淡淡一笑,開口道:“你也是。”
語畢,二人相視一笑,一醉解千怨,一笑泯恩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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