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于盛姣姣與他的想法一致,都認定了屬國養汗寶馬必定有詐,又嘆這樣的同步,仿佛能與盛姣姣在所思所想上,有所呼應一般。
只是他的步子沒有盛姣姣的步子大,只是曾經想過,若有朝一日能夠替跳馬湖的騎兵都換上好的戰馬,便能將騎兵的戰斗力提升許多的檔次。
還不曾想過,給整個治壽郡的騎兵都換上汗寶馬。
這個目標太宏大了。
又見盛姣姣面上高興,譚戟便又是問道:
“聽說你要辦私塾?”
“嗯。”
盛姣姣也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可遮掩的,將家里的意思同譚戟說了。
家里人都不同意以齊家一己之力辦這個私塾,所以現在變了黃土村集全村之力辦這個私塾。
譚戟也將黃果村的村長,來找他的事兒說給盛姣姣聽,他道:
“這個還是要問你的意思,不過我覺得黃果村的孩子并不多,來去十幾個,如果你的私塾缺錢請先生,這個我可以幫忙。”
他目前小贏幾仗,手里囤積了大批收繳來的皮貨,可以賣了負擔請先生教書的錢。
盛姣姣垂目想了一下,說道:
“那戟郎不如將建私塾的錢全出了,不管是建私塾的錢,還是請先生的錢全都負擔了,好歹,也替譚家養了些讀書人,將來自有益。”
本來想自己辦私塾,也是想替齊家養些門生,搏個虛名,但齊家家大業大,看著家運在蒸蒸日上,實則負擔也重。
現在讓齊家拿錢出來辦私塾,的確有些困難。
但譚戟不一樣,譚家總共才四口人,譚戟和譚小劍都在軍中,也用不上什麼錢。
又聽盛姣姣說道:
“大澤重文輕武,天下讀書人乃立國之本,帝都言三口唾沫能治死一個武,花錢在培養文人上,現下來看,是個虧本買賣,可戟郎,你不會永遠只是個戍邊小營長,你總得在朝中有人,替你去要輜重,要兵馬,替你辯駁,替你爭取。”
輕風中,譚戟一雙黑眸,看著盛姣姣,他聽繼續低聲說:
“未雨綢繆,提前布局,將來的路,才能走得更順遂一些。”
的步子,豈止是邁的大,是走一步,已經看好了接下來的三步。
譚戟微微擰眉,問道:
“若我將來戰死了呢?”
若是死了,要這麼多讀書人替他爭什麼?行軍打仗的武,不是不懂詭道,是自己都沒辦法掌握自己的生死,有些事,就算機關算盡,也終究敵不過天意。
站在他面前的盛姣姣輕聲一笑,
“若是死了,這些文人門生可替你立書寫傳,歌功頌德,讓你世世代代英名于世,活一代名將。”
而不是一個世人唾罵,意圖謀反,與皇后有著不清不楚的茍且之輩!
說著,盛姣姣握著韁繩的手,負在后,一雙眸直看譚戟,九天之下,朗朗而立,姿容迭麗,道:
“我這人活得虛榮,既要富貴,又要名遠播,要五谷登糧滿倉,又要世人捧我奉我結我,什麼默默的做好事,卻又沒有人傳唱稱頌,這樣的事,我是決計不干的。”
就恨不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
哪里有比培養出一群言,更一本萬利的買賣了?
上輩子,帝都那些言一個個的皮子最利索,各個都是一好文采,隨便一首贊盛姣姣的詩,都能讓名傳千古,流芳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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