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西德說的沒錯，他確實死的非常慘。

鐵骨錚錚的約瑟夫伯爵，不在戰場上能大殺四方，在小小的會議室裡，也能用聲音震翻天花板。

「你腦子怎麼想的？這麼機的視頻你隨便讓人剪輯一下就發出去了？能讓那三名重度輻患者清醒過來的消散劑是整個聯盟的機，機！你在前線待了那麼長時間不懂這新型消散劑的問世到底有多麼的寶貴---」

從進門至今，足足十分鐘的時間，約瑟夫伯爵不餘力地展現了他罵人的好口才，將堂堂現任軍部元帥西德罵得狗淋頭，而後者在這樣的暴風摧殘下，愣是違反欠第一名的稱號，一個字都沒敢往外蹦。

在接到西德第n次可憐的小眼神後，林敬知抿了抿，「伯爵，嚴格上來說，它還不能算問世。」

一聽見林敬知開口，西德立馬開始狗點頭。

也不知道是林敬知的聲音帶著特殊的吸引力，還是他瘦弱的板看上去太過弱不風，總之，當林敬知開口後，暴龍約瑟夫伯爵的聲音一下子停了下來，那猛收一口氣的作看上去就像是生怕吼一句會把林敬知給吼沒了一樣。

朱利安首相的目也靜靜地落在了林敬知的上，角挑著幾分笑意。

「沒錯，約瑟夫伯爵，」見林敬知開口，霍伯特教授也連忙站了出來，他對這種場合要比林敬知悉些，「目前三名重度輻染傷員的狀況並不能算穩定，輻從染到離是一個很複雜的過程，我們使用的針劑確實還在研發中，還有很多的負作用存在的可能，它現在的確不能算問世。」

在霍伯特教授說話的時候，終於能從約瑟夫伯爵的謾罵中一口氣的西德，目落在了站在約瑟夫伯爵和朱利安首相背後的兩名上將上。

伊萊，白巖。

目掃到後者上時，西德的眉間微微皺了皺。

「但是，霍伯特教授，重度輻染者的降溫現象，是聯盟史上從未有過的。它只要出現，對聯盟而言的意義就絕對非比尋常。」首相朱利安的聲音淡淡響起，「況且，以現在的聯盟狀況來看，我們需要這種消散劑的真正問世，所以研究是非常有必要的。」

朱利安一邊說，一邊將目放在了林敬知的上，衝他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林敬知面不，旁的西德臉卻變了變。

「……什麼意思？迫切？」霍伯特教授面困，「邊疆海盜中聲勢最為浩大的法昂海盜團已經投降了，聯盟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再打仗了才對---」

「法昂海盜團的投降，只是表面而已。」霍伯特話音未落，站在朱利安後的白巖上將就開了聲，「聯盟現在的況，並不能因為法昂的投降，而產生一一毫的鬆懈或者是後退。」

霍伯特教授一愣，他側的約瑟夫伯爵雙眸瞇了瞇，嗅覺敏銳地將目落在了遠的西德上，當看清楚後者的表後，一臉「你小子也有今天」地冷笑了一聲。

只見之前在被約瑟夫伯爵指著鼻樑罵的時候，都能有空對林敬知賣可憐的西德，這會兒所有的表都從臉上斂去了，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不高興的徵兆。

「數天前，西德元帥曾經組織參與過一場拯救人質的礦潛伏行，該行在計劃容上分為兩組，一組由三人小隊進行，負責喬裝混人質群，隨時定位人質群的地點，在危機時刻保衛人質群的安全，而另外一組，則是由西德元帥率領的十人小隊，進行跟蹤潛伏，尋找合適的時機將人質救出。」

「在這一次潛伏行中，海盜團給人質戴上了他們特有的防輻裝置，從而順利地帶人質從各種輻礦中穿梭，給了追蹤中的聯盟軍極其大的困難。」

霍伯特教授皺了皺眉頭。

「可是，這次潛伏行最終的結果卻是---不得不跟隨在後面，沒有防輻裝置保護的所有聯盟軍，染程度都控制在中度以下，而三名喬裝功了配到防護裝置的士兵，卻通通為了重度染患者。同時，據我們事後從人質方得到的消息，他們稱這三名士兵從未和他們分開，也從未引起海盜團的特殊關注，也就是說，這三名士兵帶防護裝置，在左右數十名人質之間，獨獨為了重度染患者。」

白巖說到這，停頓了兩秒，看向林敬知，「我想請問林教授，從專業的角度上來看，這種可能存在嗎？」

這個話題問的聽上去尋常，但是搭配上白巖那耐人尋味的表，就顯得不太尋常了。

那是充滿了探究和試探的眼神，坐在約瑟夫伯爵旁邊的霍伯特教授下意識地就想護犢子。

「不排除這種可能。」然而在霍伯特教授開口之前，林敬知便直視白巖，一字一句道，「聯盟對礦輻的研究不說深刻，連皮都未能攻破，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將輻的染渠道釘死。」

聽見這充滿林式風格的回答，霍伯特教授暗自鬆了口氣，豎眉接話道，「白巖上將，三名士兵染已經為事實，防護裝置出現問題也不是沒可能的，你現在到底想表達什麼？」

「三個月前，」這一次開口的，是西德，「在N579號星球上，聯盟軍和法昂的一戰結束後，法昂海盜團的首領諾克曾經私下和我建立通訊。」

在場所有人，除了約瑟夫和林敬知以外，臉均是一變。

因為這是西德沒有按紀律上報的容。

「他那一次就曾經向我表示出願意歸降的意向，但要求是，我能將法昂海盜團的餘黨帶回聯盟。」

「餘黨？」白巖一愣，諾克為法昂的首領，在星際邊緣佔據一方，萬千海盜團追捧，該是怎樣的形，才會讓這位一方霸主向自己的死對頭低聲下氣？

「沒錯，現存的法昂海盜團，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法昂海盜團，他們於半年前和一個特殊組織進行合作，並且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幾乎被那個組織啃噬乾淨，就連諾克，也為了名義上的傀儡首領。而之所以說是餘黨，是因為那名組織在參法昂同時，一點點地通過『任務意外』的方式，送走大部分的法昂團員，據諾克的長期調查結果顯示，所有消失的團員，都被那個組織帶往了同樣的基地。」

「進行人腦改造實驗。」

在聽見這六個字的時候，林敬知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變化。

「該實驗的目的，是孕育出有輻染能力的『人』。字面意思，將輻染能力凝聚在自己上，形區別於礦輻無差別攻擊的能力，其中包括使人產生幻覺、陷狂熱狀態、甚至致死等。據諾克說，經過半年多的籌備，那個組織已經掌握了數名有這種能力的實驗人。」

「他們可以控制輻染能力，並進行主觀攻擊，倘若能力運用的足夠，那麼現有的所有防護裝置，都無法抵擋。」

·

瞞不報在軍隊中，是非常嚴重的反紀行為，該到的懲罰，哪怕是元帥也不能豁免。

於是，在整件事通完畢後，約瑟夫伯爵和首相朱利安一起，暫停了西德的一切職務，過程中西德始終嚴肅著一張臉，出乎意料地沒有進行掙扎，只是在離開房間前，冷冷地看了白巖一眼。

林敬知完了問話之後，也和西德一起離開了房間。

儘管消散劑注之後的況一切良好，但所謂的降溫，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的，所以被霍伯特教授發現工作時間超常的林敬知，被趕出了小組，勒令回去補覺。

林敬知沒有拒絕，他也是人，在幾十個小時的工作下，確實覺到了一疲憊，於是他靜靜地跟在冷臉西德後，一起上了一架停在科研院附近的懸浮車。

在車門閉的一瞬間，西德的面部表飛速解放，面十分激地做了個擴運，「老子從軍這麼多年，終於能放個假了---」

「……」他以為西德一路冷臉是在不高興停職的罰……？林敬知歪了歪腦袋，意識到西德的演技好像還不錯，或者是……

想起以前黃給他說過的新奇詞彙，林敬知道，「你是在強歡笑嗎？」

「？？」西德一愣，扭過頭來，看著林敬知認認真真的臉，笑出聲，「你這詞哪學的，太不像你的風格了哈哈哈哈不過多學點好多學點好---東西帶了沒？」

前半句還是奔放的笑聲，後半句就突然沉下了臉，整個一個007的范。

「……」林敬知認真地看著西德，良久，覺得對方應該是真的演技不錯，而且比他要強，「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