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裴老板魔法似的變出三張峰會電子場券,江序白點開鏈接看了一遍又一遍,里直嘀咕:“賣房子的就是不一樣,真是值了。”
“值什麼?”姜書杳打趣著問。
江序白收起手機,故作淡定的道:“且再看吧,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
挑了挑眉,怎麼著,一條邁進了賊窩,還想挪出去?
但很明顯,接下來的表現,江序白用實際行生形象地演繹了什麼做“上說得勉強,還是很誠實的。”
抵達會展中心,大堂經理早就滿面紅地迎在了大廳門口。
看著對方恭敬周到的樣子,再次刷新裴老板在江序白心里的神價值。
三人直接走的VIP電梯,樓層數字一路往上,最終在十七樓停下。
盛大的峰會現場,互聯網行業形形的龍頭級企業,他們的產品已經深到老百姓日常點滴。
然而作為新生代開發者,能像現在這樣共一個空間,聽企業大佬們談市場,聊風向,甚至到最后的提問環節,即便什麼都問不出來,但只坐在底下聽別人說,對于江序白而言,也是一種極大的。
休息期間,姜書杳輾轉于酒水區,偶爾接收到周圍有意無意投來的目,暗自詫異。
端著一杯果走到裴衍旁邊,小聲問他:“我今天這打扮,有什麼不妥嗎?”
襯搭配半,腳上穿了一雙五厘米左右的高跟鞋,商務氣質特別到位。
相比下來,裴衍上的行頭簡直不要太隨意。
襯休閑,靠近領口的兩顆扣子散開,整個人懶散到與會場氛圍大相徑庭。
奇怪的是,卻鮮有人把視線落在他上,反而更傾向于中規中矩的,是什麼原因。
孩表懵然,裴衍好心地湊近耳邊解開謎團:“公主,你太迷人了,沒辦法。”
“......”
無語地看著他。
算了,從狗里吐不出什麼建設意見。
還有點時間,姜書杳放下杯子朝洗手間走。
鏡子前,細細打量,今天化著淡妝,頭發低低扎在腦后,微敞的領口下,頸間巧的吊墜若若現。
那是上次去首都路過一家珠寶店,裴大爺一眼相中,就豪爽地刷卡買下送給了。
不過一會兒,洗手間外傳來一陣對話。
是兩個人的聲音,漸行漸近。
“就瞥了一下,你不會眼花吧。”
“DR去年上市的新款,我很早以前就開始關注,因為價格遲遲不敢手,太悉了,不可能看錯。”
“小姑娘年紀應該不大,沒想到隨一條項鏈就有六位數,后生可畏啊真是。”
兩人唏噓慨,畢竟是年人,且在職場高層爬滾打多年,眼界自然比尋常高太多,言語間未有毫不屑,只是難掩震驚口吻。
姜書杳無言地垂下眸子。
擰起眉了吊墜,記得當時刷卡才幾千啊,怎麼會那麼貴。
沉默間,兩位士推開洗手間的門進來。
猝不及防與小姑娘郁悶的眼神直直對上,氣氛一下子陷尷尬。
尷尬也僅僅持續了幾秒。
其中一個穿著條紋套的人最先反應過來,朝姜書杳抱歉道:“項鏈很漂亮,剛才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惡意。”
很舒服的解釋。
姜書杳其實并沒把兩人的話放在心上,唯獨疑的就是這條項鏈到底多錢。
定了定神,回以對方淺笑:“沒關系。”
小曲很快過去,等姜書杳從廁所出來時,洗手臺前兩人已經離開。
休息時間過半,未作停留打算拉門出去,沒曾想又迎面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陸沉。
上次在首都賽場不歡而散,再見面恍若隔世。
西南地區互聯網峰會,來自全國各地的行業人士聚集,沒想到遠在首都的陸沉也會出現。
姜書杳掩下驚訝,給對方讓開進門的位置,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沉的臉看起來比自然,目久久落在上,遲來的贊:“今天很漂亮。”
空氣安靜。
姜書杳大方迎向他的視線,“謝謝。”
哪怕這般著他,瞳孔里卻始終映不出他的影子。
陸沉站在原地,不聲間將孩的微表收盡眼底。
不難看出,面對他時,一刻也不想多待。
換作其他人,哪怕是一只流浪狗,恐怕所展的耐心都遠比對他強。
陸沉心里泛起苦,退后一步站到門外,示意先走。
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道:“加系統的事,幫我給裴衍道聲謝,我被人利用,要不是他識破,恐怕會釀大禍。”
姜書杳腳步一滯,詫異地偏頭看著他。
“別這副反應。”陸沉淡笑,“謝安妤把我家里的事告訴你了吧,我是缺錢,但不至于為了錢去做下三濫的事,那段時間確實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很難想象,三個月前還在面前嘲諷貶低裴衍的人,現在會這般謙遜和自我反思。
不著痕跡舒了口氣。
陸沉能想通,總歸是件好事。
首都比賽過后,一度以為陸沉對那件事勢必懷恨在心,沒曾想再見面對方已然豁達。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太過較真。
“我會替你轉達。”姜書杳難得朝他出久違的笑,認真地說:“通過正當途徑賺來的錢才安全,雖然慢一點,但問心無愧。”
頓了頓,輕聲道:“有些事總會過去的,邁過這道坎兒,你會慢慢地越變越好。”
孩人心的本事還是一如既往的綿有力。
有那樣一個瞬間,陸沉真的就陷到那句‘你會慢慢越變越好’的幻想里。
可殘酷的現實敲醒他。
時間對他而言,每分每秒都不能浪費。
他母親的病等不起,他的野心更等不起。
所以杳杳,終究還是要讓你失了。
陸沉艱地扯出抹淡笑,兩人在無言中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大廳方向傳來企業人的演講聲,姜書杳匆忙跟他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洗手間。
孩的背影纖瘦。
穿職業裝的,與從前校園里的樣子完全是兩種極端的。
可無論哪種,都讓人舍不得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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