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楊鑫如同附骨之蛆，總是能夠出現在楊素云面前。

雖然是同族的姐弟，可男七歲不同席，何況他們并非親姐弟。

跟著楊素云讀書寫字的姑娘們便不愿意過來了，楊素云擔心自己再被送回家庵，便喝斥楊鑫不要再纏著。

沒想到楊鑫把而變本加厲，楊素云只好說，那些東西沒在手里，也要讓人把東西送過來，讓楊鑫過十天再來。

次日，唯一一個還跟著讀書的，是年齡最小的小紅。

小紅問是不是沒有休息好，看上去很疲倦，楊素云苦笑：“昨夜老鼠打架，吱吱直，我又驚又怕，快到天亮了才睡著。”

小紅只有八歲，鄉下的孩子特別單純，忙道：“六堂嫂家里有只貓，我把姑姑抱過來抓老鼠吧。”

楊素云連忙搖頭：“千萬不要，我最怕貓了。”

小紅為難了，楊素云便說：“若是能從貨郎那里買些老鼠藥就好了，可惜我不認識貨郎。”

“我認識啊，我去給姑姑買。”小紅拍著脯，和貨郎很的，還從家里拿饅頭和貨郎換過頭繩呢。

楊素云給了小紅一兩銀子，過了兩天，貨郎又來了村里，小紅替楊素云買了老鼠藥，楊素云把余下的錢給了小紅，小紅興高彩烈地跑出去玩了。

十天的期限到了，楊鑫又來了小楊莊，因為是傍晚到的，他便借住在村口的楊寶家里。

次日一早，有人到楊寶家里借東西，無論怎麼敲門，也沒人應門。

楊寶的兄弟們也住在村里，得知家里敲不開門，擔心家里出事，便翻墻進去。

楊家一家五口，連同借住在這里的楊鑫，全都死了。

小楊莊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麼大的事，里正爺打發村子去縣城報，仵作驗尸的結果，這六個人全部死于中毒。

所中之毒并不罕見，就是尋常的老鼠藥。

縣衙的捕快和仵作還沒有離開村子，便又出事了。

小楊莊西邊有片水塘，有個小孩淹死在水塘里。

那個小孩就是小紅。

平時這里常有婦人來洗服，水塘邊上腳印雜，因此全都懷疑小紅貪玩，不小心跌進水塘里的。

相比于被老鼠藥毒死的六個人，一個溺水而亡的小孩子，并沒有引起縣衙的注意。

剛巧貨郎又來了小楊莊，有村民說這貨郎就賣著老鼠藥，捕頭了貨郎過來詢問，問他近日有誰買過，貨郎便想起那個說笑的小孩。

而那些曾經跟著楊素云讀過書的姑娘們，也說出了楊鑫常來找楊素云的事。

死去的小紅，生前買過老鼠藥。

小紅的老子娘說家里沒有鬧老鼠，他們也沒讓孩子買過老鼠藥。

貨郎回憶起小紅當時拿的是一兩銀子，是銀子，而不是銅錢。

村里人很會用到銀子，平素里用的都是銅錢，甚至還會以易，因此貨郎才對這一兩銀子記憶深刻。

楊鑫常來找楊素云，小紅是最后一個跟著楊素云讀書的孩子，楊素云是京城里來的，可能會有銀子。

瑪瑙來到小楊莊時，楊素云已經被帶去了縣衙，村里正在辦喪事，二老太太后悔極了，已經病倒，郎中說二老太太年紀大了，這次怕是不過去了。

－－－－－－題外話－－－－－－

冒，不發燒，鼻塞流鼻涕，連花清瘟不管用，改吃冒膠囊，還是沒用，索什麼藥也不吃了，鼻子沒事了，又開始咳嗽，咳得停不下來，貓憎狗厭，倆貨晚上寧可睡沙發，也不進臥室了，讓我獨自咳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