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道蹦跳的活潑不同,
周老板顯得平靜得多。
或許,還有點沒有和失去老張的悲傷氛圍之中走出來吧。
這種覺,難以和別人去真的傾訴,很像是早幾年的骨灰拌飯。
喂,我好傷心。
為什麼傷心?
我的朋友仙去了,離開了我,我好傷心。
在別人的耳朵里,可能聽到的,只是炫耀。
周老板也想往這方面去想,這畢竟是老張的選擇,老張自己先前也親口說了,他喜歡這種覺的。
但事實是,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被菩薩堵住了,老張本就不需要去面對這個選擇。
“傷…………心…………了………………”
贏勾的聲音,自心底緩緩地響起。
“舍得出來了?”周澤下意識地了口袋,再回頭看了一眼床頭柜,發現煙早就在先前被老道完了。
“得…………習…………慣…………”
“你習慣了麼?”
“會…………的…………”
“難得聽你出來安一次人。”
“呵…………呵…………”
“怎麼覺,你的緒,有點低落?”
“快……………………到…………我…………們…………了…………”
可以想見,如果不是軒轅劍近期就將斬菩薩,菩薩也不會還費這麼大的代價來找老道。
當然了,這話也可以換個方式來理解,若非是那日子接近了,可能菩薩還不能發覺自己居然早早地就進了末代的局。
不過,隨著軒轅劍一家家的上門查水表,
終究,
要到自家的。
“怕了?”
“呵…………呵…………“
“你這樣聊天,可是會把天聊死的,尤其是在晚上聊天,喜歡就只回‘呵呵’倆字的,都很欠扁。”
“無…………所…………謂…………了…………”
“咱也不能太消極,對了,我就一直很好奇,你們都一個個地等著軒轅劍上門劈死自己,就不曉得團結起來一起嘗試著把那把軒轅劍給搞掉麼?”
一個個機關算盡,想方設法地躲避,或者躲避不了悲哀地挨上一劍隕落。
獬豸如此,末代府君如此,說起來,都是各個腦袋頂天的大人,但在軒轅劍面前,和一頭頭只知道悶頭逃跑的待宰羔羊沒什麼區別。
“仙………王…………當…………年…………也…………是…………這…………般…………想…………的…………”
“那麼絕麼?”
周老板有些明白了,如果真的有機會有那麼一點可能可以去掀翻的話,那些大人,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正是因為看不見毫正面去剛的希,所以才一個個地絞盡腦地去逃避去希茍活。
就如同,再大的數字,只要乘以零,那最后,還是零。
“他…………醒…………了…………”
“誰?你說誰?”
周澤頓了一會兒,聯想到老張能夠化獬豸,試探地問道:
“半張臉?”
狗村最靚的仔?
“嗯…………”
“你不會是打算拿他當你的替死鬼吧?”
聯想到老道和菩薩,周澤覺得,這個套路,似乎是可行的。
“他………”
“他怎麼了?”
“不…………配…………”
………………
諦聽的軀,已經干癟了下去,而獬豸的,也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
最終,
獬豸擋不住了,
它的軀和靈魂,在和獬豸的角力之中,走向了崩潰。
老道在那邊握了拳頭,可惜手上沒有舞球,否則老道真可能會著大蹦蹦跳跳給獬豸加油,順帶出自己道袍下的。
諦聽的崩散,讓獬豸在沖鋒的道路上,沒有了阻礙。
獬豸沖到了菩薩的面前,
菩薩依舊一只手握著自己的面,
還是沒有摘下來。
“砰!”
菩薩的軀被獬豸頂了上去,
恐怖的沖擊力襲來。
一道道金,自菩薩上溢散出去,他現在正在承的,是先前諦聽所承的一模一樣的局面。
“呼!”
老道睜大了眼睛,
快了,
快了,
快了!
然而,
就在這時,
獬豸的,
“砰”的一聲脆響,
最后剩下的半明軀,
也在此時徹底化作了點點星輝,開始向上飄去。
獬豸,
老張,
上天了。
周澤抬著頭,目送老張飛升。
老道則是徹底傻眼了,因為那邊落在地上的菩薩,雖然袈裟殘破,雖然重創,雖然各種各樣的負面屬都可以加上去,但他并沒有隕落!
且,
菩薩的手,
還死死地攥著自己的面!
完犢子嘍,完犢子嘍。
老道了,就差一點啊,就差一點啊,獬豸要是能多堅持個十秒鐘,可能這世上,就再無地藏了!
這會兒,老道只能把求救的目看向周澤。
讓他無語的是,
周澤卻還眼含悲傷的,在為老友送別。
此時,末代府君真的有一種想吐的沖,他是真的不清楚,對面的這一人一狗,究竟是在玩兒什麼畫風?
全程,他們似乎只是在當一個看客,尤其是那種無所謂的態度,簡直是&豈有此理。
但到這個時候了,老道不可能放棄,更不可能惡語相向地翻臉,只能道:
“哥,我這兒上還有幾兩,要不您看著,都給吞了唄,給我留點兒碎渣子就行了。”
這是老道的真心話,
也是如今之下,
唯一可見的破局方法了。
獬豸折騰來折騰去,到最后,給自己腦殼上折騰出了一把椅子;
鬧了這麼大的陣仗,就把對面BOSS的一個坐騎給掉了,也是沒誰了。
老道清楚,贏勾是需要祭品的,只要有祭品,讓贏勾短時間恢復個幾的實力,那麼,哪怕菩薩摘下面,也不怵了。
贏勾是沒實力了,但老道是有實力卻不能用,否則就前功盡棄,正好二人可以互補一下。
只要能過這一劫,等軒轅劍的風波之后,無論先前了再大的傷,他都能想辦法去復原,甚至,沒有了那種桎梏,他完全能繼續前進!
周澤有些意外地看向老道,
老實說,
能這麼云淡風輕地毫不猶豫地說出讓別人吃掉自己的話來,
足以可見,
這位末代府君大人,
其心,
到底可怕到了什麼程度。
講真,這位末代府君,周老板確實沒多好,和他相比起來,周老板還是覺得老道更可一些。
而這時,
那邊的菩薩,慢慢地站了起來,整個作,很慢很慢,詮釋著什麼“風雨飄搖”。
菩薩的手,
還繼續著自己臉上的面。
不過,在菩薩前,出現了一團黑影,黑影里,是諦聽先前變人時的形象。
諦聽,已經死了,在獬豸升天前,被獬豸撞死了。
此時還存在的,只是諦聽最后一點的意念,如果帶回去繼續滋養的話,還能多維系一段時間,若是就這麼放在這里,沒多久,也就消散了。
“還能看得見。”
菩薩這話是對面前的諦聽說的。
“看得見。”諦聽點頭,聲音有點虛幻。
看樣子,菩薩是打算摘下面了。
老道的一顆心,直接提了起來,直接竄到了周澤邊,估著恨不得自己拿刀給周澤割。
完咧,對面要放大招報仇咧,得快!
這些作,自然都收了菩薩眼里。
菩薩笑了,
笑得很不像一個空門中人。
“這是氣瘋了,你快吃啊,快吃啊!”
“人被你害這麼慘,不氣瘋了也不可能。”
“哥,您快點,否則就來不及了。”
那邊,
菩薩抬起頭,
看向上方那濃的星輝,
那是一條路,
獬豸的升天之路,
它將會和水蒸氣一般,回歸于天上。
“陸放翁。”
菩薩喊出了這三個字。
老道當即打了個哆嗦。
周澤倒是有些意外地看向老道,問道:
“你是怎麼做到本尊和外面的行走保持同名的?”
“…………”老道。
老道恨不得直接開口罵人了,哥,都啥時候了,你居然還在意這個問題?
“陸放翁,其實,我們,不是一類人。”
菩薩開口說道。
“嘖嘖,廢話,本府比你聰明!”老道習慣地輸人不輸陣。
菩薩搖頭,道:
“不是聰明不聰明,而是我,從未在意。”
不知道為什麼,
在此時,
周澤看著前方的菩薩,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當初第二次大腦地獄時,那個站在虛空中抬頭天的菩薩影。
被接二連三地揍下去之后,
他又繼續地上來,繼續天。
“呵呵,漂亮話誰不會說啊,你瞅著,本府今天倒要看看,就算你摘下了面,是否真的能夠拉著本府一起陪葬!!!”
菩薩的口輕微地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