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院門又響了起來，有人從外邊推開。“您好，請問這里是莫老先生家嗎？”莫老頭停下了作，著掃把警惕地打量著來人。對方有四個人，三男一，皆著筆套裝，左上別著一枚銀的小徽章。

見老夫婦二人警惕的模樣，為首的男人率先表明份：“我們是律師。”他驅前遞上了自己的名片，當然來自大城市的著名律師事務所在一輩子沒離開過小城的莫老頭眼里屁都不是。“來這里的目的就是想了解一下莫西林先生的……”

還沒有等他說完來意，莫老頭就怒目圓瞪：“你們走！滾！”他揮舞著手中的笤帚，驅趕著這些看起來冠楚楚又冷漠的人：“我們什麼都沒有了！我兒子已經死了！那些人寄過花圈、寄過壽！還往我們家門口潑油漆……你們還想怎麼樣、想怎麼樣……”他咆哮著，像一個老破的風箱用盡最后一力氣也要發出怒吼。莫老太趕上來扶住莫老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苦苦哀求道：“你們走吧、走吧……我們和囡囡好不容易有了段太平的安生日子，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琮安不要囡囡了，我們養著就行了。一定不會再去麻煩他……我給你們磕頭了……”

年輕的律師一個箭步上前將莫老太扶起來：“爺爺不必這麼激憤。我們不是那些琮安的雇來鬧事的。正相反，我們是來為莫西林先生討回公道，正名聲譽的。”

莫家夫婦聽這麼一說，都愣住了。他們過了那麼長時間暗的日子，連鄰居都怕被狂熱的波及不敢和他們走得太近。現在竟然有人會說來幫助他們。

“莫西林先生遭的網絡暴力，以及對您夫婦二人和孩子的現實威脅。我們需要進行詳細的取證。”為首的男人推了推眼鏡，利落地說出此行目的。“我們還希了解莫西林先生的生平，能不能聯系上他平日要好的朋友什麼的……”年輕律師扮演著溫開導的角，“我相信莫西林先生絕不是網上所說的那樣。他一定是一個只想要認真生活的普通人吧。”

“他的癡心所導致的后果我們表示很憾，但這絕不能為網絡暴力的宣泄口。您二位也不想讓兒子后還留下種種不好的罵名，對吧？”律師聲說道，“雖然再次回憶起來會很痛苦，但我們還是希您二位賦予我們為莫西林先生正名的權力。我們一定會還他一個清白的名譽，他若泉下有知，一定也會寬。”

莫老頭和莫老太握著手，互相看了看對方。似乎達了共識。莫老頭猶疑地開口：“謝謝你們……但是，我們……支付不起什麼高昂的律師費之類的。所以還是……”

“這一點請您不用擔心，”為首的男律師說道，“我們其實是雇于人，委托方已經支付了所有費用。只要您同意，我們即刻就可以展開工作。”

莫老頭點點頭：“我同意……只是我想知道，那個雇傭你們的人是誰。是我兒子的朋友麼？”

“這……應該不是。委托我們的是一家企業，”律師微微一笑，“但我想，世界上既然有琮安這樣的人，也會有跟他截然相反的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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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沒有人能想到莫西林事件以琮安的一個大頭公開進行視頻道歉而再掀波瀾。一個年輕孩戴著口罩，神憔悴。著道歉信讀的時候掩飾不住地抖。發表的言論“我真的奉勸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命番你都想拆，麻煩回家拆一下祖墳吧。”在頭條娛樂新聞報道下點贊和評論數都排第一。

視頻里表示了對自己不當言語的歉意以及向已逝之人的懺悔，并做出了永久銷號、退圈的決定。此視頻一出，在琮安的圈里可謂是一記重創。是琮安十年老，后援會的會長，過百萬。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除了琮安本人，便是群中追捧的二號人，影響力可見一斑。

據小道消息說是收到了律師函，要求要麼支付高額名譽賠償金，要麼公開道歉作為抵銷大部分賠償金的條件。但也無人證實，因為當事人甚至在其他平臺的群聊中都不再出現了。

門被敲響。池焱趕收好手機，整整還沒能穿慣的浴走了出去。“準備好了嗎？”戚守麟在門外看著他，“今晚煙花大會的人會很多，我們早些出發吧。”

夏日的煙花大會承載了無數異國的幻想。撈金魚、蘋果糖、小團扇和孩子們或清新或艷麗的各浴是構祭典的浪漫元素。戚守麟穿的是灰條紋的浴，池焱穿的是紺的，上面還有白的竹子圖案。兩人隨著人慢慢走著，戚守麟很想拉著他，但終究是忍住了。

放下顧慮，就當是朋友一樣的旅行。有了這樣的前提，池焱才答應他這次的請求。

那麼就不需要牽手。這是人才有的特權。

“別走散……抓住我的袖吧。”戚守麟退而求其次，試探地提出了抓著自己袖的建議。池焱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在這人生地不的，走散了多麻煩。便答應了，出手著戚守麟浴袖子末端的那一點由他領著走，乖順得像一個小孩子。

“撈金魚，要玩嗎？”一汪小池子里游著五六的小魚，猶如在水中緩緩綻放的花。見池焱的目被吸引過去了，戚守麟便問。魚池旁聚集的多是小朋友和孩子們，池焱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他小的時候就沒有多娛樂，長大了也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和這些無緣。

“可是我想撈。”池焱還牽著戚守麟的袖子呢，不由分說就被帶了過去。三十好幾的人了，那麼高大的軀在一群小朋友中間，令池焱突然想笑。

一個塑料圈中蒙著薄薄的紙就是撈金魚的小網。浸了之后就很容易破，力氣用過了或者魚兒稍微激烈地擺尾都會讓人無功而返。戚守麟撈破了幾只，又把池焱拉來撈。池焱拗不過他也蹲下來撈，拿著穿針引線的耐心慢慢和這些狡猾的小家伙們周旋。

連戚守麟什麼時候從邊離開了也不知道。他只用了一只網就撈到了兩條魚，一紅一黑。裝在小水球里掛在手腕上。池焱茫然四顧，那麼多洋溢著幸福的笑臉。

就是沒有戚守麟。想要他的名字，卻不出聲來。最后只能呆呆地看著兩條金魚在水球里游來游去。

一只裹著大紅糖的蘋果遞到了他的面前。

池焱把水球從手腕上褪下來：“撈到了，給你。”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你幫我先拿著，”戚守麟又把蘋果糖塞到他手里，“這個算是謝禮。”池焱剛才慌張的模樣他其實都看在眼里了，所以這回換他牽著池焱的袖：“快來，要放煙火了。”

隨著主持人的倒數結束。長達數百米的一條線上，金的火沖天而起升至最高空后炸裂。開始只不過是十數朵普普通通的橘紅煙花，消散得也很快。然而夜空在沉寂幾秒后突然迸濺出無數簇紅的、藍的、紫的、黃的焰火。拖著著長長的尾焰閃爍著落下，又在水面倒影出鏡像，仿佛漫天的流星雨落在了面前……

池焱從來沒有見過那麼華麗的煙花，不知道它們并不全是短暫易逝的。蘋果糖的碎糖還黏在邊，跟著人群發出驚嘆。

池焱看著煙花，戚守麟就看他。用拇指撇去了他角那點紅的糖。

啪的一聲綻放的煙花，又靜靜地消失。

再給一點點時間，就一直這樣。

你的影和煙花一起映眼簾。

一定是還未結束的夏。

*

沒去過啥煙花大會。靠著看B站各種vlog寫的，也就是小學生記敘文水平。

請去過的富婆聯系一下我。

wb：reinhard_fw

第81章

當所有人以為琮安頭的退圈是結束的時候，卻沒想到只是一個開始。第二個視頻公開道歉的人出現了，他給莫西林P了照還添上大大的“賤B”二字。第三個道歉的人也出現了，在頭條下面評論過“他干嘛不帶著那個賤種一起跳算了，留來是想當魂一輩子纏著琮哥？”第四個、第五個……

越來越多的琮安出來公開道歉。有專注吃瓜的路人發現了規律——他們無一例外都在那條頭條娛樂新聞下面留過言，按照點贊和留言熱度從高到低，一個一個被追究下來。已經有承認收到了律師函。萬萬沒想到只是在網絡上一時的群激，竟會在將近一年之后會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