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冷漠地說：“沒什麼，那幾條是為了規范我而設定的，你可以無視。”要不然他擔心自己每天都忍不住想他狗頭。

阿昭滿臉黑線地看著他，額頭上默默流下一滴冷汗——他知道千里看他不順眼，卻沒想到這家伙居然對自己抱著這麼危險的。

最后，確認雙方都無異議，一式兩份，簽字畫押。

阿昭把合同疊起來收好，這份合同某種意義上算他的“人權保障書”，必須好好保存。

千里也拿著那張紙回了自己臥室——他表面沒什麼，心里卻忍不住唉聲嘆氣，總覺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千里在桌前呆坐許久，打開電腦，進貓咪論壇。昨天晚上沒來得及上論壇簽到打卡，今天好不容易出時間，不能再忘了。

請愿閹割Alpha的置頂帖里例常打卡之后，千里猶豫了一下，發了個新帖。

【自由和信仰哪個重要？】

千里對自己現在的境其實有些迷茫，不知道論壇里的網友能不能給自己答案。

千里的帖子發出去之后，馬上就有人回復了。

（1樓）世界之淵：自由是生本能的追求，也屬于最基本的需求，而信仰則是超生本能更高級別的追求，兩者沒有誰重要誰不重要，但是為了信仰放棄對自由的追求卻是偉人之作為。

（2樓）世界之淵：初到論壇混經驗水一帖。

（3樓）紅星二鍋頭：……看到二樓我心中一涼，虧我還把一樓認真讀完了。

（4樓）路人甲：我也……［捂臉笑哭.jpg］

（5樓）追星腦：啊啊啊啊！千里！終于出現了！！昨天你居然斷簽簽簽~~~二十二哥昨天晚上發帖到深夜，遲遲等不到你的回復，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

（6樓）星星星海：千里遇到什麼自由和信仰的問題了啊？

（7樓）一個小心心：千里還是第一次發這種哲理帖子，我也很想知道真相。

千里面無表地盯著那個帖子，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的疑發了上去：我最近被一個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著相親，沒辦法跟他坦言我目前還不能跟別人結婚。所以就跟一個Alpha合作了……嗯，不跟他合作的話，我可能就要失去自由，跟他合作的話……唉，他是個Alpha這點讓我有些猶豫。

（9樓）超級吃粘豆包：天了嚕！！！千里說他跟Alpha合作！

（10樓）綠豆冰糕：天下紅雨啦！！！

…

（22樓）二十二哥：是怎麼樣的合作？

（23樓）追星腦：？？？？？樓上是二十二哥嗎？我沒看錯嗎？修、修羅場……？！

千里就知道他們會這個反應，不論現實還是網上，他這個“仇A”的標簽都的死死的。但是對二十二哥的提問他還是愿意回答的：假扮人。原因特殊，我只能找他，邊沒有可用之人……雖然這個辦法也不能一勞永逸，我在飲鴆止和服從命令立刻相親之間搖擺不定。

為了不引起誤會，他還特地備注了原因特殊這一句。

（25樓）追星腦：今天就算被二十二哥打死我也要說：千里你知道你走的是狗言劇路線嗎？

千里：？

（26樓）大海啊你都是水：追星走開，什麼狗言劇路線，我們千里才不會跟一個Alpha談好吧。

（27）追星腦：一般套路都是生命里突然闖一個最不可能的人然后在一起了！！不要小看我追言劇這麼多年的經驗！千里你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千里認真想了想，回帖：下樓丟垃圾時候，他暈在在垃圾箱旁邊……不過這個有什麼關系，我現在很糾結，跟他相了幾天后我發現Alpha跟Alpha是不一樣的，有些人確實也不是一點可取之都沒有。我最近在想，以普遍的群特來評價個是不是有點偏頗……

千里這條回復發出去之后，帖子里幾乎炸鍋了

（29樓）xxxx：……這原來是個恩帖。

（30樓）xxx：千里居然都叛變了！我不相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lpha都去死！

（31樓）xxxx：千里你不能啊！你可是我們反A同盟的中堅力量！快醒醒！！！B不能跟A談！！！

（32樓）xxx：我們中_出了一個叛徒……

（33樓）xx：樓上中_出怪滾開！

（34樓）xxx：怪不得昨天置頂帖沒看見千里的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呵呵，祝福你哭著回來發帖自己被綠的時間能推遲一點。

…

（57樓）xxxxx：說多次了不要在垃圾箱里撿男朋友。

（58樓）xx：樓上 +1

（59樓）xxx：+2

（60樓）xxxx：+份編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千里面無表地盯著屏幕，眼見他們樓越蓋越高，也越蓋越歪，一時有些五味陳雜——是他太天真，自己面對的問題自己都沒辦法解決，求助網友有什麼用。千里現在有點明白了，就算論壇里的網友都是Beta，大多數人只會在自己的關注點上越走越歪，不會有人真正為他的煩惱出主意。

而且看到這麼多人盲目地因為阿昭是Alpha就給他標簽，什麼渣男垃圾不靠譜……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不贊同。

——阿昭有時候很麻煩，但是不得不承認，他也確實幫到過自己，他上也有很多Beta上沒有的優點……比如……在超市的時候，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出幫忙控制了那個暴走的Alpha。這些事雖然還不足夠讓千里對Alpha改觀，但是至讓他慢慢看清楚，一個人是否善良，是否是個好人，跟他是什麼別沒有關系。

千里不想再看論壇里的發言，手合上電腦，然后把自己扔到床上。他盯著天花板許久，微微嘆口氣——跟Alpha合作了……跟Alpha合作有這麼奇怪麼。

＊

千里睡了很久，再醒過來已經是早晨，算一下……他好像睡了十多個小時了。

……怎麼睡了一覺起來反而覺得更累了。

從臥室里推門出去，他發現阿昭居然也已經起床了，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沒再嘗試做早餐，但是整個人在墻壁上，看起來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聽什麼。

千里倒了杯水喝一口，木著臉問道：“你在做什麼？”

“噓！！”

阿昭忽然回過頭，用中指抵著讓千里安靜，然后朝他勾勾手，小聲說道：“快過來。”

“？”

阿昭見千里還站在那里不，便再次朝他招呼：“快過來啊！你聽，隔壁有聲音。”

“隔壁住著人，有聲音很奇怪麼。”

阿昭直起，臉上出神古怪的笑容：“那你知不知道自己家隔壁住著什麼人？”

千里所住的小區是一梯一戶的構造，但是一個樓層其實住著兩家，不過被分隔開了，千里從來沒見過隔壁的鄰居。

他搖搖頭：“怎麼？”

阿昭挑了挑眉頭：“隔壁發了。”

“……”

“是真的！而且應該是一個Omega一個Alpha，墻這樣厚還能鬧出這麼大靜……你這是什麼眼神？”

千里冷著臉看他一眼，轉就走：“我之前只覺得你優點不多，沒想到你還是個喜歡聽墻角的變態。”

阿昭沖過去擋在他面前不讓他走：“喂，你什麼意思啊，我是Alpha，對信息素敏很正常，隔壁發了兩個我還能不知道麼？”

千里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那你現在……是想讓我給你打一針抑制劑？”既然這麼敏，隔壁又有個發期的Omega，應該很按捺不住吧。

阿昭朝天翻個白眼：“打我干嘛……不是應該給隔壁那兩個打抑制劑嗎？”

千里驚訝道：“為什麼？”

阿昭更驚訝：“你們信息素監察員不就是干這個的麼？有人發就阻止。”

千里用一種“你有病”的眼神瞥他一眼：“信息素監察員只阻止妨礙社會安全的發行為，人家自己在自己家里發關我們什麼事。”

他說完看向桌子上的通訊：“通訊也沒響，說明沒有監測到異常信息素。不要把我們說得好像專門拆的走狗一樣，可以麼？”

不僅如此，正常的Alpha和Omega_配行為是國家法律保護的，因為這兩類人才是繁衍后代的中堅力量，從這一意義上，他們的社會地位屬于頂層——這不是理論，而是事實，在以前，生育率極低的Beta只能作為“工蜂”的角，社會地位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