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研究院白大褂製服的青年從拐角閃出,對那剛塞了人的儲櫃低語:“抱歉,空調溫度有點低,估計你醒了得吃冒藥。”
他堂堂正正走出這條走廊,把一副白手套戴著手上,在此之前先在自己右臂裡翻了一下,果然翻出一副金邊的雙片眼鏡和一盒黑褐的瞳。他的練地把東西換好,又順手出一皮筋把自己的長發一扎,變一個利落又順的馬尾。
甩了甩,覺頭皮有點,他應該很長時間沒扎過頭髮了。
長期作戰當然是短發更方便打理,但他的頭髮卻很長,都到後背了,而且不是沒時間修剪的野蠻生長,那是心養護、修過造型的,順得連個分叉都沒有。
林敬也手了自己的發尾,歎,發質是真的好,這是挪用軍費買護發素了吧?
所以他為什麼會養著這麼一腦袋錢做的金啊?
但好像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原因——
現在不就是原因麼,變裝的時候出一個前線戰士最喜歡的標準板寸,平時是方便舒服了,但那就沒法假扮其他份了啊。
他的右臂裡可是什麼東西都能翻出來,比如這會兒他就往後頸了一個仿真腺,也不知道誰做的,特別惟妙惟肖,假腺裡好像還真的有某位omega的腺信息素,是很好聞的巧克力味。
他手臂裡還有其他味的,比如一整排朗姆酒味道的alpha假腺,也不知道哪個倒霉蛋被得一滴不剩,有幾個植香型的alpha腺,以及數個款香型雪松味的,還有幾個其他omega的,其中有個桃子味的非常悉,給他很親切的覺。
林敬也在走廊裡轉,手中拿出之前那個倒霉實驗員的份卡,甩來甩去,裡還急躁地歎氣。
迎面走來兩個人,一位基地的alpha戰士,另一個是研究員,應該是beta,只有beta上才會味道這麼寡淡。
“你怎麼了?”
兩個人迎面走來,就看見走廊裡有一個焦躁不安的青年在徘徊,聽到問話,那個青年的抬起頭,眼眶微紅著,咬著,下意識把什麼東西往後藏。
“你……別著急,出什麼事了?”這幅泫然泣的模樣把兩個人的心臟都給融化了,尤其那青年長得清秀好看,不知道因為什麼,滿臉都是張不安和一明顯的懊惱。
“我、我……”青年漂亮的眼神閃爍著,似乎含著淚花,半晌,他垂著頭,委屈地出左手,“我實驗的時候心大意,不小心把卡燒了……”
那卡是用來開門和使用設備的,上面有持卡人的份信息、部門、以及照片,青年手裡的那張已經黑糊一片,還在冒煙,好像是不小心噴濺了什麼腐蝕的東西上去。
“博士知道了估計能罵死我……”青年小聲嘀咕,“我還有任務沒做完呢。”
那個實驗員立刻走過來,安地輕拍他的脊背:“別怕,薩曼莎博士沒有那麼兇啦,雖然看起來總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仿生人就是那樣子啦,緒表達很有問題,看起來就會顯得有點油鹽不進,不過肯定不會苛責你的,別怕。這樣吧,我任務完了正準備休息,今天下午都沒任務啦,你先用我的卡,去吧,把工作做完,然後再去補辦你的卡就好啦。”
連那個戰士都說:“嗨呀,這算什麼,你沒見三區那邊的拆遷辦專家們上個月還炸了實驗室呢嗎?”
“唔,那次薩曼莎博士是真生氣了,哈哈,罰那幫倒霉家夥抄書了呢。”
“嗯對呢,還抄了句子:強拆不道德,我是科學家,不是炸彈怪人。”戰士生地在空中比出寫字的作,“手抄一萬遍,嘖嘖。”
比起這些八卦笑料,林敬也當然不會錯過那個特殊的詞——仿生人?
仿生,人造人?機人?克隆大軍?
一瞬間他有了許多不同的聯想。
但他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一副驚喜又惶恐的樣子,接過那個研究員的卡,一疊聲地道謝,還沒忘了問怎麼還給他、他是哪個部門的、能不能請他吃飯什麼的,那研究員相當高興的樣子,連那alpha戰士都湊熱鬧留了聯系方式。
“塔裡不準帶私人通訊設備,晚上你下班我等你信息呦!”
“好的,我一定!”說完,林敬也還不好意思地抿笑笑,“我爭取正常下班啦。”
“哈哈哈哈哈哈,我懂~”研究員對他出一個同是可憐加班禿頭黨的表,愉快地揮手再見了。
很簡單。
林敬也面無表地轉,他得出結論——這種事他以前肯定沒乾,練得都有記憶了。
他迅速呼電梯,這座塔再往上的地方才是他真正需要進去的地方——那裡應該藏有重要報,他記憶有問題,但這個直覺卻沒有被掩蓋,他想知道塔裡在做什麼樣的研究,他為什麼會記憶紊,以及……
仿生人,這是什麼東西?
他進電梯,卻沒由來地一陣不安,有一種——
被某種捕食者盯上的錯覺。
倒不是覺得有生命危險的那類張,就……林敬也皺眉,反正覺要糟。
流浪者號的艦橋裡,一排戰士瑟瑟發抖,站軍姿。
大家恨不得自己瞎了。
大屏幕上剛才被元帥投影了林艦長的鏡片視野,現在畫面定格在林艦長那完的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