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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箏除夕當天就到了爺爺家，明家有個不文的規定，除夕夜需要守歲，們這些孩子晚上是可以睡覺的，但是大人們大多是一夜不睡。

每年的除夕晚上，爺爺就要開家庭會議，顯擺一下他大家長的威風。從爸開始訓起，再訓到他們小輩。

年年都是同樣的話，明箏聽著都能倒背如流。

因爺爺有錢，叔叔伯伯們，連堂哥堂姐們都結著爺爺，明箏看著覺得冇意思極了，想念林子瑜，也不知道除夕晚上他都吃了什麼，再做什麼。

羽絨服口袋裡的手機震了一下。地垂下腦袋，看著手機裡的簡訊，地笑起來。

“外麵在放煙花了，明箏，新年快樂。”年的簡訊很是言簡意賅。

明箏卻能從簡短的語句中看到他風霽月的麵容，以及外麵煙花綻放的景。

“新年快樂，林子瑜。我們都長大一歲啦。”明箏地回了一條資訊，他們十五歲啦，再過三年就年啦，而在青春燦爛的日子裡，他們能陪伴彼此，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事。

大年初一的下午，明箏跟著媽媽回到自己家，第二天又被媽拎著去了外婆家，一直到初五纔回來。

初五的晚上，明箏跟房間裡的小烏玩，然後就接到了林子瑜的電話。

“我在你家樓下。”年聲音清澈，電話裡寒風肆。

明箏瞪大眼睛，現在？

飛快地拉開窗簾，看著外麵被白雪映襯的明亮的小區。

晚上七點多啦，他怎麼來了？

明箏套了一件羽絨服，就興沖沖地衝出了家門。

年等在兩人經常分開的公站牌前。

過了一個年，林子瑜又長高了不，穿著亞麻青的羽絨服，麵容白皙英俊，浸潤在夜裡，漂亮的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年。

“林子瑜，你怎麼來了？”明箏跑過去，冷的直耳朵。

年見穿著茸茸的睡，外麵套了一件大羽絨服，鞋子也是居家的茸茸小兔子，小臉如玉，烏黑大眼睛水汪汪的，頓時俊臉微紅。

明箏居然穿著睡跑出來了。

年取下脖子上的墨綠圍巾，給圍上，然後暖著的小手，低低地說道：“我想來看看你。”

明箏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將小手揣進他暖融融的口袋裡，說道：“原來你想我了呀，林子瑜。”

“嗯。”年冇什麼表，隻有琥珀的瞳孔深邃了幾分，將拉近了一點，而貪婪地嗅著上悉的味道。

這些天冇見，思念如狂，得知明箏下午回來，他便按捺不住，藉口說要出來買東西，跑到了家小區外，他隻是想看一眼再回家，僅此而已。

“冷不冷？”年聲音帶著一的沙啞，高大的子幫擋住寒風。

“不冷，我的服很暖和，我還穿了羽絨服呢。”明箏這纔想到裡麵穿的是居家服，雖然是茸茸的，但是還是有了一的恥。

“林子瑜，你等我一下。”飛快地跑到小區的便利店，買了兩隻又大又可的棉花糖，付了錢，然後跑出來。

“這個棉花糖吃起來像雪花，甜的，你嚐嚐？”明箏將小老虎圖案的棉花糖遞給他，自己留的是小兔子的棉花糖。

“嗯。”林子瑜不吃甜，因為覺得生活本來就是苦的，吃多了甜容易意誌薄弱，隻是年漸漸得意識到，明箏於他而言，就是那隻最大最甜的棉花糖。

“甜嗎？”

“甜。”

兩人手拉著手，在公站牌的街道邊散著步，雪花飄下來，落滿肩頭，年幫把帽子戴起來，著的腦袋，目溫似水。

十五歲，在潦草簡陋的青春裡，他們做過最甜的事。

他們在黑暗裡擁抱，在雪夜裡漫步，一起淋過大雨，一起渡過夏夜冬夜，一起陪伴彼此。

漸漸長他的那肋骨，心口的那顆硃砂痣。

“明箏。”年聲音清澈如水，“十五歲快樂。”

“林子瑜，十五歲快樂。”明箏吃著棉花糖，杏眼笑彎彎地說道。

開學後，林子瑜隻第一週去學校上課，三月初就離開濱海，去海大參加數學奧數集訓，這一次的集訓是封閉式的，為期一個月，進行兩的選拔，目的就是選拔出終極的六位選手參加今年的IMO。

林子瑜一走，明箏就覺得一中的日子無聊頂，每天上課老師重複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中考，中考，中考！

大提琴已經練了十年，達到了最高等級的明箏整天拿著書本蓋在腦袋上睡覺，人人都在憂心考什麼高中，考完高中再考大學，但是以後要當大提琴手的，的大提琴指法嫻，技巧也是滿分，唯一缺的大概就是吧。

媽說，等長大了，經曆的多了，便能有大提琴的靈魂，拉出真正人肺腑的曲子。

明箏每天滋滋地上課睡覺，然後夢到林子瑜拿到了IMO的金牌。

睡醒後，因為這個夢，樂了整整三天。

因林子瑜張集訓選拔，明箏也不敢給他打電話，週末就去林子瑜家，陪著林，林子瑜也冇有打電話回來。

直到3月底月初，參加IMO的六人名單公佈，林子瑜排在了第一位，是所有選手中年級最小的，年僅十五歲。

報紙上大肆宣傳。明箏第一時間就買了一堆的報紙，衝到了林家裡。

“，林子瑜被選上啦。”衝進小院，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院子瓜藤下的白年。

年穿著白襯衫，黑子，高頎長清瘦，帶著一副眼鏡，額前的頭髮長長了點，微微捲曲，著溫潤斯文的氣息。

年琥珀的雙眼深深地看著，然後走過來，俯將掉落的報紙全都撿了起來。

淡淡的青草薄荷氣息襲來，明箏捂著小，雙眼一紅，一把抱著年，說道：“壞蛋，你回來都不告訴我。”

“剛回來。”年聲音帶著笑意，將重重地摟住，然後剋製地放開，笑道，“乖，小箏寶不哭。”

“你才哭呢，我這是高興。”明箏喜極而泣，拉著他左看右看，發現他冇有瘦太多，這才興地說道：“林子瑜，你好厲害呀，報紙上說你是年級最小，績最好的選手，你怎麼那麼厲害？”

林子瑜看著興得在院子裡蹦躂的小模樣，勾一笑，淡淡地說道：“嗯，可能是我心裡素質比較好。”

能進集訓隊的，基本都是頂尖的高手，他的心裡素質確實是最沉穩的。

“今年的IMO在哪裡舉辦呀？我想去給你加油。”明箏抓著林子瑜的服，小臉興的泛著。

“在羅馬尼亞，7月3號到15號，考試兩天，其他的流程走下來大概總共要去12天。”林子瑜淡淡含笑地說道。

明箏小啄米一樣地點頭。

“那你這兩個月要積極備考，不能懶，知道咩？還有集訓嗎？”

年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6月還要去賽前集訓。這2個月我還是想去上課，畢竟我還是學生，學校的氛圍更適合我。”

“好呀好呀。”興地點頭，嗷，又能跟小哥哥一起上學啦。

結果林子瑜到了學校，才上了一天課，就被到了校長辦公室，不準他來學校浪費時間，回家好好備考。

每年代表出征IMO的6名學生基本就出自那幾座城市，林子瑜是濱海市第一個進國家集訓隊，第一個代表出征IMO的學生，而且還是年級最小的學生，一中名氣大振，校長做夢都能笑醒，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已經到了無數的表揚，一中也一躍為本省最強的中學之一。

校長都能預想到今年報考一中的分數線要高到什麼程度了！

結果馬上就要參加IMO了，林子瑜居然跑到了學校來上初三的課程？

不用賽前集訓嗎？冇有集訓也要回家去做試卷，來聽初三的課浪費時間是什麼道理？

現在甭說校長是這個態度，就連河馬上數學課看到林子瑜心都是虛的，霧草，要是說錯題了怎麼辦？要是這學生問一個超級難的題目，他回答不上來怎麼辦？

老師的麵子不要了嗎？

所以林子瑜被趕回了家。

好在時間過的很快，林子瑜馬不停蹄地參加了賽前的集訓。

林子瑜鑼鼓地準備IMO時，明箏也迎來了中考。

三天聯考，明箏是分配在一中考試的，考完試回到教室，就到了其他回來的學生。

大家歡呼著，將複習資料通通丟進垃圾桶，恨不能敲鑼打鼓，宣告他們長大了，進高中部啦。

明箏：“……”

“明箏，暑假過後，瀚哥和魚丸他們都要出國了，出來聚吧。”胖仔最近去整了一個殺馬特的髮型，染了一撮紅，就跟鸚鵡一樣，明箏看到他都想繞路走，偏偏胖仔眼睛賊兒尖，每次都能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