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就大郎是這樣的,天冷,每次讓小家伙起時,都十分困難。要好幾遍不說,他還要磨蹭會兒。
磨蹭也就罷了,還要擺出一副我好困的模樣,坐在那兒發會呆。
要等大人幫他穿好裳后,他才會真正醒過來。
不過大郎是小孩,小孩都是這樣。
用趙秀芬的話來說,福兒小時候也是這樣的。
但在福兒記憶記里,小時候才不是這樣呢,一聽就是當姥的給小孫孫開。
后來有了二郎三郎,兩個小家伙也是這樣,直到有一天,衛傅也這樣了,福兒徹底懵了,這到底是當爹的學兒子,還是當兒子的隨了爹?
“當爹的就不能懶了,誰給的道理?”
福兒看著他半闔著眼睛裝睡的模樣,就想笑。
將最后一帶子幫他系好,捧著他的臉了。
“我給的道理,你不服?”
“我不服。”
說著也就罷,他就勢扯了福兒一把,兩人一起倒在了床鋪上,他又抱了過來。
“我才幫你穿好
的裳,你小心弄皺了。”
“皺了就皺了吧,今天不出門。”
兩人糾纏了一會兒,直到小喜子來報,五公子和五夫人來了,兩人才匆匆起來。
福兒收拾好自己,見他的裳果然皺得厲害,幫他捋平展了前面,卻忘了后背,于是衛傅就這麼穿著一前平整后皺的裳,去見了新婚夫妻。
“嫂嫂喝茶。”
“乖啊。”
福兒笑瞇瞇的,遞給了寶寶一個紅綢面的荷包。
“你們肯定還沒用早飯吧?剛好我跟你哥也沒用,一起用。”
四人不是頭一次在一起用飯了,可今日卻尤其怪,不寶寶看著怪怪的,衛琦看著也怪怪的。
這是怎麼了?
難道昨晚房花燭夜,出了什麼事不?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有一種福兒可能一語讖的覺。
飯罷,兩個男人留在外間,福兒則帶著寶寶進了里間。
“怎麼了?今天話這麼,我倒有些不習慣了,難道是當了新娘子,知道害了?”福兒故作輕松地調侃道。
換做平時,寶寶該小噼里啪啦一通說了,可今日卻有種怯生生的覺。
“怎麼了這是?小五兒他欺負你了?”
聞言,寶寶當即紅了眼圈。
“五哥哥他……”
“他怎麼了?”
“他也沒欺負我。”
“沒欺負你都哭了,那要是欺負了還得了?你等著,我這就去幫你教訓。”說著,福兒就作勢站了起來。
寶寶忙拉住。
“福兒姐……嫂嫂,他沒有欺負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
寶寶臉一紅,低著頭,磕磕絆絆說了半天,才把事說清楚。
果然就如福兒一語讖那樣,昨晚房花燭,其實并不太順利。
倒不是不會,畢竟兩個人都有人教過,只是知道怎麼做,但跟真正能做是兩碼事。
反正昨晚兩人幾乎折騰了一夜,卻一直沒能功。
疼,他也疼。
疼是怕了懼了,不想再試了,他疼是還想再試。
寶寶倒想順從他,但實在疼得不住,最后兩人疲力盡地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清晨醒來。
寶寶可憐兮兮道:“嫂嫂,你當初跟二哥房時,也像我們這樣嗎?”
呃……
這個問題該怎麼說?
說和衛傅親那天,其實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
至于頭一回,其實衛傅也不會,還是忍著疼用了十八般武藝,才能事?最后的結果是他記了,被折騰得不輕?
不知為何,福兒腦海里浮現當年教授們‘技藝’那位馬嬤嬤的話。
“……起初肯定會疼,但疼就對了,疼就代表你是黃花大閨……但過后就不疼了,只會覺得……”
頭一回,上了當,覺得這老虔婆肯定藏了壞,故意這麼說蒙騙們,后來才知道人家說得是對的。
現在在想,要不要拿這句話來安下寶寶,不然就怕這樣,小五兒想房估計有點難。
為了小五兒的幸福,福兒老著臉,把當年馬嬤嬤的話大致改了一下,以過來人的份,悄悄告訴了寶寶。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福兒斬釘絕鐵道。
寶寶道:“額吉也沒說會這
麼疼,難道真是因為我太氣的緣故?”
……
外間,兄弟二人也在進行對話。
“出了什麼事?”
衛琦一僵:“什麼事都沒有。”
衛傅挑了挑眉。
“真沒?”
“真沒!”
衛琦加重語氣,同時還點了點頭,用以證明真沒什麼事。
衛傅語重心長道:“要是有什麼事,就直說,你我二人難道還有什麼可瞞的?”
這不是兄弟關系的問題,這是男人的尊嚴,所以哪怕你是我哥,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
“真沒事。”
“行吧,沒事就行。”
比起人的對話,男人之間就簡單多了。
衛傅想得是,既然衛琦不說,肯定有難言之,當哥哥的不該明知不想說還要著問。
他既然不說,他肯定能自己解決。
衛琦能解決嗎?
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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