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遭遇的背叛，已經足夠多了。

明佑被自家養的絨絨們集嫌棄了一番，不過他的治療方案倒是通過了。

靈們不是沒有為科學獻的勇氣，但你好歹要給個比較靠譜的方案啊。像科學院提的那種，“我也不知道要研究什麼，先解剖一隻靈試試”的申請，誰特麼會同意？

阿瑟虎鼻子噴氣，在和自家大哥視頻的時候，把打印出來的學論文拍得劈裡啪啦響：“看看，連明小智障都在懷疑咱們星盟的靈研究系有問題，問我無論是從荒的生活習開始著手，還是從對靈的日常觀察手，都不至於讓靈培育學落後這個模樣。”

“我能怎麼說，只能忽悠他，說大家只是找錯了方向，其實還是很努力。”

“努力個屁！星盟和平太久了，S級異能者戰鬥力了擺設，輕易不用，就像是戰威脅武一樣，一直閑置著不，星盟很多人連保養都懶得做了，還說什麼偏遠星區的人民還在吃草，有這些錢，不如改善民生！”

“反正星盟沒有戰爭，靈沒有什麼用，大家湊合著就行了！”

“結果戰爭發了，後勤跟不上，醫療跟不上，配合也跟不上，全靠著S級異能者用命和意志力去填！”

“最後那群混蛋還說是我們的錯，我們要是多讓幾個靈去做他們那不靠譜的人實驗，不久研究出來了？他們要是拿出蠢佑這樣的學論文，我親自帶頭去給他們當志願者！”

奧德裡奇陛下沒有做聲。他先把論文看完，然後轉頭對旁邊的人道：“老師，你看如何？”

“簡單易懂，直接可以拿出來當培訓手冊。”尼爾·格雷特用拐杖杵了怵地面，“科學院的元老會已經完全被資本腐蝕了，他們把持著靈培育學的話語權，就是為了捍衛現在因為靈培育衍生出來的巨大利益鏈。”

“之前我們投鼠忌，但現在有了小佑，元老會該解散了。”

“最好這一切，都在小佑走進公眾視線之前解決。我不想他再次到星盟的傷害。”阿瑟虎爪子狂打字。

“好好照顧他。”奧德裡奇見自家弟弟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活潑和囂張，嚴肅的臉上難以抑製欣和笑意。

“那當然。”阿瑟虎的尾翹得老高。

那可是他家的蠢佑，他不照顧誰照顧。

把事安排給他哥之後，阿瑟虎踮著貓步，走到小天新改造的“治療室”。

在治療室中，有一隻被五花大綁的黃猴子。

黃猴子看不懂論文，他還是認為自己完全不可以。

於是他就被五花大綁了。

在這裡，阿瑟虎才是老大，阿瑟虎說可以，那就完全可以。

“別，你也不想針扎歪之後，被多扎幾針吧？”明佑端著他那單純善良的表，勸說道，“如果你的幅度太大，‘哢’的一聲，針斷在了腦袋裡，就要開顱找針尖了。”

“咦，腦海裡找針，是不是也能大海撈針？”明佑認為自己發現一個十分有趣的笑話，連忙和旁的絨絨們分。

其他其他絨絨們紛紛打了個寒。

這什麼笑話啊！怎麼這麼冷？令人脊背發涼！

“不好笑嗎？我覺得很好笑啊。”今天仍舊在為自己的笑點和絨絨們不同而煩惱的明小佑，輕輕歎了口氣。

黃猴子已經僵了。

比大白熊做的冰雕還僵。

他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深怕呼吸引起的抖幅度太大，讓能量針“哢”的一聲，斷在了腦袋裡，讓小禿猴子來一個“大海撈針”。

阿瑟虎著自己炸仙棒的大尾，默默退出了治療室。

蠢佑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多可怕嗎？他估計是真的不知道吧？

還好腦袋有包的不是他。

……

雖然說著很可怕，但明佑沒說錯，針灸的確就是個小小的治療，只要是靈師，都能做。

也就是這次針灸的地方是腦袋，才讓一眾絨絨很是到了些驚嚇。要是明佑早早把針灸盒子兌換出來，給大黑貓扎，誰也不會提異議。

針灸的治療效果很好。能量針破淤表面的能量，將明佑的能量導進黃猴子的傷口，引導黃猴子淤的能量重新流起來，帶著淤朝著不怎麼重要的部位流，減輕對記憶區域的製。

明佑初步估計，再來十幾二十次，大黃腦袋裡的淤就會消失，到時候，就能對傷疤進行理了。

因為大黃對針灸的應激反應很強，為了安大黃的緒，明佑把針灸定為兩天一次，給大黃一天的心理緩衝時間。

大黃蹲地上捂腦袋。雖然他的確覺自己腦袋上的悶痛有好轉，但“大海撈針”的“笑話”給他留下了強烈的心理影，他實在是很難欣然接治療。

第一次治療結束之後，他們在大樹這裡停留了幾天。

大樹的葉和果實，是十分適合靈的口糧。明佑和小天對大樹進行分析，得到分析報告之後，就能讓星盟政府去尋找類似科目的樹木，小尋找靈食的范圍。

明佑表面上每天還是傻樂傻樂，但晚上抱著大黑貓睡覺的時候，他又掉了幾顆金豆子。

大黑貓貓爪子把明佑的小腦袋拉進自己的圍脖裡：“怎麼了？”

明佑悶聲道：“心疼。”

大黑貓歎氣：“心疼大猴子？”

明佑抱大黑貓的脖子：“心疼你們。心疼靈。”

“我已經學習了大部分目前靈培育學的基礎知識。傷的靈，基本都采取放養的治療手段，讓他們融荒群中，說是能增強自愈力。”

“雖然這種方法的確不算錯，星盟沒有找到治療靈的方式，就讓靈憑借本能自己去找。與其讓什麼都不懂的人來，寄希於靈自己的求生本能，或許是唯一的辦法。”

“你說，目前沒有靈在放養中死在荒手中的記錄。但沒有死，不代表沒有傷。就算最後傷口痊愈，曾經過的傷，你們曾經經歷的痛苦和折磨，不代表就消失了。”

“就像是大黃。時間長了，他腦袋裡的淤會自消失，他的記憶會恢復，他的傷疤也會落。但他在這陣子遭的痛苦和折磨呢？就這麼算了？”

“你說研究靈培育學的人已經盡力了。我相信你，我或許的確自大……但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哪怕在靈上按個跟蹤，從靈的生活軌跡尋找治療靈的辦法呢？”

明佑越說越委屈，好似是這傷痕和疼痛，是他自己經歷的似的。

“嗯……這個嘛，很很複雜的原因。”阿瑟虎仰著虎腦袋，哎喲，快瞞不下去了。

但他真的不想告訴明佑這些齷齪事。

他要怎麼說？靈對於和平已久的星盟而言，就像是長久不用的維護費用超高的武？擱置久了生鏽很正常？

正常個屁。

但事實就是這樣。

特別是，在靈研究不發達的前提下，能化的S級異能者大多家世不錯，居高位，讓他們冒著危險參與研究，實在是太為難他們了。

就算有家世不怎麼樣的靈，他們為S級異能者，各個都是星盟的瑰寶，有生命危險的實驗，不可能讓他們參加。

星盟和平已久，星盟軍隊平時也就去和星盜乾乾架，S級異能者就夠用了，他們很用到靈形態，傷和虛弱的可能很低，自然更沒有迫切的願去冒著危險“變強”。

在這種前提下，靈學研究固化已久，形了強大的利益鏈。

比如荒飼養，一個飼養基地就是一個資源星，這其中耗費可想而知。當然，這麼大的耗費，利潤也令人眼紅。

如果靈學的基被推翻，相當於建立在這個基上龐大的利益群全部會被推翻。這就像是新產業淘汰舊產業一樣，勢必引來舊利益群的強勢抵抗。

在和平時代，這條利益鏈上牽扯太多，如果貿然扯斷，會引發強烈的社會問題，即使是他哥，也只能著鼻子忍著。

不過一場戰爭，撕碎了一切平靜的假面，攪了原本穩固的舊利益群。

蟲族給星盟造了威脅，也給星盟發展注了強心劑。至S級異能者的家族們，是決不能容忍自己家族最優秀的孩子們，再次到這次戰爭中那樣本可以避免的嚴重傷害。

S級異能者的階層，本來和舊利益群嚴重重合。戰爭撕裂了他們的利益聯盟，改革的時候已經到了。

明佑不但是導火索，也是這場變革的核心，所以阿瑟才不願意讓明佑知道過多。

明佑那多愁善的子，一定會思慮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