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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有福》 第172章 第172章

 172

 一砂鍋燉羊, 一大塊炙烤得香噴噴的羊排。

 吃得孫老板是連嘆味。

 主食就是普普通通包谷面和白面做的二合面饅頭。

 本來孫老板還嫌二合面饅頭太糙,難道他還吃不起白面饅頭?

 誰知吃到最后,難免覺得油膩, 用二合面饅頭蘸了羊湯,包谷面的香甜加白面的綿,又是一種風味。

 最后的結果是所有食被一掃而,連湯都不剩。

 孫老板臨走時放下一塊銀子, 還直嘆說自己要這麼吃下去的話, 大概很快就會長胖。

 送走孫老板, 福兒見也是該吃飯的時候了, 揚聲讓小喜子去三個孩子來吃飯。

 不多會兒, 兩個小圓球從門外滾了進來。

 一同的還有一條黑白相間、長相看著威武的大狗。

 小圓球來到福兒面前,就清脆地了一聲娘。

 福兒見兩人凍紅的小臉蛋, 嗔道:“讓你們不出去,非要出去,瞧把自己凍的?”

 二郎道:“弟弟和沱河他們騎狗打仗, 不過我也玩了。”

 沱河他們是附近住戶家的小孩,年紀和二郎三郎差不多大,也就三四歲的樣子, 最大的不會超過六歲。

 這間食肆正面門臉對著大街, 側面卻臨著一條巷子,巷子深且長,里面有很多住戶。

 福兒他們也住在這條巷子里。當初之所以盤下這家店,就是因為這店后面還連著一座小宅子, 不缺住的地方。

 自打來到這里后, 福兒很快就跟附近的住戶商戶悉了起來, 同時二郎三郎也在這里結識了一群小伙伴。

 他們經常約在一起在巷子里玩耍, 巷中那麼多住戶,只要不走出巷子,也不怕孩子丟。就是每每都玩得很瘋,家里大人不,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讓你爹弄點熱水,把小臉和小手洗洗去,再去一個大哥,喊他來前頭吃飯。”

 方才為孫老板做吃食時,福兒見也到飯點了,就順便多做了些,正好一并吃了。

 小喜子去把午飯端了出來,在桌上擺下。

 不多會兒,衛傅領著二郎出來了。

 又過了一會兒,大郎和三郎也來了。

 看著小小年紀就顯得異常穩重的大兒子,福兒在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想當初大郎小時候,多活潑一孩子,自打有了兩個弟弟,就一天天的穩重起來。別家小孩這個年紀,都在外頭騎狗打仗。

 他倒好,也不四玩耍,只在家里讀書。

 當然不是說這麼不好,就是太好了。反正在福兒想法里,這個年紀的孩就該是四撒歡,調皮搗蛋。

 “你們先吃,我去把蘇勒的飯端出來。”

 一聽見‘蘇勒’、‘飯’,蘇勒當即激地站起來了,尾搖得能看見殘影。

 福兒順手推了下它的大狗頭,笑罵道:“干什麼都不行,吃飯你第一,走吧,跟我上后頭。”

 蘇勒心里委屈啊,它哪是干什麼都不行?它充其量就是不會拉車,但它方才帶小主子騎狗打仗贏了啊!

 可惜蘇勒不會說話,即使它會說話,大概說的也是諂之言。

 因為它就算被嫌棄了,還是蹭在福兒的邊,又是拿狗頭蹭,又是跟前跟記后,一看就很諂

 不過這狗著實有些大了,可能因為發太茂的緣故,肩高都過福兒的腰了。

 以至于顯得福兒格外小,真讓人害怕被它這麼蹭幾下,把蹭倒了。

 幸虧福兒一直走得很穩。

 狗飯自然不是蘇勒一只狗的,后面院子里的還有幾條大狗。

 這次衛傅和福兒出來,既然是喬裝,就不宜帶太多人。除了帶了小喜子,和兩個平時負責照看狗的漢子,然后就是這群狗了。

 狗在冰城十分常見,是當地人極為重要的伙伴,每到冬季,人們出行運貨全靠狗拉車。

 從外表看去,這幾條狗就是拉車運貨的狗,實際上它們可不能拉車,必要時也是個護衛。

 福兒把狗飯給負責照看狗的漢子契準,為了不惹人注意,他和另一個漢子平時極在外人面前面。

 隨之一同的,還有他們的午飯。

 出門在外,就這麼幾個人,一般福兒都是自己吃什麼,就給他們順便帶著做點什麼。

 反正這食肆生意也不好,忙得過來。

 是的,食肆的生意不好,這是如今福兒最意難平的。

 可能由于之前自己做生意都是無往不利,沒想到會在自己最拿手的事上失手,別看當著孫老板說的好,不著急。

 其實不著急才怪。

 當然要說著急也不對,應該算是失落,畢竟一直以來,邊的人都對的手藝極為捧場。

 沒想到來到這里后,反而沒達到預期。

 .

 用罷午飯,三個孩子去午睡。

 這是雷打不的習慣。

 福兒其實也困了,吃飽了就容易犯困,問題是店門還開著,誰知哪會兒鉆進來一個客人。

 打算再過一會兒還沒客人,就去午睡。

 衛傅見懨懨的,道:“其實你要想店里的生意好也不難,把價錢降一降,應該不會差生意。”

 其實食肆生意不好,很大原因是因為菜價有些不符合他們這個小門臉。

 小食肆的地方,偏偏賣出大酒樓的價錢。

 附近住戶大多不是什麼有錢人家,有在外面吃飯的,即使偶爾出來打打牙祭,也不過一月能出來吃一回。

 但凡嘗過聚仙居菜的人,就沒有說不好吃的,唯一讓他們卻步的就是價格。

 畢竟像孫老板那樣不差錢的,又有幾個人?

 但若讓福兒降價,那也是絕對不行的,不是貪得無厭,而是膳房待久了,已經養了挑揀食材的習慣。

 就比方說,燉牛,必然要牛下腹那一塊兒的,放在別家酒樓,哪里的不是?都是牛,但在福兒這不行。

 所以可想而知,為何的價格降不了。

 因為食材的本就不便宜。

 當初開這家食肆時,和衛傅可是盤著坐在床上算了半天,才得出一個適中的價格。

 可以賺,但賺的不多。

 如果降價,意味著要賠本賺吆喝。

 而如今的生意雖不好記,每天不過零星幾個客人,但將將也夠糊口。

 這個糊口指的是,平日花銷按照普通人家來算,吃的是茶淡飯。

 不過這對福兒他們來說,自然是不可能的,只看平時隨從吃的什麼,就能知道他們平時在吃喝上從不會虧待自己。

 “那就還繼續這樣,反正也不指著它掙錢。”衛傅安道。

 “那怎麼行?我開店,那必然是要掙錢的,讓我想想做點什麼。”

 說著,福兒上后頭午睡去了。

 嗯,一邊睡,一邊想。

 .

 來這里最大的好,就是一切似乎都悠閑了下來。

 這些年衛傅忙夠本了,難得清閑,而孩子們也難得能驗到真正的民間生活。

 不像大郎還小時那樣。那時衛傅還在考科舉,福兒還跟著他四奔波,大郎可是跟著父母吃過苦的。

 曾在鄉下攆過追過狗,下河過魚蝦,曾跟著父母奔波千里,曾跟著娘在貢院門前擺過攤,也曾跟著娘在大理寺門前告過狀。

 而等到二郎三郎出生的時候,這種日子已經遠離了一家人。

 二郎三郎自小出生在衙里,干過最出格的事,就是夏日里在小叔叔的帶領下,去河邊魚蝦。

 所以倆孩子自打來到這里,幾乎睜開眼,就是去找小伙伴們玩耍。

 一大早,剛用罷早飯。

 福兒打算去早市上買些菜。

 這邊二郎和三郎還在吃飯,小孩子總要吃的慢一些,那邊院門已經被人砰砰敲響了。

 小喜子去開了門,鉆進來幾個小家伙。

 “二郎三郎……”

 “來了來了。”

 兩個小家伙也不吃了,一人手里拿著一個包子,就打算出去玩兒了。

 “把蘇勒帶上。”

 不用二郎三郎喊,蘇勒已經站了起來,尾隨著兩個小主人后面,跟了出去。

 “吃完了,跟著娘去買菜。”

 福兒對大郎道:“一天到晚悶在家里,哪像個孩?”

 大郎苦笑。

 他也不是就悶在家里沒事干,他有讀書。

 大郎已經啟蒙一年有多,啟蒙老師是他爹,如今也是衛傅帶著兒子讀書。

 福兒也不管兒子答不答應,就去了院子里。

 先把柴旺出來,讓契準給柴旺上套了條皮帶,皮帶后面綁著一架小拖車。

 說是拖車也不準確,因為拖車像一個帶著蓋的大箱子,大小正好夠柴旺一只狗拖著走。

 這是福兒來到冰城后,跟當地人學的,有時在城里運送量貨,不需要用大車,都是用小車,一只狗也就夠用了。

 柴旺很有靈,見主人拉著小主人出了家門,就拖著車隨后跟上了。

 對了,冰城的房子一般都沒有門檻,就是為了狗拉車可以方便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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