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封寧抱的那麼，像是怕一鬆手，就會不見一樣。

一貫霸道囂張的臉龐上，有些無措，埋在顧棠棠頸側。

他啞聲說：「我不準你走！」

沒了鋒銳稜角的墨爺，一句話說的帶了些惶恐，徹底了方寸。

寬闊實的懷抱，幾乎要將嵌進去。

顧棠棠沒，覺到他呼出的氣息，熱熱的落在耳後。

墨封寧從未見過這樣的顧棠棠。

他約有些覺，如果今天放了走。

那他，將再也得不到的心了？

再沒有機會了！

一想到他或許再也走不進心裏，墨封寧難的幾乎要不過氣。

顧棠棠微歪了頭，垂在側的手，攥的一再收。

剛開口：「墨……」

話還沒說完，墨封寧悶聲悶氣的打斷：「這半個多月以來，我知道你在氣什麼，你不高興出獄的宋盈接拍墨氏投資的電視劇。你恨宋盈，所以跟我生氣。」

「那……要是我答應你，不再給這個劇的角，你還生氣嗎？」

墨封寧的這番話，直接讓顧棠棠愣住。

他態度的驟然轉變，在意料之外。

顧棠棠想要回頭去分辨墨封寧的表，想要分辨他的是真是假。

卻被他按住，不肯讓看。

墨封寧深吸了口氣，聲音啞，還有些委屈：「這半個多月，我快要被你的冷淡給瘋了！！」

「不管我曾經答應過宋盈什麼，不管要不要食言，都沒所謂了。」

要是因為一個宋盈，讓顧棠棠在心中對他隔閡越來越重，墨封寧覺得太不值得。

他又說：「我不想讓你接雨澤，當年我們之間的事，他是知人甚至是見證者。他見過我用那麼多卑劣的手段來對你。」

「我不想讓你跟他接，不想讓你知道更多從前的事……是怕你更不會接我，不會喜歡我……」

「你喜歡幫林夏，從今往後我都不手你的事好不好，我現在就讓人恢復林夏的工作……」

「你別走，好不好？」

這一番自我剖白，聽得顧棠棠如遭雷擊，腦袋都是空白的。

跟墨封寧在一起三年，什麼時候見高高在上、囂張倨傲的墨爺低過頭、道過歉。

現在的他，帶給他的震驚，太大了。

顧棠棠抬手掰開他的手臂，轉他。

墨封寧逸貴的面容上，是懊惱，還有對主向顧棠棠低頭的彆扭。

顧棠棠不語，只是看他。

墨封寧以為不答應，黑曜石般的眸子微睜大，一把抓住顧棠棠的手：「只是以後，不要這麼折磨自己，更折磨我！」

「什麼要求，都可以商量的。」

顧棠棠還是不說話。

墨封寧這才皺眉頭，重新抱住顧棠棠，這次語氣固執、兇狠了一些：「顧棠棠，你還有什麼條件，直接提出來！」

覺後背被他勒的有些疼，顧棠棠才緩緩開口：「你說的，都是真的？都能做到？」

墨封寧聲線陡然一沉：「說到做到！只要你不離開我！」

顧棠棠說：「如果我讓你不再控制、掌控我呢？如果我要讓你放了我的肋跟把柄呢？」

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波。

墨封寧還是瞬間明了。

指的，是躺在醫院裏的蕭擎宇。

墨封寧臉陡然一沉，蘊著怒，氣息都沉下來。

覺到墨封寧繃的手臂，顧棠棠眼裏一抹冷然，剛想開口，讓他不用勉強。

他突然說：「只要你是我的，只要你自願留在我邊，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顧棠棠再次愣住，綳起的心弦，像是要斷裂一樣。

墨封寧做了萬般艱難的一個決定。

他不知道自己答應了顧棠棠后，會不會出爾反爾，丟下他，再次跑的無影無蹤。

「我什麼都答應你，不準再冷落我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今天的他，所有的自尊跟驕傲都放下。

要是再不答應，墨封寧只怕自己真的會瘋掉。

「好不好？」

沙啞的聲線，期待，還有不安。

顧棠棠：「……」

墨封寧急了：「顧棠棠！回答我！」

「……」

睫忽閃了兩下。

很輕很輕的聲音，緩緩響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