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是司空羽，而不是你，你本不必如此的。」

「是啊，三長老，你先起來吧，我們找個地方從長計議。」

……

一干王朝使者忍不住低聲勸說。

三長老聲音沙啞，緩緩道：「諸位不必相勸，都回去休息吧，這是我與神武殿的事。

我這一跪，若是能讓天上的千萬冤魂好過一些，也算是一種救贖。

我是神武殿的長老，神武殿能有今日，與每個人都有不可分的關係。

這是我的罪責，本應由我承擔。」

一干王朝代表皆是輕嘆一聲，不再勸說，靜靜盯著那閉的門。

從那弟子走進去之後，這扇門就一直沒有打開過了。

看樣子，哪怕三長老跪死在這裡，這扇門仍然沒有任何開啟的跡象。

轉眼間，又是一夜過去。

清晨的珠，打了眾人衫。

這些王朝代表沒有離開，靜靜陪著三長老守在這裡。

三長老緩緩睜開眼睛，天顯得格外刺眼。

那扇門，還是閉著。

時臣的狠心，並沒有消磨他的意志，反而更加堅定了他堅持下去的決心。

就這樣，日子點點滴滴的飛快在指中流逝。

整整三天時間，三長老宛如一座雕塑，跪在神武殿歷代殿主的雕像跟前。

不聲不響，那直的脊樑，也始終沒有彎下去過。

後方的王朝代表，去了又回。

三長老可以堅持跪三天，可他們中途是熬不住休息過的。

縱然是武者，也架不住這樣一不的跪著。

三長老膝蓋上的布片，已經爛了，與皮粘連在了一起。

那一抹跪著的影，彷彿定格了永恆。

三天來，神武殿沒有一個人從裡面走出來過。

儘管所有人都知道，三長老就跪在門外。

至於時臣，好像真的忘記了這茬事，仍舊選擇不聞不問。

「三長老，我們走吧，看樣子副殿主是不會見我們了。」

後面的王朝使者忍不住再次開口。

三長老扭僵的脖子，扯出一個苦的笑容。

「對不起諸位，是我衛忠心無能……」

他已經捨棄了自己作為長老的尊嚴，跪在這裡三天三夜。

然而他的堅持，卻只換來了一個真相，那就是他這個三長老，在副殿主眼裡可有可無，連一條狗都算不上。

就算是一條狗，遇上狠心的主人，在門外搖了三天的尾，也能換來一碗湯食。

而他，卻連時臣的面也見不到。

這時，有一個王朝代表忽然道：「諸位，我們就不要再迫三長老了。」

「是啊，他已經儘力了，縱然吾等有千般委屈，又何必強加於人？」

「三長老，你起來吧，回第三通道去吧，這裡的事我們再想辦法。」

「……」

三長老裂，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不用，我再堅持一下。」

說完，他轉過頭，再次堅定地看向那扇大門。

這三天時間，他曾無數次期盼過，期盼著這扇門能從裡面打開。

門后，時臣笑容滿面的迎出來將他扶起，說一句神武殿錯了。

如果那樣的話，他所有的努力就都沒有白費。

然而，這一切，都註定只能出現在他產生的幻覺中。

從最初的希，到現在徹底失。

他知道自己就算跪死在這裡，時臣也不會正眼看他一眼。

在理了他的后，還會罵一句絕世大傻子。

這，就是他為神武殿三長老的最終歸宿。

「誒？」

極影王朝王主忽然提議道：「三長老，不如我們去九王域吧？」

此話一出，各大王朝代表紛紛面面相覷。

不人都皺了皺眉。

雖然主要的罪責在司空羽上，但在他們看來，九王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種時候去九王域，結果大概率和在神武殿一樣，連面也見不到。

畢竟在這之前，他們也不是沒去過。

結果沈默本沒讓他們進門。

三長老眼眸微微亮起，嘶聲道：「這是個好主意。」

他去見沈默，只想了解一個真相。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神武大陸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司空羽突然就去第四通道攪合了一通，又為什麼，九王域撤退，司空羽和神武殿，為了千古罪人。

他堅信，知道見到沈默，這一切都會有一個答案。

想到這裡，三長老拖著僵疲憊的子緩緩起。

他深深看了一眼神武殿大門，將眼底的失盡數掩藏。

「走吧，我們去找沈公子。」

各大王朝使者面面相覷，連忙跟著三長老，朝九王域所在的方向飛掠而去。

對他們而言，見到沈默和見到時臣差不多。

無外乎，就是了解事的全部真相，討要一個說法。

當然，九王域不會給他們這個說法。

畢竟在司空羽做出那些離譜的作之前，九王域已經先一步走了。

……

大殿里，時臣結束了一天的閉關，從修鍊室里走出來。

在簡單洗漱了一番之後，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衛忠心走了嗎？」

幕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走了，剛剛才走。」

時臣眼底帶著一抹詫異，「他真的跪了三天？」

「是的，一不。」

時臣若有所思的低下頭，道：「他這又是何苦，明知道本殿主現在不方便見人，還來迫我，這分明是要我難堪。

我又不是故意針對他，算了……這些事，回頭再與他解釋吧，等司空長老這件事過去，被世人逐漸淡忘吧。」

冷理，就是他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他知道，有了記錄石里的容，司空羽肯定是保不住了。

既然保不住司空羽，那他總得保護神武殿的面。

這種事，不是說兩句道歉的話就能過去的。

而三長老此舉，在他看來本就是一種不忠的行為。

這種時刻，三長老即便幫不上他的忙，至也不應該來添才是。

「還有一件事，查清楚司空羽被帶去了何嗎？」

副殿主接著詢問。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目前還不知，不過無外乎就是天魔大陸的霜州。」

時臣深吸了口氣，悠然嘆息。

「得想辦法營救啊，如果能將他和那些王朝使者都救出來，這件事的影響就會小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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