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仙君,藤笙何嘗不知曉,自己的所行之道是一條死胡同,本不可能做到。
但它不能堂堂正正以人自居,屠戮昔日同胞;也不能按妖族習行事,把教養它的人族當仇敵,那唯一能做的,就是竭盡所能,把九洲變一個不可能存在的桃花源,兩邊互為兄弟,它自然兩邊再不虧欠。
三千年滄海浮沉,藤笙做了很多,努力把蠻荒嗜的妖族,推向了文明;讓妖族也懂得了孝道、仁義、禮節。
只要給與它足夠多的時間,他自信可以代代教化,直至妖族徹底變人族那樣,大家書同文、言同語,行事風格一致,聊著同樣的話題,蠻荒時代殘留的萬世仇,自然就慢慢淡化了。
但這種況,顯然不是人族想看到的。
黃老祖對它視如己出,也是把它‘當人看’,想要它從本上忘記出,徹底變人,而不是尊重它的出,在它是一匹狼的況下還包容接納它。
黃老祖都是如此,余下人族不言自明;他們可以給與妖族憐憫,但絕不會把妖族當同胞兄弟平起平坐,一旦威脅到人族的主宰地位,人族馬上就回讓妖族明白,人為什麼能為萬靈主宰。
人族提防著它,妖族不理解它,如今屠刀落在了頭上,藤笙環視周沒有一個依靠,只能頂著風雪獨自前行,饒是仙君的心智,也多了幾分孤寂和疲憊。
但藤笙腳步不不慢,始終未曾停下。
畢竟它除開是一只狼外,還是一名劍客。
劍客從來都是單人一劍,披荊斬棘,走出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道路。
哪怕被千夫所指、萬族唾棄,只要一劍在手,又有何懼之?
藤笙神游之下,走過萬里山川,稍顯浮躁的心境,逐漸安定了下來。
如今被妖族懷疑,又不能和梅近水掀桌子導致被九洲圍剿,想要穩柱形勢收攏人心,除開把罪魁禍首左凌泉找出來宰了示眾,還有一種方式:
去正道亮劍,斬殺一名仙君,用絕對的實力,讓妖族相信它犯不著鏟除異己,同時警告人族,別玩火自焚。
這個方式很熱澎湃,但可行很低。
正道六仙君,就上玉堂出過手,其他人個個深不見底。
上玉堂主修‘盾、锏’,兩者皆是對付劍技的最優解,藤笙一個劍修,為了證明實力跑去和上玉堂單挑,顯然有點太不理智。
其余五人,在不清楚深淺的況下,可以確定能斬殺的,就柿子蕭青冥。
但蕭青冥一個散修,九洲四海滿地跑,比左凌泉都難找……
藤笙在一座山巔停步,舉目四顧,正不知該何去何從之時,冰原深,忽然風雷大,傳來一浩瀚天威。
天威影響范圍之大,囊括整個北狩洲,恐怕連海外都有所知。
“忘機雷劫……”
藤笙劍眉輕蹙,尋思了下北狩洲半步忘機的修士,沒有一個人或者妖,敢招呼都不打,直接就這麼渡劫。
但說是左凌泉吧,它滿世界追殺的時候,大搖大擺在妖族地盤渡大雷劫,生怕它找不到位置,怕是有點太目中無狼了。
難不有詐……
藤笙稍有遲疑,很快還是朝著冰原趕去。
畢竟它就孤一狼,再有詐,該接的招也得接,已經走到這一步,總不能畏懼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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