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尚可？

老爺子略有些失。

他還以為，這個什麼初的子，既然是江湖人，應該有些本事才是。

江湖上對於武功的劃分，老爺子還是知道的，尚可這種，因為就是最普通的那種江湖人了吧？

畢竟是個人，老爺子一開始的期就不算高。

不過會點醫，那還算有點能耐。

心裏已經有了決斷，老爺子沒有急著同意，而是轉移了話題，又問了句。

「我想給你定下大理寺卿唐家的姑娘，你覺得如何？」

「爹，我有初初了。」

明廉在初初二字上，加重了音量。

「我知道，不過是個江湖子，大不了給平妻之位便是了。

唐家的小姐是千金之軀，跟一個江湖子平起平坐，可已經是委屈人家了。」

「我不願。」

明廉對坐擁齊人之福沒什麼想法，不對，或者說，他本來沒什麼想法，認識若初決定娶之後，就更不敢有這個想法了。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醫，他可招惹不起。

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媳婦就得寵，三妻四妾算什麼好漢。

「你真不願？你要清楚，若娶了大理寺卿家的小姐，你就有在朝中任職，藉助明府的權勢和大理寺卿的幫助，一路上升，可若你只願選擇一個江湖子，就註定後半輩子平庸無比，你想好了？」

老爺子還是希他選擇大理寺卿的兒的，這樣，大理寺卿必定會與明府綁在一起，明廉也算盡了明府養他這麼多年的恩。

「我不願，我想清楚了，絕不後悔。」

明廉堅定拒絕，老爺子失的看了他一眼，「罷了，你要娶那人就娶吧，路是你選的，以後不要後悔就是。」

「是，爹。」

老爺子輕易鬆口，明廉心裏其實有些驚訝，據他所知，老爺子一向頑固，他還以為，和初初的婚事，會費很大功夫呢。

不過老爺子竟然答應了，那就是好事。

明廉心滿意足離去，老爺子坐在池塘邊，捧著茶杯，著明廉離去的背影。

眼中芒浮浮沉沉，看不真切。

本來，對於明廉的婚事，他必定是要手到底的。

在他看來，一個江湖子嫁明家，完全就是不夠格的。

可明廉的份不同以往，他在軍中的這些年，認識了不同僚，若只是這樣，老爺子還不會改變心意。

可這些同僚中，有梁胤侯府的白慕喻，老爺子就不得不好好考量了。

那位白侯爺，現在可是迎娶了昭郡主，屬於長公主一脈的人。

而長公主，又是皇上一脈的人。

明府前些日子支持二皇子，功虧一簣，現在還不知道有多人在盯著明府呢，如今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一事。

誰知那位白侯爺和明廉的關係如何？

反正不過一個庶子罷了，老爺子也不是特別在意，關鍵時期嘛，明府娶進一個江湖子也不算什麼。

正是因為種種原因，老爺子同意了，明廉和若初的婚事。

而這一切，明廉毫無所知。

他也不必知道，只要能和若初親就行。

*

三日後，明廉和若初搬離了明府，住進了自己買下的宅子。

同時，廣發請帖，一個月之後親。

沒錯，就是一個月之後。

時間定的非常，老爺子那一關已經解決，若初又無父無母，他們的婚事，只要自己同意就好。

明廉邀請的人也不多，除了雲凈初和白慕喻之外，就是一些曾經在鐵騎軍裏面待過的同僚。

若初在京都不認識誰，朋友大多都是江湖中人，別的人不曾邀請，只是邀請了墨仙。

就在明廉和若初籌備婚禮之際，京都又有一對人完婚了。

這對新人不是別人，正是早就定下親事的雲錦景和魏無霜。

本來兩人的婚事要在二皇子之前，可後來二皇子和明杏出了那一檔子事，兩人婚事提前，雲錦景反而落到了後面。

這一日親，雲錦景特意邀請了雲凈初和白慕喻。

他可還記得，之前梁胤侯府建造寒子舍時，雲凈初曾給過他一個提醒，那是人，他心裏記著呢。

雲凈初接到請帖后，欣然應下。

白慕喻不樂意了，肚子都快六個月了，這麼大的肚子還外出參加喜宴，真的好嗎？

萬一著了磕著了怎麼辦？

雲凈初拿出了他之前的說辭，「你不是說孕婦多走走對好嗎？」

白慕喻啞口無言。

無法勸打消念頭，他只好自己推了一切公事，隨陪著。

當天，雲錦景和魏無霜大婚，京都一片喜氣洋洋。

雲凈初和白慕喻早早到了大皇子府，被安置在了前院。

雲錦景也知道雲凈初肚子大了，因此十分謹慎的單獨安排了幾個丫鬟伺候，個個都是機靈之輩。

幾個丫鬟倒熱茶的倒熱茶，切水果的切水果，扇風的扇風，挑不出一點錯來。

兩人正窩在前院的樹蔭下坐著，就聽見不遠傳來了一陣子的說話聲。

現在雲凈初的力已經恢復，耳力也變得靈敏不。

那說話的人，雖然隔了一片小樹林，雲凈初卻聽的一清二楚。

「你們聽說了沒，今日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婚，二皇子借故缺席，你們知道是什麼理由麼？」

「什麼理由？」

「二皇子妃懷孕了。」

「什麼？」

這個世間，哪裏都不缺八卦的人。

幾個子的驚呼聲不斷，「我不是聽說，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的不好麼？怎麼這麼快就有孕了。」

「這個我可不清楚，誰知道他們如何？也許我們那位二皇子妃厲害也不一定呢？」

當初明杏和雲錦文的事，一直有兩個版本。

一個是明杏爬床上位，下了馮家的馮蔓，為了二皇子妃。

還有一個版本則是。

二皇子不喜馮蔓，更看重明家，刻意玷污了明杏，奪了的子，抱得人歸。

反正兩個版本都有人信，現在這些人會這樣說，也就不足為奇了。

「二皇子妃自然是厲害的，不然二皇子哪能會為了，退掉了馮閣老家的小姐。」

「說起來，我記得，二皇子前幾天才娶了兩個側妃過門吧？」

「對對對，這事我也聽說了，據說啊，這些個側妃，都是宮裏頭那些娘娘早就挑好的，只是二皇子當初那事出的突然，也就沒有直接將兩個側妃迎進府，現在都過去幾個月了，二皇子娶側妃過門也不奇怪。」

「要不怎麼說二皇子妃有本事呢，二皇子剛娶兩個側妃進門，就懷了孕，現在誰還敢跟爭寵？

你們可別忘了，咱們大梁還沒有皇長孫呢，這二皇子妃肚子裏要懷的是個男孩，再平安生下，這地位，嘖嘖……」

幾個子，頓時驚嘆連連。

也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又是別的什麼。

雲凈初聽的津津有味，連送到邊的水果都不想吃了。

白慕喻正在給手臂，瞧喜不自的模樣，不好笑。

「明杏懷了孩子，你這麼高興幹嘛？」

雲凈初張接過丫鬟送來的水果，「不是高興，就是覺得有意思的，明杏要是真能生下皇長孫，皇舅舅可就高興了。」

白慕喻微微搖頭，手中作不停。

「皇舅舅是高興，其他人就要坐立難安了。」

他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

現在的大梁，雲錦文和雲錦剛剛失去競爭力，雲錦景一脈獨大，又要迎娶魏無霜。

據他所知，雲錦景還要迎娶兩位側妃，側妃的家世也不低。

這麼一來，雲錦景的優勢，可謂是大到不行。

可明杏有孕，肚子裏懷的說不定還是皇長孫，呵，那皇上對雲錦還會是個什麼態度？

至會回暖吧？

之前他做的事，也都背在林安頭上，跟他本人關係不大，至表面看不大。

再一個，雲錦後面那一出，連林安的事，都讓人覺得是人影響。

兩方面下來，雲錦文上背負的錯就更小了。

不用別人說，皇上的態度肯定會回暖，回暖多不知道，肯定會好就對了。

皇上對雲錦文態度好了，雲錦景還能坐得住？

之前還沒覺得，等婚宴開始之後，雲錦景趁機來招待兩人的時候，白慕喻明顯注意到，雲錦景的眼中有著煩憂。

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好了。

看來，明杏懷孕的事，的確是讓他坐不住了。

不過，這事也跟他沒關係，現在白慕喻最要的事，就是陪媳婦。

雲錦景的婚宴結束之後，白慕喻就陪著雲凈初先行離開了。

兩人這一趟什麼也沒幹，就是在大皇子府里，聽了些八卦，從頭吃到尾，隨便走走。

婚宴結束后，消停了半個月，明廉和若初的喜事又如期而至。

相比於雲錦景的婚宴，白慕喻和雲凈初，對明廉和若初的婚宴要重視的多。

兩人難得起了個大早。

自從孩子月份大了，雲凈初就睡不太安穩，半夜時常會醒來。

白慕喻也跟著醒來，又是按，又是端茶倒水伺候，有時候，一夜起來個三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