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當歸微微一笑,說:「十年前,波斯第一巧匠大節栗來到中原,行程安排上是只住三天便走。小子的母親花重金打聽到了大節栗的住,親自帶著三十匹錦上門,請他打一把長生鎖,頗費了一些周折才使他答應。為了打這把鎖,大節栗在中原多住了兩個月。而且,這把金鎖雖只用了一兩九錢的金子,卻是工奇巧。鎖打好之後,就在小子的周歲宴上,有位客也看中了它,纏著母親要花八百兩銀子買走,母親也沒有應下。從此後,小子日夜都帶在上,以此念母親的生大恩。」
陸江北詫異:「大節栗?可是我聽說,當年臨安公主出三百兩赤金都請不到他一回,為何令堂只用三十匹錦,就買了他兩個月的工時?」
段曉樓也非常不可思議:「素聞波斯盛產綢和料,什麼樣的錦能他的法眼?」
何當歸不疾不徐道:「那個麼……就屬於另一個故事了,而且眼下似乎還不是悠閑地岔開話題的時候,這麼多位師太都在盯著看呢。廖大人,請把金鎖給我一下。」廖之遠笑一笑遞給何當歸,只見左手翻轉金鎖,右手的指間出現了一枚尖尖的繡花針,往鎖底的某個地方一送,就聽得「啪嗒」一聲,金鎖應聲而開,分了四瓣。
何當歸抬手舉了舉其中一瓣小金匣,笑道:「剛剛我唱的曲兒,是母親年輕時唱的。當年,請大節栗做了一個奇巧的『共振子』放進金鎖,只要一唱起歌謠,金鎖就會震、跳,甚至轉,用來逗搖籃中的嬰孩一笑。原本,只有母親一人唱歌的聲音才能發這個機關,好在我與母親的聲音有五相似,我又刻意去模仿,這才能讓金鎖起來。不過幅度應該很輕微,只有收藏的人才能覺到。而懷冬師傅就是那個藏鎖的人,剛剛大概以為鎖裏面有什麼活的東西,一時害怕就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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