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人一怔,然後猶豫說道:「宿兒你是天生劍胚,看劍修看劍都有天生的敏銳之,但不是還沒看見過那位庚辛劍主嗎?」
「就是這樣才奇怪啊。」蘇宿吐了口濁氣,然後把頭搭在欄桿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師父,我說真的,你等會兒記錄這一戰的時候,盡量挑些我出劍的畫面,免得回山之後,被師姐們笑話。」
麻老人笑道:「為師有分寸。」
「你有啥分寸?師父,上次要不是你說,誰知道吳師叔的春宮圖是我的,明明咱們師徒兩人拿來好好欣賞便算了,師父你非要去到給別人炫耀,你看看,最後搞得吳師叔有春宮圖的事也人人皆知了,師父你為老不尊的事,不也藏不住了?」
蘇宿想起那些事,一臉愁苦,「說起來最慘的還得是我,被掌教大人關了幾天小黑屋不說,後來還差點被掌律師伯狠狠打一頓屁,我都這麼大了,要是真被打屁,師父你說,師姐師妹們,還怎麼看我?」
「咳咳。」麻老人老臉微紅,有些結的說道:「那件事,的確是……為師對不住……你。」
蘇宿擺擺手,老氣橫秋的說道:「算了算了,你我師徒一場,還說這些事做甚,師父你只要把這樁事辦好,我就謝天謝地了。」
麻老人喟嘆一聲,「早知道如此,當初便該極力去拿過來掌律的位子,也不至於你我師徒在山上淪落到這份田地。」
說起這事,麻老人也是很後悔,當初歸劍閣里的掌律師叔劍歸之後,宗門裡要選出一個新的掌律,本來他是最有希的那個人,可他嫌棄事繁瑣,便將其讓了出去,才導致了如今這局面。
現在每每想起,麻老人都追悔不已。
蘇宿了腦袋,盡量不去想自己師父做過的那些荒唐事,他還想說些什麼,觀劍臺上的王陵已經不再說話。
看樣子便已經是宣告比試開始,這一場比試便是所謂的劍意比斗。
蘇宿定神看去,觀劍臺之外,此刻便走來了一個面容普通的年,他腰間懸劍,一劍衫,雖說生得和好看不搭邊,但渾上下都著一說不清的氣勢。
實在怎麼看都知道不是凡俗之人。
高樓上一片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個年,不用過多介紹,誰都知道,這就是劍庭的那位庚辛劍主梁照。
這就是不出意外,再過數十年便可能為一個金闕劍仙的庚辛劍主。
無數人在心中讚歎,當然也會有好些人在心裡憾為何這等人沒有出在自家宗門,而是出在劍庭。
梁照在眾人注視下緩緩走上觀劍臺,對著王陵行禮,後者微微一笑,他規則已經講得很清楚了,此刻便不再多說,飄然便落到了觀劍臺外,他一離開之後,這觀劍臺上便只剩下樑照一人。
所有人的目便都在他上。
一片寂靜。
竟然一時之間,並沒有人在此刻登臺戰他。
顧泯也和所有人一樣,看著梁照,片刻之後,他的心忽然好了起來,然後便笑出了聲。
阿桑問道:「小師弟你笑什麼?」
顧泯搖搖頭,「沒什麼。」
顧泯當然不會告訴自家師姐,他在剛剛那麼一瞬間便發現了站在高臺上的梁照什麼都不如他。
說天資,他數月辟穀,梁照用了一年。
庚辛劍主他是真的,梁照是假的。
說長相,你他娘的連蘇宿都比不過,還敢和我顧泯比?
哦,倒是說無恥,還是你梁照更無恥!
……
……
「啊……嚏……」
高樓之上,百無聊賴的把頭搭在欄桿上的蘇宿又打了個噴嚏,他了鼻子,罵道:「誰他娘又念叨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