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標峰見兒子不回答,再次炮轟,“小希才二十多歲,現在這個年齡對看得比較重。等到了咱們這歲數,肯定有個親生孩子,到那時你讓小希怎麼辦?那個歲數也不能生了。你這不是害人嗎?我知道你很苦,但是你的苦不是小希造的呀。你不該讓為你的苦買單。可是救過你的命。你這做法要換在古代……”
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來詞。好在陸觀比他強上一些,立刻被充,“恩將仇報。”
石標峰點頭,“對!你這是恩將仇報。”
石剛被兩人夾在中間,本沒有開口的機會。
陸林希見石剛被懟來懟去,有些心疼,上前幫他解掉手上的束縛,“姑姑,姑父,你們都誤會啦,其實……”
石剛搶先一步開口,“爸,陸姨,你們說得我都已經考慮過了。”他握住陸林希的手,“小希現在以事業為重,我們打算等34歲的時候,再懷孕生孩子。”
陸林希以為他想通了,想跟父母坦白,不由松了一口氣。
石標峰覺得兒子腦子可能不太好使,他是不是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你不是不能生嗎?”
石剛語出驚人,“不是有試管嬰兒嗎?買個子,不就完了?”
他這態度就好像去菜市場買菜一樣簡單。讓石標峰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石標峰和陸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驚恐。顯然不是他們見多怪,而是兒子的想法太奇葩。
石標峰也是過來人,自然懂男人心里在想些什麼。男人可以接一個孤兒,都未必能接繼子。更何況還是妻子懷其他男人的種。
石標峰看兒子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兒了,甚至是不理解,“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常人能忍的。”
他覺得兒子簡直有病,居然能忍這種事。
石剛板著臉,“我能忍。但是你們別催。”
石標峰跳起來指著兒子一通臭罵,“催個屁!我還不如催你倆分手呢!你這是要我的命。”
這種有違倫常的事,他連聽都沒聽過,還催生。他腦子有病啊?
雖然石剛退讓,也找到解決辦法,但陸觀還是接不了,“這……這件事遲早在你們心里有疙瘩。這樣行不通。不行!不行!”
覺得這件事太過冒險。小希樣樣完,為什麼不能找個能生孩子的男人共度余生,反而要跟石剛將就呢?萬一石剛將來反悔,不疼孩子,怎麼辦?小希一輩子都被他毀了。
陸林希卻嬉笑著開口,“姑姑,有什麼行不通的。到時候我可以讓孩子跟我姓陸。”說話時,還看了眼石剛。撒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來圓。
石標峰多想要一個孫子傳宗接代啊,聽到的話,愣是連句反對的話都沒有。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林希和石剛被石標峰和陸觀全面夾擊。
陸林希還好一些,因為現在很忙,要為春晚設計禮服,每件禮服都需要來跟進,本沒時間聽姑啰嗦。
陸觀得知要幫春晚主持人設計服,老百姓可是把春晚當頭等大事,能上這種大舞臺,那可是宗耀祖的大好事。自然不敢耽誤小希工作,于是兩人的火力就全集中到石剛一人上去了。
兩人當起了分手大師,還趕了回時髦,上網搜索怎麼當“第三者”。
石標峰行駛老父親的權利,不僅讓石剛搬到客房住,而且一天16個小時在他耳邊嘮叨。可以說,除了睡覺,其余時間,石標峰對兒子那是嚴防死守,寸步不離,就連上班都跟著。
石標峰看到書,等人走了,立刻將辦公室的門關上,罵兒子不正經,“你對得起小希嗎?你還弄個這麼漂亮的書在邊。你趁早跟小希分手,不要耽誤人家。”
石剛被他們吵得腦殼疼,他算是脾氣不錯的,也被親爸這行為弄得上火,他語氣頗有些無奈,“爸!你可是我親爸。有你這麼埋汰兒子的嗎?”
石標峰也沒辦法,他總不能去小希分手吧?小希才多大?小剛都三十多了,老牛吃草,小剛也好意思。聽到兒子質疑自己,他振振有詞,“兒子,正因為我是你親爸,所以我才勸你務實一點。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像我,就是因為年輕時不知輕重,非要娶黃花閨,一連娶了四個老婆,一個不如不一個。到最后才知道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爸是過來人,所以不想看你走彎路。你怎麼就不理解爸的一片心呢。”
石剛有些不理解,“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娶個帶孩子的寡婦?”
石標峰哪能讓兒子白白給別人當后爹,那不是兒子,那是仇人。他擺了擺手,“我沒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娶同樣不能生的或是不想生孩子的,反正你不能坑自家人。小希可是我看著長大的,在我心里就是我另一個閨。我和爸那是幾十年的好兄弟。你坑,我堅決不能答應。你哪怕坑別人,我都不管。但是你不能禍害自家人啊。那騙子還知道去外地行騙,你這不是丟咱們老石家的臉嗎?這傳出去,我和你爺都沒法做人了,大半輩子的老臉都被你丟盡了。”
石剛以前覺得他爸很木訥,不會說話,可你瞅瞅這道理一車一車地,都不帶重樣。他總結出一句話:分手,必須分手,不分,你就是自私,就是對不起小希。偏偏他還找不到話來反駁。
但是這世上不是對的事就得聽。再對的道理也得有人來執行,石剛說不過石標峰,也不辯解,但是讓他們分手,不行!
石標峰和陸觀在首都待了一個月,皮子都說破了,也沒能說服二人分開。他們只能無功而返。
石剛送兩人上高鐵。
兩人臨上車了還不死心,石標峰隔著電話,拉下老父親的尊嚴,哀求兒子發發善心,“兒子,你分手吧?算爸求你了。”
石剛一句話沒說,石標峰只能死心。
陸林希得知兩人走了,開始給石剛補過生日。
因為石標峰和陸觀致力于分手大業,連給兒子過生日的心思都沒有。所以石剛的生日是在反對聲中度過的。
陸林希準備的生日禮符合男的幻想。
送了對手表,然后晚上在星空酒店頂樓度過一個甜的夜晚。因為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所以這個夜晚度過得相當和諧。
補過生日后,陸林希依舊忙著設計春晚禮服。
也因為這件事,陸林希今年沒時間回去過年。石剛不想聽爸嘮叨,所以也不打算回去了。陸林希忙著為春晚設計禮服,春晚是全國大舞臺,要照顧到各個層次觀眾的口味,不允許設計師太過“任”,設計款式一定要端莊,不能太過前衛(來自新聞)。
陸林希設計了兩款優雅款的禮服,做出樣后,主持人過來試穿,非常喜歡。還打算設計幾款俏皮可的,這樣能夠展現舞臺活力。
修修改改上百回,終于在臘月二十,陸林希將所有禮服全部完工,付完后,又開始設計電視劇的服,一直到臘月二十八這天,才算徹底清閑,也給員工們發了年終獎,關門過年。
陸林希回到自己的住,還沒進門,就嘮叨上了,“我不是讓你去接我嗎?你怎麼沒去呢?”
打開鞋柜,看到兩雙陌生的鞋子,這才注意到家里的氣氛過于冷清。
經過上回的事,陸林希有種不好的預,石剛一旦失約,那一準有事發生。
走到客廳,心里那塊大石總算落回實,果然還是來了。
陸觀華正坐在沙發上,兩只胳膊抱在一起,算盤也是跟他一模一樣的姿勢,父子倆連表都一模一樣,齊齊瞪著對面的男人,力圖從氣勢上倒對方。
原本是主人的石剛坐在小凳子上,188的高愣是一個鵪鶉,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陸林希覺得這場景可樂,不厚道地撲哧一聲笑了。坐到爸旁邊,挽住他胳膊,甜甜了聲“爸?”
陸觀華對自己兒向來是溫和的。在他心里,小希不可能有錯。就是年紀小,人又單純,所以才被石剛給騙了,這小子就不是個好鳥。小希拿他當哥哥,他卻欺負小希。
不過這會兒,陸觀華還是沒給兒笑臉,而是嗔怪起來,“你呀!要不是你姑這人藏不住事。我還要被你們倆蒙在鼓里呢。”
石標峰和陸觀回了老家,那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兩人都覺得對不住陸觀華。陸觀是心虛,不敢往弟面前湊,生怕餡。
石標峰的做法就是多多表現,為兒子贖罪。所以他趁陸觀華回老家,收拾東西,沒時間做飯,他就從酒店打包了飯菜拿到陸家,跟他一塊吃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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