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知奚的稿子皺皺的，知道這是昨晚自己攥在手裏造的，也知道自己是周延卿送回房間的。念到紙張的下半部分，看見紙頁上的皺褶，餘知奚就會記起這件事，兀自尷尬一會兒，還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接著往下念。

禮堂裏的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顧洲進來禮堂後邊的休息室，通知周延卿可以上臺。周延卿手裏的杯子被他放在一邊的小茶幾上，玻璃材質的杯子接到同樣材質的茶幾表麵，是一種清脆的聲響。

他自己整了一下著，把微微有些鬆的領帶理了理。周延卿即將踏出休息室的門，餘知奚不知道為什麽很想對他說一句加油，而事實上也確實這麽做了。

了周延卿的名字，周延卿回看，“怎麽了嗎？”

餘知奚搖搖頭，有一瞬間的躊躇，卻又很快拋開那份猶豫，“你不要張，加油啊。”

周延卿沒有回答，隻是正麵對著，留給一個淺淡的笑容。是一種什麽樣的覺呢，大概就是所謂的山明水靜、如沐春風。

餘知奚隨後也跟著顧洲在禮堂裏找到位置坐下，明明是周延卿上臺發言，兩人卻比周延卿還要張。顧洲低聲說：“我手心都是汗。”

餘知奚的目死死地鎖在周延卿的上，“我也是。”

臺上放置了一張禮堂標配的講臺，周延卿站在講臺旁邊跟全場的人微微鞠躬，給人很是謙遜的覺。先是和大家打招呼，開始進正題後，前一段還能按照餘知奚給他寫好的稿子來，從一半之後，他講的就是連餘知奚自己都完全沒有印象的容。

偶爾他也會雙手撐在講臺邊上，煞有其事地看那兩張文稿，就好像他是真的有用心準備今天的發言。但意外的，即使周延卿沒有按照稿子上來走，臨場發揮說得容也是相當有條理，不比餘知奚認真寫得稿子差。

餘知奚聽到後排有人在談論周延卿今天的發言，是包含著讚的話，大意就是覺得周延卿認真準備了今天的發言，在臺上也從容不迫，有領導的風範。

隻有餘知奚知道，周延卿隻有昨晚才讀了幾遍稿子，而今天的發言也基本上和準備好的稿子無關。

周延卿說完最後一句話，再一次向全場鞠躬，禮堂響起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