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更何況話說到這個份上,餘知奚都撒了,周延卿也不可能再抓著這件事不放。
來往的人總是會注意到這邊,而後放慢腳步,以此拖延時間多瞄幾眼。
周延卿拍了拍的後背,“我知道了,沒怪你,你再不站好,等會你爸都要看過來了。”
這句話的威力不小,周延卿話音剛落,餘知奚就退了兩步站好,弄得周延卿哭笑不得,開始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拿不出手。
餘知奚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退得太過果斷,連忙搖搖頭,“不是不是,我隻是覺得被我爸看到我在公眾場合和你這樣親,他肯定要說我。等到你們正事辦完了,下班之後,我肯定和他說我們的事。”
周延卿看著就差沒豎著幾指頭發誓,趁著沒人了的臉,“我知道啊。”
過會兒顧洲過來通知合同修訂完畢,讓幾人再過目一遍。周延卿又換上一副正經領導的模樣,和許應文說著公事。
許應文瞅了瞅餘知奚,又看了看周延卿,“你們剛才不是在商量,見家長的事嗎?”
第42章 萬溫 ...
不知道怎麽, 兩人說的這個話題就傳到了許應文的耳朵裏。周延卿倒是不覺尷尬, 餘知奚哽了半天,一張笑臉漲得通紅才憋出一句:“上班時間不談私事。”
看著有點像墨守規的職員,實際上在場的幾個人誰不了解餘知奚的格,想要拖延一點時間讓自己好好思考罷了。
周延卿不忍, 配合地想轉移話題,一抬眼對上許應文的視線,兩人彼此心領神會地接著開始講公事, 給了餘知奚暫時熄的機會。
周延卿其間回頭給了一個眼神, 餘知奚讀出了“躲得過現在,躲不過下班”的意思。
這個合作項目談得時間不短,許應文過來主要是做最後的敲定。本想著順路看看在這個城市工作的兒,不想餘知奚就是這個公司的。
逃避現實的時總是短暫的,一晃眼, 下午的工作時間過去, 馬上就要打卡下班。
許應文是從別的城市大老遠過來的,暫且不說周延卿和餘知奚的關係,僅僅是作為華周的總裁。作為一個東道主,也應該好好招待許應文。
一早讓人定好了酒店,去的路上, 本該是許應文和周延卿餘知奚一輛車,原以為餘知奚會接著拖延,試圖和許應文不乘一輛車。
臨上車前周延卿還問了問餘知奚這個問題,餘知奚木著張臉, 說算了,“反正他都已經知道了。”說完就坐進車裏。
周延卿挑了挑眉,吩咐司機開車。車安靜下來,餘知奚坐在許應文邊,姿勢就像周延卿剛認識時那樣,安分乖巧。
還是能看出和麵上表現出來的冷靜不一樣,的右手摳著左手的指甲,周延卿都擔心會不會直接把的甲膠給摳下來。
心裏多還是有點忐忑。
車的安靜一直保持到又一個紅燈轉變為綠燈。車窗外的景象在倒退,餘知奚看了一會兒,轉過來麵對著許應文,一臉正經的模樣倒是讓許應文有些不適應。
“爸,有點事想和你說。”
周延卿怕餘知奚不好意思,沒直接轉過來,通過後視鏡看和許應文說話。
餘知奚稍微支吾了一下,無意中抬眼對上後視鏡裏的周延卿。抿了抿,開口時換上了周延卿完全聽不懂的方言。
南方的方言和北方差別很大,餘知奚說了一小段,周延卿一個字也沒聽懂。
許應文沒回什麽話,“嗯”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對上許應文意味深長的目,周延卿直覺原因一定是自己沒聽懂的那一段話。他把疑問先存著,打算等到回去了再問。
這頓飯的過程中,許應文大部分時間都在安靜地就餐,開口時也是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或是隨意地閑談起時事的話題,幾乎沒有過問餘知奚和周延卿的,這也讓兩人自在不。
中途周延卿接了個電話,趁周延卿不在,許應文才問起餘知奚最近的狀況。“在這工作多久了?”
餘知奚也沒仔細算過時間,隻記得穿短袖的時候進公司,現在已經要套棉襖了。“小半年了。”
許應文點點頭,“現在的房子還是租的,郊區?”
許應文這麽問是有原因的,餘知奚剛出來畢業的時候,一個月的工資還沒有以前的生活費高。平常的開銷也大,還好心氣兒不高,在不那麽中心的位置租了間房子勉強住著。
有一次餘知奚的母親過來看,從工作的地方到住的房子,愣是坐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雖然是幹淨整潔的房子,還是讓餘知奚的母親心疼了一番。
“哪有那麽誇張,也不是郊區吧......”稍微斟酌一下,沒直接說出實,“現在住的是公司分配下來的房子。”
雖然理解的有點偏差,許應文還是懂了大概的意思,“公司分配的?你男朋友分配的吧?”
餘知奚傻樂嗬地笑幾聲,“過來上班方便。”
其實也不算是撒謊了,畢竟最開始確實是因為工作的原因,才住進周延卿家。
隻是沒告訴許應文,這個公司分配的房子是周延卿的家而已。才剛說了兩人在一起,馬上就讓他知道自己住在別人家裏,衝擊力應該有點大吧。
周延卿這個電話接的時間有點長,餘知奚和許應文聊了一會兒之後也不見周延卿回來,和許應文說了一聲之後,往外走去找周延卿。
他就站在包間外邊的走廊上,電話的另一邊應該是一直在說著什麽,周延卿就安靜聽著,拿指尖描著壁紙上的花紋。
一個人站在這,有點莫名其妙的詭異。聽見這邊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周延卿抬眼看過來,兩人隔著幾步的距離對視著。
周延卿招了招手,在走近的時候手把拉進懷裏,地抱著。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之後,掛斷了電話。
即使餘知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能覺到周延卿的不對勁。餘知奚拍拍周延卿的後背,問他怎麽了。
周延卿明顯現在不想說這個話題,又抱了一會兒才說道:“等回家了再說。”
餘知奚後來回去才知道,那個電話的容和他父親的死有關。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周延卿不願意多說,餘知奚隻了解個大概,也不知道裏邊的細節。
但可以肯定的是,周延卿一定很難過。
餘知奚的大腦快速轉,企圖想一個什麽有趣的話題,以此來讓周延卿的緒好轉。周延卿此時卻像是已經無所謂了一般,主把話題移到餘知奚上。
“你父親姓許,你姓餘是隨母親嗎?”
他說話的時候垂著眼眸,把玩修長的手指。餘知奚怔了一怔,第一次和他說起家裏的況。
“我還有個哥哥,我爸爸和媽媽當初說好了,第一胎和爸爸姓,第二胎和媽媽姓。因為還有個哥哥,所以我爸媽對我的學習啊什麽的,基本上都不管,他們覺得孩子就是人品好,健康就可以了。
我好像是被放養著長大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爸還是嚴厲的,對我還稍微好一點,對我哥真的是,從小棒教育。
我後來不是被迫控製生活費,基本上還是靠我哥和我媽暗地裏的救濟,不然以我那個花錢的速度,一早死在學校。”
餘知奚講了很多自己苦過日子的時候,自己是怎麽靠啃麵包方便麵為生,努力念書也是因為當時那個學校的獎學金不。
周延卿聽得好笑,以前大學的時候,總是遠遠地看一眼就覺得滿足,卻沒有想到其實每天都過的手頭張。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餘知奚每個月的生活費完全夠用。
可周延卿不會去問為什麽不省著點花錢,因為他太了解餘知奚對自己喜歡的東西,真的是毫無免疫力。
餘知奚的大學生活,是周延卿遠遠旁觀卻沒有參與的一段時。
說到剛來這裏上大學的時候,室友偶爾說方言,都不是很能聽得懂。一下子讓周延卿記起,餘知奚下午和父親說得一整段,他沒聽懂的方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下午去酒店的路上,你和你父親說了一段方言,容是什麽意思?”
餘知奚傻乎乎地笑笑,擺了擺手說沒什麽,試圖蒙混過關,“沒什麽沒什麽,聊了聊家常。”
周延卿自然是不會相信說得鬼話,如果是家常的話,一下午都說得普通話,為什麽突然轉方言,更何況還有許應文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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