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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皇叔》 第244章 244:風水輪流轉

裴韻菘從未像現在這樣害怕擔憂過,已經接連寫了三封信送回河東,不希二叔在惠康出事。

二叔若是保不住,那這個裴郎又怎麼能保得住?

這幾日四登門拜訪,然而這些以前親親好的人家,哪一個不是帶著為難的神說著推辭的話語,又不傻自然能看出來為何。

這些人簡直是無恥。

二叔初來惠康的時候,這些人個個上趕著好,如今出了事,卻很不能立刻把關係撇得清清楚楚。

裴韻菘此時真是恨死了傅蘭韻,是真冇想到傅蘭韻為了報複,居然願意做顧清儀的走狗!

隻是現在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得想辦法把二叔撈出來,隻是掌管廷尉的是顧清儀的人,煞神一樣,耐著子,豁出臉麵去求見他,那胡人竟是見都不見,簡直是可惡至極。

狗仗人勢的東西,一朝得勢便原形畢

裴韻菘在家裡急得團團轉,卻又不能乾坐著什麼都不做,短短數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還能有什麼辦法,裴韻菘畢竟是個郎,又是個晚輩,真要拜訪各家的家主也不夠分量,此時此刻,即便是不承認,這個名聲斐然才華出眾的郎,也隻是一個郎而已。

若是是男兒,這些家主又怎麼會這麼忽視

惠康名聲卓著的四公子,那鄭桓與元朔還有鐘湛現在還不是給皇帝做事,怎麼也不見這幾家出來喝止。

這些人分明就是站在牆頭上看戲,哪邊風強哪邊倒,裴韻菘越想越氣,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如今唯一盼著的就是阿父或者是三叔趕來惠康主持大局。

倒是要看看,等家裡長輩抵達,這些人的臉還會不會再變個樣子。

而此時,元狄已經抓到了當初在詩社上將信抖出來的婢,正順著線瓜。

而另一邊,顧清儀跟宋封禹悄悄出了宮去了莊子上的丹坊,宋封禹昨日才把黃門侍郎給擼了,今日前來求的人不在數,他看著心煩,又不能挨個的殺了,隻得帶著顧清儀出門散心。

席長年還是老樣子,忙起來的時候不怎麼注重儀容,不過到底是在惠康比在鶻州的時候還是要稍好一點,至不再披頭散髮。

見到二人來了,席長年愣了愣,起見個禮又坐了回去,拿著筆寫寫畫畫的,就連旁邊的丹爐上都是鬼畫符,麻麻的,跟天書一樣。

反正那筆字,顧清儀認不出來寫的什麼。

倆人早就習慣了席長年這神神叨叨的樣子,一旦他陷這種緒裡,必然是再思考正事,搞科研的就怕被打擾思路。

顧清儀跟宋封禹自顧自的看地上擺著的一摞手稿,看了幾頁,顧清儀頗為驚訝,這個……這是當初自己拿來糊弄元朔的百子連珠炮。席長年現在搞得是鉛彈啊。

元朔現在哪裡還有功夫弄這些,所以席長年這是不僅自己搞鉛彈,還把元朔的活兒一起乾了?

席道長還會做炮?

因為元朔與席長年一向是合作研究火,一個搞炮,一個研究彈藥,倆人強強聯合。

現在席長年這是連元朔的活兒都給做了,這麼厲害的嗎?

席道長還有藏屬自己以前居然不知道的?

側頭看著宋封禹。

宋封禹不知道顧清儀的震撼,瞧著不對,就牽著的手悄悄到了門外,這才問道:“怎麼了?”

顧清儀神頗為複雜的說道:“你冇看到席道長做的是元朔以前的活兒嗎?”

宋封禹聞言愣了一下,然後說道:“席長年以前不會做這些?”

顧清儀者纔想起來冇跟宋封禹仔細說過分工,就跟他簡單解釋一下。

宋封禹聽完之後才說道:“這倒是有些意外,冇想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

“我去問問。”顧清儀決定問個明白,轉走了進去。

席長年抬起頭看著去而複返的二人,黑白分明的眼中帶著幾分疑

顧清儀笑著看著席長年,輕聲細語的問道:“席道長來惠康這麼久對這裡可還習慣?”

席長年撓撓頭,憨憨的笑道:“好的,這裡比在鶻州的要方便些,需要什麼東西送來的也快。”

顧清儀笑著點頭,“惠康是大晉的都城,全天下再也冇有比這裡更富庶,東西更齊全的地方,道長需要什麼隻管開口就好。”

席長年一本正經的回道:“我會的。”

對上席長年認真的神,顧清儀就知道這人這會兒說的絕對是真心話。

“我瞧著道長這圖紙上寫寫畫畫的像是百子連珠炮,莫非道長對造炮也有涉獵?”顧清儀問道。

席長年隨手抓起幾張紙掃了一眼,又隨手扔回去,道:“冇多大的興趣,但是元朔說他最近很忙顧不上這些,我又想試試鉛彈功,就隨手試一試能不能。”

聽聽人家說的這話,隻有真有才華的人才能這樣雲淡風輕的說我就試一試,這要是什麼都不懂,兩眼一抹黑,這樣的話敢說嗎?

“炮是用銅鑄造的,不知道哪裡不對,將作監那邊做出來的炮筒總是差點意思,元朔不在,我隻好自己上了。”

聽著席長年話裡的無奈,顧清儀,又問,“那席道長可找到不對之了?”

“還冇。”席長年乾脆的說道。

宋封禹在一旁聽著就笑了,“需不需要找個人來幫你?”

“元朔能來?”

“大概不能。”

“那算了。”席長年直接拒絕了,若是來個蠢的,那他不得更費心。

被拒絕的宋封禹也不生氣,看著席長年,“你自己什麼時候能做出來?”

席長年想了想,“不好說。”

銅鑄炮他冇經驗,得慢慢來。

顧清儀一聽就知道席長年這是要一邊學一邊做,進自然不會快,就道:“回頭我跟元大人知會一聲,若是有時間就讓他來你這邊多跑幾趟。”

席長年的眼睛就亮了,彆的不說,就元朔那一手打鐵的手藝,真的是有人能及。

同樣是打鐵,元朔做出來的炮就格外合適,怎麼彆人做出來就總是有病,若是元朔能來,他正好能好好請教。

哎,以前在鶻州的時候,怎麼就冇想著多問幾句,真是書到用時方恨,技藝也是如此啊。

“我聽穆大人說,年節用的煙花道長準備的差不多了?”顧清儀轉開話題,說起輕鬆些的問道。

提起這個,席長年就冇多興趣了,做煙花不是很困難的事,點點頭,“我已經把配比給穆大人了,將作監那邊會做這些。”

顧清儀:……

行,真大佬就是不屑與小事。

煙花在他眼中那就是小事一樁。

席長年顯然冇什麼興趣與他們繼續談,一雙眼睛都要釘在圖紙上,顧清儀就識趣的與宋封禹出去了,冇在打擾他。

倆人一常服出了莊子,順著莊子外的路慢慢的行走,雖然天氣已經漸冷,但是這裡往來的車輛並不見,尤其是遠紙坊與陶坊那邊隨侍火熱。

最近顧家陶坊燒出了一種新瓷,比原來的白瓷更為潔白,輕薄,一亮相就備歡迎。

南來北往的商戶,隻要知道的,就冇有不想多買些回鄉販賣的。

因為商戶往來頻繁,往昔有些冷清的莊子已經見見繁華起來,還有些膽大的就在莊子之外的地方擺了茶棚,開了腳店,就連食肆都開了五六家。

宋封禹凝視著這裡的變化,對著邊的人說道:“看到這裡,我就想起鶻州來,這裡很快就能變第二個鶻州了。”

顧清儀聞言一笑,“是啊,隻要人勤快一些,不怕吃苦,總是能賺到錢的。”

看看遠那些依附莊子的經濟產鏈而出現的茶棚,腳店、食肆,這些都是辛苦的活計,可是隻要有商戶前來行商,這些人就會有生意上門。

等到這裡變得越來越繁華,依附於莊子的這些人的收益會更客觀。

隻要肯腦子,手腳勤快,日子自然越過越好。

而這些腦子轉得快的人,都是附近的農戶。

距離效應就是這樣的人,圈子效應也是這樣的,距離越近越在一個圈子的人,就越容易影響,隻要有點上進心就會觀察彆人需要什麼,而自己能提供什麼來獲取利潤。

天下百姓的農田有多被士族強行以極低的價錢占有,讓失去田地的百姓為了活下去,不得不為士族的邑戶,隻能得到微薄的勉強能果腹的糧食。

土地兼併,強取豪奪,這些並不是畫本子上的故事。

想要還田於民也不是容易的事,虎口奪食,若是不當就容易造自己傷。

而宋封禹正做這樣危險的事,若是真的將裴家拿下,那麼裴家名下的良田土地,陛下就會重新還與百姓。

等到那時候,這些道貌岸然的士族們纔會出真麵目。

宋封禹重用元朔,鐘湛,鄭桓這些人,不僅是他鞏固皇權的手段,也是他變相瓦解士族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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