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網絡上的新聞上看,只能知道這名孩是高三年級的學生,在某個樓梯把韓姓教師推了下去,讓老師磕到了額頭。
這可比磕CP難多了。
更有意思的是,在韓姓教師返校后沒多久,該生便從學校的大樓上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
夜晚的學校顯得格外寂靜。
通過對自己的使用時間回溯,路言越了以公里為尺度的距離,直接回到高一四班的教室里。
現在已經過了十點,距離晚自習下課還要晚了半個多小時,此時的B棟教學樓里已經沒有多人了。
除了因腳步聲而激活的走廊聲控燈之外,周圍再無其他燈。
網上也找不到更多關于這篇新聞的記載,盡管能找得到的數資料上,閱讀量都有數以萬計的記錄,但卻意外地沒有多人討論。
如果換到前世的網絡環境,多半就不只這麼點熱度了吧?
路言了上的睡,單手提著貓咪玩偶。小心地探頭打量了一下外部,直到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后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高一四班位于B棟二樓的最前面,再往前一點便是通往其他樓層的樓梯。
因為腳下還穿著棉質拖鞋,所以走廊的燈也很快便熄滅下來,讓夜幕籠罩中的校園多了幾分鬼域的味道。
一直到高三年級所的五六樓,都看不到半個人影。
既然沒有人會看見,那路言也只需要理一下監控攝像頭就好了——不過也不想在這上面費心,便直接將停住了監控的時間。
至于監控室那邊,這個點也不會有人刻意盯著監控看了,因此問題并不大。
范圍是六樓樓梯和五樓樓梯這一段,時間是六年前。
“回來吧,過去的……”
路言喃喃道,讓雙眸重新變化為金。
于是,在這不足一百立方米的渺小空間里,時間開始急劇拉、扭曲,最后開始逆著流的方向前進。
或者說‘倒退’才比較切。
先是比較稀疏的幾個人影,有一看就是年人的教師們,也有穿黑白運校服的學生。有匆忙路過的趕路者,也有有說有笑的友人。
它們如同幻影一般,完全無視站在一旁的睡,徑直走上或走下樓梯,穿過了路言設下的范圍,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唯一說起來比較詭異的,就是他們并非是像正常人一樣走路,明明面朝著下方,但卻詭異地倒退著走上樓梯。而另一些人盯著樓梯上面,但卻是一路往下倒退著回到四樓。
時間的箭頭已經逆轉到了背面,一切都在朝著反方向運轉。一秒對應著一分鐘,很快便變了一個小時,然后是一天。
而在樓梯邊上,孩掏出智能手機,一邊維持著時間回溯,一邊點開新聞,繼續翻找其中的線索。
當然,偶爾也會有某些倒霉蛋,用類似的作從樓梯上摔下,但路言經過確認之后,便將他放回到逆流的時間里。
終于,時間倒轉回到了六年之前。
二零一一年,四月十七日。
這所不大的學校里,此時卻分了兩個部分。對于A、C、D三棟教學樓和宿舍樓的部分,和外界的時間是連續的,都位于二零一七年的九月一日。
而在B棟的五樓到六樓的這一塊區域里,卻已經回到了六年之前的夜晚。
樓梯上,只剩下兩個人。
站在樓梯上方的孩,以及倒在五樓地板上、額角上鮮淋漓的中年男子。
男人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盡管傷口仍在不斷地冒出,但他卻并沒有止的作,甚至連輕微的晃也沒有。
而樓上的孩顯然也沒料到況會變這樣,地捂著小,難以置信地瞪著樓梯下方。
“到了……”
路言將手機塞回兜里,啪嗒啪嗒地踩著拖鞋,小步跑到孩的旁,出神地凝視著那張越時間的面龐。
在二零一一年就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如果活到今年的話,仍是個花季的二十四歲。
但路言卻非常清楚地知道,的年齡永遠定格在十八歲。如果沒有意外況的話,這位孩再也不可能前進半步。
不過,從現在的上,路言倒是看見了自己想看到的東西。
黑白運校服被暴地扯開了一個口子,校也被拉下了幾厘米,出半塊白的屁。很明顯,這位孩經歷了一番搏斗之后,才將老師推下了樓梯。
路言解除了時間回溯,讓這位來自六年之前的孩重新回到了世界里——至于那位倒在樓梯下方的老師,路言則放任他被時間的流推走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那名老師應該還活在世上,把他也拉出來屬實沒有多大必要。
“呃……欸?”
孩本來還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但卻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老師突兀地消失了,原本還是黃昏的天空一瞬間變了夜晚,同時一位陌生的孩子也站到了的面前。
墨長發自然地垂到腰間,不施黛的臉上顯得格外清純,看上去和其他同學簡直呈現出兩個極端。
“你是……”
縱使雙方都是孩子,但對方致的面容還是免不了讓到一陣驚嘆。
“學姐你好。”
路言很自然地揮揮手,拉住了孩的右手。
仍于驚訝之中的并未反抗,因此也任由路言用雙手握住孩的右手,放在的面前。
“我路言,是比你晚了八年的學妹。”
♦
而在深涌市的另一個地方,兩個人影站在明亮的燈下。一人似乎是在研究著什麼,而另一個人則昏昏睡地打著哈欠。
“到底有什麼事啊?都這麼晚了……”
人使勁了眼睛。
男人則并沒有一開始便做出回應,而是小心地點著手中的手機。他的作不像是在擺弄手機,反而更像是某個收藏家在觀珍稀的收藏。
“好了,看這個。”
田立輝用袖了把汗,將手機放在白凈的臺子上,展示給一旁的年輕。
“有什麼問題嗎?十一點二十分……等等?”
年輕先是漫不經心地一掃而過,隨后突然一下子頓在原地,再次湊到了手機的前方。
“現在好像是……十點多吧?”
“十點十三分。”
田立輝掃了一眼手表,報出了比較確的時間。
“晚了將近一個小時。”
“這誤差也太大了吧,還是說……”
他們是特勤的員,能夠讓他們如此費心的事,只可能和靈能力者有關。
而田主任卻從B03號靈能力者要到了這部手機,說明其中肯定有需要考證的部分。
“B03跟我報告了,被帶出來的那兩個學生都是靈能力者,其中那個穿短的能力正好是停止時間。”
“那時候我也在聽,但曉悠不是說……”
“路言只能停止十多秒的時間,而且只是對著其中的一個靈施展了這個能力。”
田立輝用沉穩的聲音,讓年輕回想起剛才傍晚時的況。
“但如果這部手機沒顯示錯誤的話,那這位‘路言’肯定藏了一部分能力。”
“你覺得呢?”
年輕不再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認真傾聽主任的想法。
中年男人不論人生閱歷還是工作經驗,都比要富,所以此時也不想打斷對方的思緒,而是順著他的思維往下走。
“要麼是對B03做了手腳,要麼是的能力遠不止‘控制單一對象幾十秒’這麼簡單。如果是前者那簡單,給B03檢一次就沒事了。但后者的話,我們就需要制定詳細的方案了——而且,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剛才遇到了一次數值大幅度膨脹的況。”
“難道也和‘路言’有關?但B03不是說那里一共有兩個靈能力者嗎?而且也有可能是儀出錯……”
年輕嚇了一跳。
但田立輝否定了的兩種猜想。
“B03已經觀察到了第一個靈能力者的極限,但第二個人所謂的極限卻完全是的一面之詞。”
“總之,明天我需要開一次會,只找深涌市里機等級B以上的員,明白嗎?”
田立輝關掉臺子上的無影燈,摘下手上的白手套,再次了一把汗。
“現在我晚上可能睡不著了。”
年輕苦笑著拍拍腦袋,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
“明白了,安排好之后我就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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