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近水幽幽嘆了氣,坐起來:
“世上沒有這號人,那為師就只能去天外找了。以后為師不在,你要放寬心,被玉堂欺負沒人給你做主,忍忍就好,人嘛,都是如此,忍著忍著就習慣了……”
?!
崔瑩瑩深深吸了口氣,襟都快崩開了!
但憋了半天,崔瑩瑩還是沒敢把話說死,免得以后被玉堂加玉堂閨收拾,只能哭鼻子。
“你別三句話不順心就鬧著離家出走,你敢走試試?我讓左凌泉把你打折……”
“那為師留著做什麼呀?你又不讓我嫁人,點個妝都說我,以后日子可怎麼過才是。唉……”
梅近水一聲輕嘆,做出思慮疾、度日如年之狀。
“……”
崔瑩瑩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梅近水不嫁人,在天下太平之后,還有什麼留在邊的理由。
總不能說“你留著給我當護符,免得我在家里被欺負”吧?
那梅近水也得先進門,才能護著呀。
不可能讓視若老娘的梅近水再離開,但讓師尊進門,好像……好像有點太便宜左凌泉了……
崔瑩瑩還沒想好話,就發現窗外的梅花林里,有一道著白袍的謙謙君子影,不不慢走來。
肩頭上還站著只大白團子,在:
“嘰嘰嘰……”
雖然聽不懂,但崔瑩瑩相這麼久,已經能大略明白團子的鳥語,意思約莫是:
多個娘多條路,為了鳥鳥,阿泉你可得加油呀……
崔瑩瑩見此,對師尊的無可奈何,就轉移到了煽風點火的團團上!
飛落在梅林里,沒搭理左凌泉,直接把團子抱下來,往外走去:
“團兒,了吧?走,帶你去吃谷子,前年的陳糧,好幾大倉庫,管飽……”
“嘰?”
團子一愣,連忙搖頭如撥浪鼓,示意——谷谷那麼可,還是讓它爛在倉庫里吧,咱們吃魚行不行……
“瑩瑩姐?”
左凌泉想抱崔瑩瑩一下,卻被崔瑩瑩彎腰低頭從胳膊下鉆了過去,還順勢在他腳背上踩了下。
看著瑩瑩姐的模樣,左凌泉就知道晚上‘好好啪一場’的愿,由于某個人的存在,有點難以達了。
左凌泉目送崔瑩瑩和生無可的團團離去后,來到了曾經居住的樓閣下方,抬眼看向窗口。
窗戶迎著溫暖的日,臉頰心點綴過的艷子,斜依在窗臺上,一雙桃花眸似笑非笑,正低頭看著他。
“左公子~別來無恙。”
“梅仙君,你我過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你過來?”
“……”
左凌泉在永夜之地,和梅近水一起經歷常人難以想象的絕后,想再如往日那般‘不近人’,屬實有點做不到了。
左凌泉遲疑稍許,飛而起,落在了二樓的臺上,走進閨房之,看了眼悉的陳設:
“自然可以。梅仙君事理的如何?等會開完會,應該就會啟程回東洲,到時候一起回去吧?”
左凌泉來到瑩瑩方才坐過的茶榻上坐下,向窗外的遠山和朝,始終沒有和梅近水四目相對。
梅近水眨了眨眸子,并沒有和左凌泉扯這些家常話,開門見山道:
“上次在永夜之地,我答應過你,如果我們都活下來,滿足你一個愿,多離譜都可以,你不考慮一下?”
“……”
左凌泉回過頭來,看了梅近水一眼,見神不似作假,含笑道:
“危急之下互相鼓勵的言語罷了,我豈會真在事后找梅仙君兌現承諾。”
“不好意思?”
梅近水目在左凌泉上從上到下來回打量:
“我從來說一不二,你不用客氣。若是不好意思,我可猜猜,你想要的愿是什麼。”
左凌泉沒有說話。
梅近水稍微斟酌了下,開口道:
“你是不是想莪和瑩瑩一起陪你睡?”
切~……
左凌泉表都沒什麼變化,畢竟這事兒太清淡,是日常。
梅近水察覺到了左凌泉的不為所,想想又道:
“還是說,你想坐懷不,我自己過來,坐在你懷里,主和你那什麼?”
左凌泉沉默了下,把臉頰轉回來,微微嘆了口氣:
“梅仙君,我又不是胚,腦子里豈會全想這種事。”
梅近水半點不信這話:“那你在想什麼?你的愿,不會是讓我以后別煩你吧?這可就太讓人傷心了。”
左凌泉走到今天,和梅近水的相遠沒有其他姑娘多,記憶里最多的時,是坐在一起聊詩詞歌賦,說些和正事兒完全不相干的話。
梅近水在冰湖之上舍護道,他很,但不是牽的因;永夜之地生死相隨,在無盡絕之中相依為命,期盼著曙的到來,很凄,但也只是在共同經歷一場劫難,同樣不是他記憶猶新的開始。
左凌泉走到現在,腦子里已經忘不掉梅近水那抹笑容,但忘不掉的前提,不是共患難的深義重,而是閑時相的點點滴滴。
說直白點,就是這包瘋批婆娘,真有意思。
純粹就是一個充滿惡趣味的靈魂,遇到了一個同樣氣有趣的靈魂。
彼此都不端著,也永遠不知道對方會整出什麼讓人眼前一亮,或者讓人眼前一黑的活兒。
沒有海誓山盟的轟轟烈烈,只是平平淡淡的趣味相投。
左凌泉沉默片刻后,開口道:
“梅仙君,我真不是什麼小賊,相反,對邊子,都非常尊重,絕不會因為私或者合理由頭,強迫子做不樂意的事……”
“我樂意呀。”
梅近水笑瞇瞇道:“我敢做出承諾,就有付出代價的準備,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再者,你這話可有點口是心非。你借修煉的由頭,讓玉堂和瑩瑩躺一起被你折騰……”
“那是夫妻間的趣。”
左凌泉認真辯解了一句,繼續道:
“我左凌泉,絕不會是梅仙君想的那般好如命,給點機會就往被窩里鉆。你答應過滿足我一個愿的話,我知道我要求什麼,梅仙君都會答應,但我不會借機‘乘人之危’。哪怕欺辱梅仙君的機會擺在眼前,我也只會提一個很合理的愿,而不是往歪想。”
梅近水半信半疑,湊近幾分,看著左凌泉的眼睛:
“是嗎?你可就這一次機會,不把握住,到的團子指不定就飛了。你想提什麼合理愿?”
左凌泉正襟危坐,如同山巔仙人討論蒼生安危,認真道:
“梅仙君,你確定什麼都能答應?”
梅近水見此微微蹙眉,心里估:
這小子不會讓我堅守正道,為九洲蒼生奉獻此生吧?
這和讓男人隨便使喚,男人讓把碗洗了、地拖了有啥區別?!
但話已經開了口,梅近水意識到話語的,此時也沒法彌補,只能點頭:
“沒錯,你什麼愿,我都能滿足。”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湊近幾分道:
“以后不許在家里調皮,把所有姑娘都姐姐,行不行?”
?!
這還不如讓我去掃地!
梅近水禍國殃民的笑容微微一僵,著左凌泉,眼神百轉千回,十分復雜。
左凌泉知道自己不住玉堂,更收拾不了近水,讓這倆在家里放開了斗法,他怕是連家都不敢回。
為了以后的家庭地位考慮,左凌泉眼神很認真:
“先來后到嘛,聲姐姐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梅仙君應該不為難吧?”
不為難?
梅近水凝左凌泉良久,紅輕啟,言又止、止又言,最后微微偏頭,示意窗外:
“外面涼快,你要不出去走走?”
換而言之,就是“滾!哪涼快哪兒呆著去!”
?
左凌泉坐直幾分,有些難以置信:
“梅仙君,你說什麼都答應,直接出爾反爾,有點不太好吧?”
梅近水恢復了天宮圣的儀態,站起來,取出了小時候打瑩瑩屁的撣子:
“我一個邪道妖,出爾反爾不是很正常。你要麼換個愿,要麼什麼都沒有,再提這種離譜要求,我揍你了。”
左凌泉就知道,他這的‘小愿’不可能實現,就嘆了口氣,退而求其次,勾了勾手:
“你把撣子給我。”
梅近水略顯疑,不過還是把撣子給了左凌泉。
啪——
一聲很有彈的脆響,從房間里響起!
梅近水微微抖了下,儀態依舊優雅嫻靜,但桃花雙眸之間,還是顯出了一抹惱。
“真爽!”
左凌泉站起來,神清氣爽的把撣子丟在榻上,拍了拍手:
“梅仙君,你可不許生氣,答應好的滿足我愿,再出爾反爾,就沒意思了。”
“……”
梅近水九垓境的魄,不至于被打疼,但上次被打屁,估計還是十三四歲,在家里調皮被娘親收拾的時候。
被男人打,算是此生從未有過的屈辱覺,豈會那麼好。
梅近水沉默片刻后,暗暗咬著銀牙:
“左凌泉,你覺得這事兒,比隨便糟蹋有意思?”
“有意思多了。”
左凌泉以后有的是機會隨便糟蹋,但收拾婆娘的機會可不一定有。
“我的愿,就是這輩子只要想,隨時可以私下打你板子,怎麼打我說了算,你不許生氣發火。要是能答應,咱倆的約定就算達;不能答應,就當我你一下解氣,過往一筆勾銷,如何?”
梅近水襟起伏幾次后,微微點頭:
“這愿可以接,我自然不會反悔。不過你要明白,你提了這個愿,再想要‘其他的’,可能就沒機會了。”
左凌泉完全不在意,畢竟答應‘怎麼打他說了算’,可作的空間就太大了。
現在穿著子打,以后時機合適,完全要求不穿打,甚至換個棒子打,或者從橫著打變豎著打。
“既然梅仙君能接,那咱們一言為定。”
“呵……”
梅近水拿出手絹,慢條斯理掉上準備好的胭脂,眼神示意窗外:
“左公子,你可以消失了。”
“在下告辭!”
左凌泉正兒八經拱手一禮,然后“唰”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梅近水則是站在屋里,腦袋瓜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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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面臨大改,于‘封書緩刑一月’的階段,日常基本上就是真日常了or2。
正文不用考慮直接推劇就行,日常則是沒劇想,比正文難寫;結尾要照顧的東西太多,以免留下憾。所以更新不快,大家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