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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五 生活在車輪上的男人

五生活在車上的男人

的位置距離小路的南側約有15米,我們幾人沒過多久便來到了旁。死者為男,上穿一件棕的皮夾克,下是一條黑,腳上穿著一雙雜牌運鞋,從死者的著來看,他的經濟條件並不是很好。

面部朝下,右手置於自己的脖頸下方,左手呈展狀,這個造型有點兒像趴倒的自由神雕像。

明哥換了一雙橡膠手套,在我的幫助下,將整個翻了過來。胖磊在一旁固定好三腳架,用相機仔細地記錄現場的況。老賢看了一眼,便蹲在地上從自己的工箱中拿出適合裝取證的容。葉茜則皺著眉頭,有些不適地站在一邊。

也許是死者在死前有一氣憋在口中,我們一中發出「咕嚕」一聲響。

「啊!」葉茜看到這一幕驚慌失措,一屁坐在了地上。

胖磊慌忙走上前去,將到驚嚇的葉茜扶起。我看著蒼白的臉龐,想到的卻是在賽道上馳騁時嚴肅的表。沒有哪個生會從小就給自己打上堅強的烙印,在上也許發生過我們所不知道的事

葉茜在胖磊的攙扶下狼狽地起,拍了拍上的泥土,不適的表的臉上轉瞬即逝:「謝謝焦磊老師,我沒事。」

「沒事就好,這是正常現象,見多了就習慣了。」胖磊說著重新走到照相機前。

明哥看了一眼葉茜,低下頭開了的頭部。

一截被切斷的氣管出現在我面前,隨之而來的是一濃重的腥味。

咔嚓,咔嚓。

隨著兩聲照相機的快門聲,明哥對我說道:「把下來看看表。」

我點了點頭開始解死者的上,明哥則拽住死者的長

死者上從外到就兩件,一件皮夾克,一件短袖衫。在這裡最值得一提的便是死者的下著,從外到依次為黑子、藍,在秋外竟然還綁著兩塊棉布護膝。

明哥看了一眼死者的著裝,接著又掰開了死者的雙手,他似乎在心裡已經有了答案,起對我們說道:

「這輛托車是死者駕駛的,嫌疑人應該坐在死者後。死者的致命傷是右邊脖頸銳傷,從傷口的斷層面來看,應該是匕首一類的東西造的。」

「土路上的托車機油距離現場跡有幾米的距離,這表明嫌疑人不是在托車上作的案,他們應該是從托車上下來,走到了高粱地旁,此時嫌疑人才出手襲擊害人。表面沒有其他明顯外傷,說明兩個人沒有爭執,嫌疑人應該是在瞬間持銳劃向死者的頸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襲。既然是襲,那面對面肯定不合適,所以嫌疑人應該是站在死者的後趁其不備舉刀劃割,這一點從傷口的切割方向上也不難看出。」

「普通的托車正常況下可以乘坐兩到三個年人,嫌疑人既然要選擇襲,這表明他自己並沒有把握能將害人正面殺死,這也就排除了嫌疑人有幫兇的可能,因此從這一點可以分析出,嫌疑人應該是一個人。」

「說到這兒,咱們再來看看死者的致命傷口,傷口分佈在死者的右側脖頸,而且傷口很深,這一點足以說明嫌疑人的一個特點。」

「冷主任,什麼特點?」恢復差不多的葉茜走上前來,張口問道。

「嫌疑人是個左撇子。」明哥開口回答道。

「這都能看出來?」葉茜那挖地三尺的勁頭又重新回到了上。

「這一點很好判斷。如果嫌疑人使用的是右手,那整條傷口的方嚮應該偏向脖頸的左側,在這個案件剛好相反,所以嫌疑人應該是使用左手拿刀。從傷口的深度來看,嫌疑人的左手很有力量,不像是偶然使用左手殺人,這恰好能證實我的猜想,也只有左撇子會有這樣的特點。」明哥很確信地回答道。

「是不是只要查明死者的份,然後再調查出他的關係圈有沒有左撇子,就基本能鎖定嫌疑人了?」我在一旁趕忙問道。

「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明哥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明哥你什麼意思?」看著明哥有些難看的表,一種不祥的預湧上我的心頭。

明哥低頭看了一眼死者的傷口對我們說道:「我剛才觀察到,死者的雙手有厚厚的老繭,而且全部集中在手掌心的位置,這樣的結果,估計是他長期駕駛托車,雙手與托車把手長時間而產生的。」

葉茜聽他這麼說,出了自己的雙手觀察起來。

明哥看了一眼葉茜有些稽的舉,張口說道:「你那上下班騎一下不會有多明顯的老繭,只有長時間接托車的人才會有這種況出現。」

葉茜在自己的手上並沒有發現所謂的老繭,放心地長舒了一口氣。

接著明哥又把目移到了死者的下,接著說道:「的下穿了一條厚實的運、一條秋,另外還套著一雙護膝。如今雖然是9月中旬,但白天的氣溫基本都保持在19到24度之間,晚上最低氣溫也有15度左右,從這點來看,死者的下明顯穿得有些多了,他這樣穿的目的是什麼呢?通過護膝我們不難看出,他很有可能是在保護自己的下肢部位。而且從他護膝的新舊程度來看,這雙護膝他已經佩戴了很長時間。如果死者只是騎托車上上班,不可能穿這樣。從死者比較廉價的看,他應該不是企業的員工或者事業單位的職工。」

「那麼什麼樣的人會長年累月騎著托車在室外呢?最常見的有三種。第一種:托車載客司機;第二種:送貨員,比如快遞員、送工等;第三種:對托車有特殊好的人,比如公路賽車手。」

聽明哥提到「賽車手」三個字,我看了一眼葉茜,葉茜站在原地用警告的眼神看著我,很明顯,是在告訴我不要把另外一個份給說出去。

我讀懂了的意思,微笑著點了點頭。

明哥好奇地瞅了瞅我們倆,角一揚,乾咳了一聲。我們聽到他的咳嗽聲,把注意力又重新集中到了他上。

這時明哥接著說道:「最後一種明顯可以排除,第二種也基本上不可能,因為第二類人的工作時間基本上都在白天,沒有人會大半夜騎著托車往這裡跑,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的環境。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托車載客司機,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黑的』司機。」

「由於黑的屬於三無產品,沒有哪個的司機會規規矩矩地定期保養托車,或者像汽車那樣買保險。只要是乘客出了通意外,基本上只能自認倒霉。這兩年不管在什麼地方,這種『黑的』都是被嚴厲取締的,所以很多的司機為了賺錢,都過著黑白顛倒的日子,他們基本上都是靠晚上盤踞在火車站、汽車站等公共通站口拉點兒客人賺點兒辛苦錢。通過死者的穿著打扮看,他很有可能是的司機。」

「完蛋了!」聽到這兒,我心裡涼了大半截,因為我已經大概知道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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