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也尚在夢中!”張俊忽然抬起頭來,出兩只通紅眼睛。“小田,你說如此推心置腹之人,真是趙宋家?”
田師中也瞬間無聲。
而隔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田師中方才又慨言道:“好教太尉再知道一件小事……楊大郎之前在院中向我索要趙史,我便私自安排人送了趙史到渡口相侯。”
“這是對的。”張俊隨口做答。
“然后趙史在渡口見到家后,卻又不愿渡河南歸了,反而臨時跺腳定了決心,說是要留下來助太尉守城,而家也賞了他壽州知州的差遣……”
張俊怔怔看了田師中一眼,卻又啞口無言。
且說,一夜大雪漸停,天未亮前,兩艘小船于淮河中再度遙遙相,廓更加清晰,卻依然相互不以為意,而是各自載著各自船上的要害人回營去了。
待到天發白,建炎二年正式到來,南岸宋軍沿河搗冰如舊,北岸金軍馳馬偵查如常,其中絕大多數人卻本不知道各自主帥夜間干了什麼。便是過了一個令人沮喪年節的下蔡城,也終于開始漸漸活絡了起來。
而上午時分,金軍忽然送一使者城勸降……不管如何,時勢流轉不停,恰如淮水不息,而戰爭的節奏卻永不改變,恰如八公山千百年來未曾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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