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個左右開弓,一個前后游走,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明眼人一看便知,若雙方都沒有后招,最后的贏家只會是功力更深厚的那個。
裘千仞的一武功都在鐵掌之上,論掌力其實遠在老頑之上,若是他能夠豁得出去,拼著傷,與老頑廝殺,最后多半能慘勝。
但這麼一來,他想爭奪天下第一便就了笑談。
老頑卻在想:“我打了這麼久,也才打了他這麼一下,也不知道瑛姑有沒有消氣,若是還沒消氣,說不得也只能用那套武功了,只是這功夫是為柯瞎子準備的。”一時間卻有些拿不定主意。
眾人見兩人從一開始的近搏殺漸漸變了游斗,雖仍妙招連連,但終究有些無趣。
柯鎮惡看了一會兒,知道一時間大概分不出什麼勝負,于是帶著妻兒以及明教眾人一一與洪七公、黃藥師等人打招呼。
方才柯鎮惡展示了一番飛天遁地的本事,大部分人雖只是驚鴻一瞥,但也足夠驚艷,桃花島眾弟子也是心悅誠服的上前拜見,便是黃蓉與梅超風也沒出一不恭來。
柯鎮惡最后帶著柯崇風來到一燈大師邊,示意兒子將兩條娃娃魚還給漁夫。
“哼,謝了!”漁夫接過娃娃魚,上道謝,但卻并沒有多恭敬,反而帶著敵意,顯然是把柯鎮惡當了武功高強的卑鄙小人。
柯崇風見他如此,很是不滿,眼睛微微瞇起,眸子里著殺氣,直看得漁夫背脊發寒,三九天里,腦門上竟滲出了一冷汗。
一燈大師雖然大耗了功力,但是神修為不曾掉落,瞬間便應到了這殺氣,忍不住道:“阿彌陀佛,小施主好重的殺氣!”
“放肆!”柯鎮惡呵斥一聲,見兒子低頭垂目,這才抱歉道:“這小子前兩年潛草原扎木合邊,跟著打了幾場丈,殺了不人,所以戾氣有些重,還請大師和諸位見諒!”
一燈大師吃過黃藥師給的九花玉丸,雖然功力未復,但氣已經好了許多,笑道:“虎父無犬子,云兒的天賦資質已經讓人驚艷,沒想到這另一個兒子看著不過十一二歲,竟也能上陣廝殺,果然不凡。”
漁夫才從剛剛的殺氣中緩過神來,心低不又生出無窮惱,暗罵自己一個水軍大都督,竟然被一個黃口小兒的眼神給嚇住了。
卻不知道柯崇風雖看起來只有十歲出頭,實際已經十六歲,剛才的那個眼神也暗含了《九真經》中的移魂大法的法門。
他只是一時不查,沒有防備而已,若是當真對上,以他的功力,遠超柯崇風,柯崇風一旦在他有防備時用出這一招,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不過漁夫卻不知道這一點,越想越,越越怒,臉脹紅,膛起伏,似乎下一刻便要炸一般。
一燈大師見狀,喝道:“癡兒,還不醒來!柯大俠懷磊落,你怎可如此無禮!”
漁夫梗著脖子道:“若不是他喊師父上來,師父又怎會虛弱至此!”
一燈大師道:“這是我的選擇,謝他還來不及,若非他,我將無在活于世間!”
瑛姑聞言冷哼一聲,不過心低對于一燈大師的最后一點怨氣也消散一空了。
柯鎮惡自不知瑛姑的心變化,卻注意到了漁樵耕讀中其他三人的神,雖不似漁夫一般直接,但眼神中的不滿卻瞞不了人,于是笑道:“看來我要不做些什麼,大師這四位弟子定不會安心,將來怕也是要影響云兒與師兄弟之間的!”
一燈大師道:“柯大俠不必介意,他們只是一時不曾覺悟而已!”
柯鎮惡搖了搖頭,笑問道:“請問大師可知道‘力從人借,氣由脊發。’是何意?”
這其實是《九神功》中的一句。
一燈大師一愣,不知他為何突然問起了武功心法,暗道:“他莫非是怪我看了《九神功》?”不過他到底是仁厚君子,雖然疑,卻還是答道:“氣向下沉,收脊骨,注于腰間,此氣之由上而下也,謂之合。由腰展于脊骨,布于兩膊,施于手指,此氣之由下而上也,謂之開。一開一合便是。”
柯鎮惡道:“不知大師現在還有幾功力?”
一燈大師道:“得虧云兒讓我看了《九神功》,讓我功力更進一步,否則此時必然半功力也無,如今卻還有一在。”
柯鎮惡道:“那便再好不過,不知大師可信我?”
一燈大師道:“柯大俠俠名遠播,貧僧自是相信的!”
柯鎮惡笑道:“那便再好不過。”說話間又揮手清理出一大片積雪,出下面巖石,接著道,“大師請坐在此,運使借力蓄氣的法門!”
一燈大師雖不明其意,但還是依言坐下默默運功。
柯鎮惡見狀,走到他后,道:“大師只管安心運功,勿要抵抗,否則我二人都將死無葬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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