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同看了眼傅寒川鐵青的臉,又當他生氣傅贏要破壞他的生子大計,說道:“說到孩子,現在娛樂新聞可是熱鬧了。”
燕伶懷孕的消息傳得滿天飛,不隻是娛樂雜誌,網絡上更是多篇報道,還有什麽圈知人士親口作證,幾乎就是落下了石錘。
傅寒川收回神來,淡淡說道:“你說裴?”
莫非同幸災樂禍的道:“是啊,外麵都已經在傳他們倆年底就會奉子婚。”
早上娛樂新聞突然料出來燕伶懷孕,晚上就已經說到結婚的事兒,還有好事兒的已經編出了一場豪門大戲,說燕伶不會順利嫁裴家。
“一個個的都趕上說書的了。”
莫非同對娛樂圈那些事兒,隻覺得可笑至極。明明是排練傷,在外麵就傳這樣了。
偏偏上了熱搜第一的新聞,到現在還沒撤下來,也沒有人出來澄清。
傅寒川想到喬影白天的時候,還在這裏,在連家夫妻麵前承諾放棄連良的養權。這一天差地別……不知道看到那新聞沒有。
莫非同看著傅寒川在那發呆,沒打擾他,坐回到了沙發上,拿起茶水又喝了一口。
忽的,他像是發現了什麽,從沙發麵上起了一頭發。
從發跟長度來看,都不像是蘇湘的,更不是宋媽的。莫非同拎著頭發看向傅寒川:“你這裏,還真的進來過人?”
傅寒川擰眉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道:“莫非同,你好端端一個黑二代,怎麽當起了婦主任,怎麽什麽事兒你都要問一遍,藍小姐那兒就沒你心的了嗎?”
莫非同才不在乎被傅寒川毒舌了一次,說道:“在鄉下燒瓷,明天就回來了。”
莫非同不了火窯的高溫,也不喜歡鄉下地方的無聊,在那裏呆了兩天就跑回來了。
傅寒川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站起來索把莫非同趕了回去。
……
傅贏讓連良聽到了喬影的那些話,傅寒川又是摻和了這件事的,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蘇湘被他弄得沒法睡,睡意模糊的道:“你怎麽還不睡?”
傅寒川雙手托在腦後,看著天花板,把兒子惹下的禍說了一遍。
這下蘇湘也醒了,打開了床頭燈坐起來:“你說傅贏?”
傅寒川很肯定的點了下頭,從屜裏拿出來那顆竊聽。蘇湘拿在手裏看了看:“你找他談過嗎?”
傅寒川擰眉道:“連良已經聽到了,現在找他談話還能有什麽用。喬影的事兒,除了喬家的人,還有那個張業亭,沒人能清楚。”
“好在那孩子一直知道自己是領養的,現在聽到那些,難過一陣子就會過去了吧。”
蘇湘沉默了會兒,搖了下頭道:“你不懂。”
“小孩子的心是很敏的。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小就那樣懂事嗎?”
傅寒川看著,蘇湘繼續說下去道:“因為害怕再被丟棄。在的潛意識裏,對每一個人都好,希大家喜歡。”
蘇湘做慈善事業,這些年見到的事多了。
很多被拋棄的小孩,在領養家庭要麽很聽話,刻意表現的很好,要麽就是使勁鬧,惹人討厭。兩種極端的表現,前者是,後者是怕失。但都是相似的緣故:怕再被丟棄。
表現的好的那些孩子,留下;表現不好的那些孩子,怕有了希後又被丟下,便不再抱有期待。
“喬影說的話,在連良心裏隻會留下更深的影。會一直帶著這個影不自信,傅贏這孩子……”
蘇湘擰起了眉,難怪傅寒川睡不著了。
對傅寒川來說,這件事他沾上了手,就有了責任。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隻是不想讓蘇湘擔心。
另外,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就算找了傅贏來問話,還能說些什麽。
那本來就是喬影想讓連家人認定的事實,連家的人,也包括連良。
蘇湘靠著床頭,皺著眉道:“有的人未婚生子,又丟下孩子不肯認,是為了給自己掙一個前途。”
“喬影若是為了裴羨還算是個緣由,可跟裴羨本不是那麽回事兒,到底圖什麽呢?”
被自己的孩子恨著,那滋味是難以忍的。
傅寒川道:“一直說是為了孩子好,現在看來也未必。”
不肯認,是傷害;認回來,也是傷害。
兩難。
夫妻兩個說著枕邊話,傅贏抱著枕頭站在門口,下手把腦袋抓了又抓。
小家夥回家以後就想悄悄去書房把那個竊聽收回來,豈料傅寒川下午沒再回公司,一直在書房坐著。他去貓窩那裏的時候,被傅寒川差點發現了。
後來莫非同來了,兩人一直在書房說著話,他更加沒機會進去。
好不容易等莫非同走了,傅寒川回房間洗澡的時候,小家夥終於找到機會溜進去,那竊聽已經不見了。
傅贏就知道,肯定是被傅寒川發現了。
傅贏聽到喬影的說話後,自己也是坐立不安的,尤其後來連良一句話都不說了,像是啞了一樣,老師起來回答問題,也站著不。
傅贏睡不著,想進來跟傅寒川承認錯誤,卻沒想聽到了那麽多話。
小家夥在門口轉了兩圈,蘇湘聽著門口像是有什麽聲音,對傅寒川使了個眼。傅寒川也往門邊看了一眼,看到門開了一條小。
他們兩人剛才談話,一時都沒有發現。
傅寒川掀開被子下床,地上鋪著毯,走在上麵無聲無息的。他走到門邊一把拉開房門,傅贏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傅寒川。
傅贏再聰明再有見識,也隻是個半大的小男孩。他充分展現了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是什麽樣的。
而傅寒川也充分表現了一個要教育兒子的老父親是什麽樣的。
他抱著手臂站在門口,高大的個子像是鐵塔一樣,影蓋住了麵前的小男孩。
傅寒川的臉上沒有一點表,嚴厲的目盯著兒子。
傅贏抱著枕頭不敢,小聲道:“爸爸……”他張,穿著拖鞋的小腳不安的扭著。
傅寒川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鬼鬼祟祟的幹什麽?”
傅贏一臉垂頭喪氣,埋下了小腦袋:“爸爸,我做錯了……”
傅寒川又瞪了他一眼,把門推開了一些:“進去。”
傅贏抱著枕頭走到房,坐在蘇湘的旁邊,傅寒川關上門走回,在床的另一側坐下。
一家三口並排的坐在床上,傅贏在中間。傅贏絞著小手:“……我、我隻是想幫幫……連良想知道為什麽喬影阿姨不要,我們都以為,會說的……”
傅贏一臉無措,蘇湘了他的小腦袋道:“傅贏,你想要幫連良的心是好的。但是你要明白,幫人做事的同時,你也是承擔了一定責任的。”
“你知道連良跟喬影阿姨的事,所以連良請你幫忙的時候,你就應該多想想。”
“你這麽做,不但讓你爸爸跟喬影阿姨失約,連良的心也不會好起來。”
傅贏很沮喪,小肩膀垮著,蘇湘輕歎了口氣道:“你還小,這件事就當是給你長了個教訓,你也不用太在意。多陪陪連良,讓盡快開心起來就是了。”
傅贏點點頭,又抓抓額頭,也隻能這樣了。
他想了想,又問傅寒川:“爸爸,喬影阿姨不是壞人,對不對?”
傅贏還是願意相信,丟下連良是有原因的,才不是不想要。
喬影阿姨是醫生,醫生都是尊重生命的,又怎麽會不要自己的孩子。
傅寒川點了下頭:“嗯。”
“那是什麽,為什麽要讓人誤會?”
傅寒川瞪了他一眼:“我要是知道的話,還用在這裏想怎麽給你善後嗎?”
“睡覺!”傅寒川心煩,就準備先睡下了。
傅贏明天還要上課,便也乖乖的拎起被子準備睡下來。傅寒川瞧著兒子泥鰍似的下去,很自然的轉向蘇湘一邊,小手抱著蘇湘的腰,留給他一個背影,屁還撅著他這一側。
“臭小子,滾回你房間去。”傅寒川一把把傅贏從被窩裏拎出來,“是我老婆。”
傅贏撇了撇,老男人真是太討厭了。
蘇湘看著兒子噘著小出去了,還要替他們關上房門就心疼,對著傅寒川發脾氣:“你幹嘛呀,就一個晚上。孩子心本來就不好。”
傅寒川關了燈,說道:“心不好你就讓他為所為?孩子都是磨煉出來的,我兒子更不能當懦夫娘炮。”
蘇湘睨了躺下來的男人一眼,說道:“以前我不在的時候,你是不是也這麽對他的?”
傅寒川知道不能再惹了,閉著眼裝睡。蘇湘瞪了他一眼,掀開被子去了兒子房間,結果沒過一個小時就被傅某人抱回來了。
“你不能當敗兒的慈母。”傅寒川上下其手,親著溫香玉,裏模模糊糊的道,“他都多大了,怎麽還能跟我們睡一起……”
蘇湘被他弄得乎乎的,暈頭轉向的時候就想,這人分明是嫌孩子妨礙他辦事。
“傅寒川,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
傅寒川堵住的,勾著,含糊道:“不要臉怎麽疼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