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那人說完，胖子臉上的表一下就變了，皺起眉，明顯是不樂意，“那妞是我先帶回來的，要我送人，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Lee看都不看他，神冷峻著煙，沒有說話。

　反倒是一旁的阿公瞥胖子一眼，先一步開口，斥道，“沒出息。不就是個人，哪兒找不到。”

　矮胖子嘀咕，“話說得容易。人多，但這麼又白又的上等貨可不好找。最近忙生意的事兒，幾天沒開葷，正等著解饞。”

　Lee冷淡，字里行間沒有喜怒：“是麼。”

　矮胖子悻悻出個笑，這回，沒敢吱聲。

　他們都是阿公圖瓦手下的人，論資歷，論年紀，他大Lee整一。但這地方，沒有尊老的說法，弱強食，強者為王。Lee加只短短四年，卻已爬上二把手的位子，這年輕人一鐵骨，心夠，下手狠辣，數年雨腥風里闖出一片天，除圖瓦外，一幫暴匪沒人不怕他。

　矮胖子在這兒只排得上七八，雖都是亡命之徒，但真和閻羅王板的勇氣，絕不是人人都有。

　于是他心下忖度，很快就有了決定。笑得咧開一口黃牙，道：“別人問我要，我肯定不愿意，但Lee哥你開口，那不一樣。不就一中國妞麼，既然你喜歡，老弟就忍忍痛，送你。”

　Lee挑眉哂了下，“謝了。”

　矮胖子嘿嘿嘿，“看你這話說的。自家兄弟，客氣什麼。”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阮念初在角落，發抖，看那一高一矮兩個人戲謔談笑。聽不懂他們談的容，只看見，那個Lee的男人側對著。他斜靠木頭桌子，站姿很隨意，角勾著一彎弧，似笑非笑，匪氣沖天。

　阮念初咬，心頭咯噔一下。預自己境會更糟。

　那頭，男人們還在聊這個綁來的人。

　矮胖子滿腦□□，品咂著，說阮念初皮可真白，像他十年前在中國西藏看過的雪；說臉蛋兒小，還不到人一個掌大；說眼睛多大多亮，跟有星星似的。還說材好，細細的腰，桃子，看一眼就知道帶勁兒。

　詞艷語不絕于耳。

　Lee面無表地聽著，煙點煙灰，不搭腔。他又看了眼墻角。那姑娘瑟著蜷小小一團，頭發擋住大半張臉，臟兮兮的，怎麼看，也看不出胖子里的妖嬈傾城。

　他嗤了聲，很快便移開視線。

　數分鐘后，半包煙見底，地上煙頭零星散落十來個。

　圖瓦在屋里坐半刻，乏了，起準備離去。幾人把他送到門外。

　可剛走沒幾步，圖瓦又想起什麼，作頓住，回轉。他沉聲對幾人道：“幾天前，BOSS說有新差事要給我們。”說著，目看向那個二十六七歲的年輕男人，“Lee，到時候你跟我去見BOSS。”

　Lee點頭。

　起風了，圖瓦捂咳嗽幾聲，語氣緩和下來，說，“前段時間你辛苦了。這幾天別出門，留在家，好好休息。”眼風掃過屋里的纖弱人影，吊角，扯出個男人們心照不宣的笑容。

　*

　正如阮念初預料的那樣，那一晚，畢生難忘。

　幾人走出屋子的同時，便掙扎著，四張，尋找范圍能用的利。要逃，要保命，要防。余瞥見一幽冷的，是一把掉在地上的剪刀。阮念初一喜，急忙挪著往那個方向靠近。

　然而就在剎那間，腰上猛來一大力，把往上提。

　阮念初很輕，被那人拎棉花似的拎起來。驚愕，反應不及，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定神時已被那人倒扛在肩頭。

　是那個Lee的男人。

　上封了膠帶，本能地嗚嗚掙扎，幾秒后意識到什麼，又平靜下來。不了。這種況下，只能不停對自己重復冷靜，冷靜。這群人窮兇極惡，絕不能輕易怒。

　Lee滿臉冷漠，無視其他人，扛起徑直往外走。

　柬埔寨的雨阮高溫炎熱，著輕薄，這個姿勢使料收短，雪白的一截后腰暴在空氣中。男人的手剛好放在那個位置。

　的，很寬大，也很糙。

　阮念初咬牙，渾繃，被他到的皮火燒一樣燙。

　走出屋子，吃力地轉脖子看四周，才發現，這是許多木屋草屋組的營寨，位于叢林深，四面綠植圍繞。占地面積很廣，夜下視野模糊，看不清那些屋舍的狀貌，只有一個廓。中間空地位置生著一堆火，旁邊圍了一圈人，喝酒吃，放聲大笑。

　阮念初看見那些人上掛的槍，心頭驟涼。

　被扛到另一間木屋前。

　扛的人拿腳把門踢開，然后直接把阮念初往床上扔，作暴至極。床板只是幾塊木頭拼，隨便鋪了些干草和一層床單，被一下甩上去，邦邦的，疼得悶哼出聲。

　下一刻，Lee把燈點亮，昏暗線驅走黑暗。他背對著站在屋子中央，喝水，純黑的背影高大拔。

　阮念初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手腳依然被綁著，不能，只好蜷起膝蓋在床尾。警惕地盯著他。

　這種死寂并未持續多久。

　輕微一聲“砰”，那人把手里的明玻璃杯放在了桌上，然后，令阮念初沒有想到的是，他開始服。完全拿當空氣。

　阮念初的瞳孔瞬間。

　Lee了上，背對，隨手把黑T擰團丟到地上。于是看到男人強壯悍的背。是古銅，肩很寬，到腰的位置窄下來，呈現一個標準的倒三角，流線型的背，背凹陷，大小疤痕片。

　刀傷，槍傷，不計其數。

　一條青灰的巨龍匍匐在他肩臂，隨他而，猙獰地張牙舞爪，野十足。

　臉上忽然一陣燥熱，別過頭，閉眼，十指在后用力收。用力得骨節青筋浮現。驀的，四周線消失，與此同時，穩健腳步聲朝近。

　一片黑暗中，阮念初屏息，聽見自己心跳如雷。

　短短幾秒，男人上了床，大手一拽，被摁到他下。發不出聲音，眼底的驚怒卻燒亮黑夜，死死瞪著咫尺那張臉。

　這人廓分明，是副極朗英俊的容貌，但，此時被黑暗朦朧了棱角，竟顯得和幾分。實在太近，甚至能看見他濃長的睫，垂得低低的。

　Lee同樣盯著，居高臨下，眸冷而深。姑娘一雙眼，大而澄澈，臉上沾了灰和泥，但的容貌依稀可辨。他繃的和在一起，能明顯覺到急促的呼吸，和不斷起伏的渾圓廓……

　“唔。”阮念初想求他放過自己，嗚嗚出聲。

　下一瞬，Lee余往窗戶瞥了眼，扯過薄被蓋住他們，隔絕開幾道窺的視線。然后把的手高舉過頭頂。有意無意，他的掃過額前的發。

　不知是憤怒還是惶恐，阮念初一震，渾劇烈發抖。

　他開始。而上的本完好無損。

　阮念初微怔，驚恐的眸變錯愕，很不解。瞠目，他手臂撐在兩側，呼吸噴在臉上。暖暖的，清冽的，有點。

　這是在做什麼？不明白。

　黑暗中的兩個陌生人，盯著彼此。整個屋子里只有Lee略重的呼吸聲，和木板床引人遐想的聲響。

　這樣的境況下，阮念初先是困，茫然，再然后，兩頰便爬上了一紅。嗅覺敏，這個屋子，這張床，都有這人上的味道。

　煙草味，極淡極淡的腥味，和濃烈的荷爾蒙味。

　阮念初僵直，擰著眉，直視上方那雙黑而深的眼睛。不知是不是錯覺，看見，那人的眸越來越深，有什麼東西在里面蔓延。

　心突的一慌，下意識移開視線。

　Lee也閉上眼。

　他聞到一久違的香氣，來自姑娘的上。類似清晨時盛放的茉莉，清新偏甜，有故鄉黎明的味道。

　屋外，夜濃如化不開的墨。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停留片刻，抹抹，終于嘿嘿笑著滿意而去。

　*

　阮念初就這樣待在了Lee邊。

　幸運的是，在那晚之后，沒有人再去那間屋子外面聽墻角。一連兩天，Lee沒有再過，只在固定時間給拿來食和水。兩人甚至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偶爾，矮胖子會跑到屋子外看那個被抓來的中國人，心難耐，想問Lee把人要回去。他訕笑道，“哥，鮮你都嘗過了，不如把這的還給老弟……實在不行，等過幾天我再給你送回來？”

　Lee不吭聲，冷淡一眼，矮胖子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