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初說:“對。我醉了。”
人之所以有煩惱,就是因為人的記太好,回憶太多。如果沒有回憶的存在,那每一天都將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多開心。
*
頭天夜里醉酒睡,又沒有蓋被子,第二天起來,阮念初只覺頭痛裂。只當是宿醉后癥,過會兒就好,便沒管,吃完午飯準時出門,去給小星上課。
不管人的心如何變化,夏末時節的云城,天氣都很好。
清曜靈,和風容與。
阮念初一眼就看見了停在小區門口的吉普車。
拉開車門坐進去。厲騰面容冷淡,已毫沒有昨晚的瘋狂可怕。覺得頭昏腦漲,索靠著椅背閉眼睡覺。
厲騰轉頭,視線掃過浮腫的眼皮和蒼白的面容,皺起眉,臉也冷下幾分。他沉聲:“你不舒服?”
阮念初腦子重得厲害,不想理他。
他喊的名字,語氣不善:“阮念初。”
這回,終于掀開眼皮看向他,沒好氣道:“我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有點困,想睡一會兒覺。你別打擾我,可以麼?”說完又重新閉上了眼。
“……”厲騰冷著臉沒再說什麼,發了引擎。
一路都安靜得過分。他開車,睡覺,兩個人沒有任何對白。
下午一點半,車在市郊某休息站停下。以往,阮念初都會在這里下車買零食,再咔咔嚼完后半程路。
厲騰停車熄火,冷聲說:“休息站到了。”
旁邊的人沒有反應。
他手去推。手指到的胳膊,滯住,溫度高得不正常。他意識到什麼,心一沉,轉而覆上阮念初潔雪白的額頭。
滾燙一片。
厲騰眉心皺一個川,拍拍的臉,“阮念初。”
好一陣,那姑娘才有了點意識,沒睜眼睛,只是含混不清地應道:“不許……那個混蛋不許再我……”臉也皺皺的,了個小包子。
厲騰的語氣很平靜,“你在發燒。那個混蛋這會兒要去給你買藥,再帶你找個地方休息。”
似乎聽明白了,又似乎沒聽明白,應了聲:“不要。”
“阮念初,”他看著,嗓音不知怎麼就低下來:“你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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