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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睿王爺每日都會去衙門嗎?還是都在那宅子里?”左氏問道。
彭知府的眉頭蹙了“川”字,他不喜歡左氏打聽這些事:“你問這個做甚?”
左氏聽出丈夫語氣里的嫌棄,狠狠地揪著手里的帕子,看了吧,這就是自己相中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為嫁給他,又怎會與娘家隔閡,又怎會落得如今的地步。
當年,若是由左氏族里為安排一門親事,而不是相信舅舅的眼,憑著是左家嫡的份,那現在已經是世家大族的掌家大婦,而不是嫁給在朝堂上沒有背景的彭文秋,苦挨了一年又一年,好不容易坐到知府的位子,卻一息之間便要化為泡影。
“我問這個做甚?還不是為了你,為了咱們這個家!”左氏到委屈,閉閉眼睛,眼淚便流了下來,“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想想兒子,想想兒,兒子馬上就要鄉試了,他若是知道你現在的境,他還怎麼考,即使考上,又能有什麼前途?還有兒......”
“閉!”左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彭知府打斷,他們的長子,已有秀才的功名,兩個月前便帶著妻兒回了祖籍,準備不久之后的鄉試。
彭知府同樣覺得對不起兒,尤其是兒子,但是他不敢去想,更不想聽到別人提起。
彭知府拂袖,轉走了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左氏咬牙切齒,當年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嫁給這麼一個男人。
想起年時有過幾面之緣的蘇氏,同樣都是生母早逝,父親續弦,可無論相貌還是家世,蘇氏全都比不上。
當年相信舅舅的眼,應下了與彭家的親事,父親聽聞后然大怒,因為那時左家正準備與鄔家聯姻,認定父親是想用來換取利益,賣求榮,不惜與整個左家反目,也要嫁給彭文秋。
那時,左家除了以外,沒有適齡的嫡,與鄔家的親事自是沒有,被蘇家撿,蘇氏嫁進了鄔家嫡房。
后來,彭文秋高中舉人,左氏揚眉吐氣,悄悄打聽蘇氏的況,蘇氏的夫君落第了。
再后來,彭文秋中了進士,左家終于接了這個婿,而蘇氏的丈夫,依然還是個秀才。
世事難料,誰能想到,二十多年后,當年屢試不第的鄔家爺,搖一變已是京中要員,靠的是什麼,還不是家族的助力。
而彭文秋呢,雖然同樣是正四品,可是稍有風浪,便能把他打谷底,家族背景太重要了,而彭文秋沒有。
左氏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要搏一搏。
好在想要打聽府衙的消息并不困難,幾天之后,左氏就得到了消息。
睿王爺已經啟程回京,現在留在府衙里善后的是陸錦行陸二公子。
左氏大吃一驚,睿親王就這麼走了?
而且走得無聲無息。
陸錦行?那是誰?
不過左氏很快就知道這是誰了。
出陸家二房,自跟在睿親王邊,是睿親王的伴讀,是睿親王最信任的人。
更重要的,陸家雖然不是傳承上百年的世家,但卻是真真正正的清貴人家。
陸二公子生得一表人材,是名符其實的芝蘭玉樹,人中龍,且,陸二公子尚未婚配。
左氏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看到了希!
柴晏和雪懷早早地就準備好了行裝,雪懷自那日之后便神懨懨,做什麼都沒有神,柴晏知道,自家香菜擔心福生,他也擔心,雖然他和福生沒什麼,但是福生不但是周萬千的未婚夫,同時還是齊和李綺娘當干兒子一樣,如今李綺娘有孕,如果福生有個三長兩短......
柴晏很有自知之明,在他家香菜心中,他只能排第二,李綺娘才是第一重要的人。
雪懷說過很多次,說李綺娘是對最好的人。
柴晏便問:“我對你不好嗎?我從一開始就對你好。”
雪懷說:“你對我好是有目的的,我如果不是的,而是不男不,或者是男的,你還能從一開始就對我好嗎?可我娘會,無論我是男是,是是丑,都會拼了命對我好。”
柴晏無話可說,他對雪懷,雪懷對他,兩人都是始于值,如果雪懷變男的,或者不男不的......算了,柴晏不想深想下去了。
所以,柴晏現在非常理解雪懷,京城的回信一到,他便帶著雪懷悄無聲息離開了江寧府。
柴晏原本以為,踏上歸程,雪懷的心會漸漸轉好,可是柴晏很快就發現,雪懷的神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發沒有神,坐上馬車便能睡著,白天睡了一路,晚上到了驛,顧不上吃飯,倒頭就睡。
柴晏終于覺到不對勁了,他家香菜,最不缺的就是神頭,可現在哪里還有神,像是一只貪睡的小貓。
“去請個大夫。”柴晏走出臥房,低聲音對珍珠說道。
珍珠也覺到王妃好像有哪里不對了,他不敢耽擱,去問了驛丞,很快便請了一位年過花甲的老郎中。
老郎中進了室,見幔帳低垂,看不到里面的人,兩個丫鬟站在床前,看到老郎中,一個丫鬟搬了錦杌讓他坐下,另一個丫鬟則從從幔帳里掏出一只手,又在上面蓋了帕。
老郎中因為上了年紀,經常被請來驛給員家眷看診,看到垂了帳子,便猜到里面的定是年輕眷,老郎中低眉垂目,專心診脈,稍頃,他又示意丫鬟換一只手,兩只手腕全都診過,老郎中點點,起退了出去。
柴晏一襲便服,坐在外間,見老郎中出來,便問道:“子可還康健?”
老郎中滿臉是笑,看柴晏年紀不大,又沒穿服,猜測這位可能是宦家的公子,那里面的就是了。
老郎中朝著柴晏施了一禮,笑著說道:“恭喜爺,這是有喜了,只是時日尚淺,脈像不顯。”
柴晏怔住,有些不可置信:“有喜了?”
“是啊是啊,小老兒別的本事沒有,這喜脈還是能把出來的。”老郎中很得意,別說,換個年輕的郎中,怕是一時還診不出來,可他不一樣,他這輩子把過的喜脈沒有二百個,也有一百八。
“有多久了?”柴晏還是不敢相信,在沒聽到福生的那件事之前,他家香菜還是生龍活虎的,怎麼說懷就懷上了?
“一個來月吧,你們找上小老兒我,算是找對人了,這麼小的月份,可不容易診出來。”老郎中越說越得意,看這位年輕公子,一定是頭回當爹,瞧這一臉的傻樣兒,嗯,這次的診金一定不了。
柴晏還在犯傻中,珍珠送了老郎中出去,臨走時了一聲“七爺”,柴晏這才如夢初醒,忙道:“三倍診金,賞銀五十兩,不,一百兩!”
他要當爹了,五十兩哪行,至也要一百兩!
老郎中拿著三倍的診金,外加十個沉甸甸的大元寶,暈暈乎乎地出了驛。
看到等在路邊的馬車,老郎中狠狠地從頭上拔下一把白頭發,疼,真疼,沒做夢,是真的。
珍珠親自送老郎中回家,走到半路,老郎中問道:“小哥,你家老太爺,是個大吧?”
珍珠嘿嘿一笑:“嗯,不小。”
“難怪呢,我就說嘛,出手這麼大方,家里一準兒是個大。”老郎中慨萬千,他當了一輩子郎中,還是頭回遇到這麼大的大頭。
驛里,柴晏著手,在屋里走來走去,蒔蘿從里屋出來,眉頭了,爺啥時候多了個手的病,這可不是好病,蒼蠅才手呢,這是高興傻了?
聽婆子們說過一孕傻三年,莫非還是不分男,王妃懷孕傻在王爺上了?
“七爺,您看要不要找個懂行的婆子問問,看看七太太要注意哪些事。”
其實出京之前,皇后是要送兩個上歲數的嬤嬤過來一起隨行的,王爺和王妃全都不想要,于是王爺便直接拒絕了。
還有太醫,也被王爺給打發走了。
現在可好,若不是王妃睡得昏天黑地,連王爺也不搭理了,王爺還想不起來要找郎中過來診脈呢。
柴晏恍然大悟,對啊,當務之急要找個懂行的。
可是到哪里去找,在外面隨便找一個,他也不放心。
次日早上,雪懷終于有那麼一會兒的清醒時刻,柴晏迫不及待地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
雪懷登時傻了,懷孕了?
不對啊,記得前不久還來過小日子,是啥時候來的,是哪天來著?
好吧,雪懷想起來了,平時記小日子的,是木香,這次出京,沒帶木香。
的小日子一向不太準,但從來不疼,因此,雪懷也沒在意,前世也是這樣,二十歲前就沒準過,二十歲后忽然就準了,所以,讓木香記這個只是應付差事,因為宮里的燕喜嬤嬤會定期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