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開新把視頻錄像導電腦,在視頻中截取了一個最清晰的碎圖案做了銳化提升。
衆人的目全部集中在圖案上,在這些令人作嘔的塊中努力尋找著一切線索。
正如丁潛之前猜測的那樣,碎圖案只是在白的方格背景中佔據了右邊一角,左邊和上邊全都空出來了,顯然是留給之前兩起碎案所做的圖案。三個圖案拼在一起恰好能夠組一個整。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大家在圖案中專門尋找那些有明顯特徵的地方,很快發現有一些手指和腳趾樣的東西,一個連著一個圍了一個圖形。
“這是字母m嗎?”年小猜。
“下面還有個半圓形呢,我看像一幅畫呢。”郭蓉蓉說。
其他人也跟著你一言我一語,各抒己見。
杜志勳看了一會兒,忽然道:“我知道是什麼了,是兔子。”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看著那個圖案倒確實很像一個兔子的頭像。
郭蓉蓉大不解,“第一起碎案的圖像是字母‘i’,第二起碎案的圖像是‘心’,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兔子的圖案。這是什麼意思——‘我兔子’嗎?這是兇手要告訴我們的謎底?”
“我兔子……哼,這分明就是兇手故意在戲弄我們!”顧宗澤怒不可遏。他並不是一個輕易發怒的人,但是這個案子實在辦的讓他憋氣,平時的才能完全施展不出來,一直被兇手牽著鼻子走。
“他沒有戲弄我們。”杜志勳說。他的神不知何時變得異常凝重,目中著難掩的糾結。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顧宗澤問。
“兔子就是溫欣的綽號,也是暱稱。”
“溫欣?哪個溫欣?不會是……”
“就是當年拉桿箱碎案的被害人之一,也是丁潛的未婚妻。”
這句話彷彿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讓所有人瞬間僵固,連空氣都凍結了。
我兔子。
我溫欣。
三起連環碎案的拼圖組合在一起,居然得到的是這樣一句話,一句親暱的有點兒麻的話。
很像是人節禮上的表白,之間耳鬢廝磨的悄悄話,抑或寫在個人微博裡的單相思,但無論哪一種都跟溫欣無關,因爲早在四年前就死了,還被肢解數段裝在拉桿箱裡。
如今卻突然有人用拉桿箱碎案的方式來向溫欣表白,這種骨悚然的紀念方式卻又似乎藏著某些細思極恐的東西。
不知有誰突然問了一句:“組長,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啊,這也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
假如兇手的意圖就是爲了讓警方湊齊拼圖,現在拼圖已經湊齊,答案也已揭曉,那麼這起連環碎案豈非就結束了?
假如兇手真的像預測的那樣就此收手,而警方又找不出更多的線索,難道說就要接這個荒誕又耐人深思的結果?
就在杜志勳舉棋不定之時,顧宗澤說道:“要不然,我們還是通知黃玉,讓他來刑警隊吧。”
這是一個人讓人意外,也意料之中的決定。
恐怕連杜志勳都沒想到,自己僅僅過了幾小時就不得不再次把這個討厭的傢伙找回來。
……
……
當黃玉再次坐在了杜志勳和顧宗澤面前,終於憋不住撲哧笑了,他鼻子儘量忍住笑,保持風度。“抱歉,我就是覺得是不是我太烏了,這種事居然都能讓我說中。”
“我們要的東西帶來了吧。”杜志勳沒心思聽他打屁,面無表的問。
黃玉朝邊的樑文通勾勾手指,樑文通把黑蝙蝠的手機與裝著沫的塑料袋拿出來放在了桌上。之前他們談崩了,憤憤離開時也把這些東西帶走了。
杜志勳拿起塑料袋看了看,“這就是你們從牆壁上刮下來的嗎?”
“就是之前給你看過的那個,如假包換。”黃玉往前探探子,上的香水味撲進了杜志勳鼻子,“怎麼樣,現在你決定抓丁潛了?”
“我們得先確定是不是被害人的。”杜志勳招呼柳菲過來把樣取走。
黃玉一看見柳菲眼睛就有點兒不夠用了,笑的搭訕,“嗨,,上次我給你的建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要不要改行試試?”
柳菲冷冰冰的白了他一眼,拿起塑料袋就走了。
黃玉著的背影還不住惋惜,“這麼好的皮相,當警察真是太可惜了。”
杜志勳打斷他,“你之前對我們說的那些話,我們要做一份筆錄和錄音,你能保證那些話沒有虛假分吧。”
“這是自然。我可是守法公民,以信爲本,要不然怎麼領導企業?”
杜志勳讓鍾開新帶他去隔壁屋子做筆錄,黃玉說:“我不想跟個老爺們兒聊,看著就沒勁。”
他指了指一旁的郭蓉蓉,“讓這位小陪我吧,人活著無論做什麼,每一秒都要過得舒適纔對……”
郭蓉蓉說:“我覺你是皮得不舒服,要不先給你皮子吧。”
杜志勳瞪一眼,揮揮手,示意別惹事,照做就是了。
郭蓉蓉很不願的帶著黃玉去做筆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