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擡槓,好,那我問你,你們在黃玉家發現冰櫃了嗎?”
“冰櫃!?”顧宗澤一愣,“沒有。”
“既然沒有冰櫃,黃玉拿什麼存放溫蘭的?”
“也許,他把保存在了其他地方?”
“你都已經把他所有日常活的地方搜遍了,都沒有發現溫蘭的,僅僅依靠‘也許’就來定他的罪,你覺得合適嗎?何況,你對這起碎案的論斷本都站不住腳了。最重要一點,黃玉本就不可能是那個所謂的幕後主謀,溫欣三年前就死了,他本就沒有能用來脅迫丁潛的籌碼,以此類推,連丁潛之前的口供都站不住腳,誰知道那個神病究竟是不是出現了幻覺,滿胡言語呢?”
顧宗澤咬咬牙,還是把心裡話說出來,“王局分析的是很有道理,也許事實就像你們認爲的那樣,只不過……您說的也只是一種假設,現在依然缺證據來證明。黃玉仍然有很大的嫌疑啊,我需要些時間重新梳理案子,尋找更多線索……”
“你現在首先需要做的是放人。”王長春說。
“放人!?可他畢竟是重要嫌疑人啊,即便他不是幕後主謀,至也是殺害歌星安琪的兇手啊。”
“關於安琪被害的那個案子,我們領導也專門研究過,其中不能排除丁潛催眠黃玉殺人的可能。丁潛自己也代過,前三個被害人,他都是用這種辦法加以殺害的,而案發當晚,他還與黃玉發生過沖突,他完全有機,有能力催眠黃玉去殺害安琪。那樣的話,黃玉其實還是一名害者呢。”
顧宗澤冷笑一聲,“合著這麼說,憑著一些選擇的有利假設就把一個頭號嫌疑犯徹底洗白了?”
“你這是什麼態度!”王長春擡高嗓門訓斥道。
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面,他怎麼能讓一個部下以下犯上?
顧宗澤黑著臉,也不吭聲。更讓王局長下不來臺,氣氛顯得很尷尬。
陳副市長這時候說話了,語氣倒還算平和,“顧隊長啊,你爲老警,應該明白我們現在的司法制度越來越人化了,提倡疑罪從無,這樣才能避免冤假錯案嘛。當然啦,我們也不反對你私下裡調查黃玉。但你要明白,這樣不清不楚的把人關著,未免有失公正,會讓人民羣衆對我們公安幹警產生牴的。況且,黃玉還是一個對社會對國家有貢獻的企業家,我們理應善待,否則造的損失就是我們全社會的損失……”
“陳市長的話讓我們公安民警很教啊。”王長春稱讚不已,也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回過頭教育顧宗澤,“你也要好好領會神,我們做警察的不是靠抓人辦案子就夠了。我看這樣吧,我也仔細研究過黃玉這種況,我覺得可以給他辦取保候審。畢竟他和案子也是有些牽連,我們也要進一步審覈。”
對於王長春的提議,在座的領導們沒有任何異議,顧宗澤自然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推開會議室門,看著長長的走廊,到茫然又疲倦。
……
……
當天下午,黃玉的代理律師來到刑警隊爲黃玉辦理了取保候審手續。
黃玉臨走前還沒忘了特意來一趟專案組,向各位抓捕自己的警員們告別,儼然自己已經無罪釋放了一樣。
看著他們走出專案組,不警員紛紛不平。還有人說,那個律師我知道,黃博,律師界赫赫有名,最擅長打刑事案件的,據說打一場司律師費就上百萬呢。
其他人恍然,“難怪黃玉敢這麼囂張,他是覺得自己這司可肯定能贏啊……”
顧宗澤火了,呵斥手下,“都瞎嚼什麼舌頭,忘了自己是誰嗎,趕回去幹活!!!”
警員們一時間都被罵傻了,還從來沒見過隊長髮這麼大脾氣,一個個都悶頭做事去了,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心裡像堵了個疙瘩。
……
……
傍晚時分,顧宗澤和杜志勳一起去看守所提審丁潛。
現在在押的嫌疑犯只剩下他一個人,也只能例行慣例的來審他了。
雙方見面,反而有些不知該說什麼,顧宗澤含糊其辭的問了一些早就問過的問題。
丁潛著他,忽然冒出一句,“你們找到溫蘭了?”
顧宗澤一愣,不知該不該回答。
丁潛跟著下一句問道:“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顧宗澤只好點點頭。
“那溫蘭肚子裡的孩子呢?”
“……”顧宗澤沉默了。
“我要知道真相,請你們不要瞞我。”丁潛平靜而執著的看著顧宗澤和杜志勳。
杜志勳終於開口道:“兩天前,我們發現了溫蘭的,其實早在三年前就遇害了,殺人手段和呂正凱很相似,但兇手另有其人,我們還在查……柳菲在對溫蘭進行檢時,在的子宮裡發現了一個3個月大的胎兒……”
聽完杜志勳的話,丁潛只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啊。”
之後便陷到徹底的沉默中。
他神依然平靜,看不到毫波瀾,彷彿早已心如止水。
只是那雙眼睛卻失去了所有彩,變一灘燃剩的灰燼。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當所有希全部破沒後,連疼痛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