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在這裏空氣都濁了
看著小娃兒也不大哭大鬧,就盯著他,搭搭流眼淚,那小模樣可人疼得,柳老爺子徹底躺不住了,手慌腳的撐著坐起來。
心急之下竟然沒察覺沒有半點疼痛不適。
把小娃兒摟進懷裏,輕輕拍的背,“哎喲,別哭別哭,囡囡一哭,爺爺渾都難了,乖啊不哭不哭~”
背上的力道有些重,有些笨拙,然每一下,都傳遞著讓柳玉笙心靈安定的力量。
抬起眼淚斑斑的小臉,柳玉笙噎,“囡囡、不要、梨子,囡囡、要、爺爺!”
柳老爺子拍背的作一頓,凝著眼前小小的一團,眼圈倏然就紅了,忙不迭點頭,“好,好,囡囡要爺爺,爺爺一直陪著我寶貝囡囡!”
小娃兒破涕為笑,笑容燦爛如衝破烏雲的,明亮了一整個房間。
小手抱住柳老爺子脖子,吧唧一下,就在老爺子布了壑的臉上印下一記。
“囡囡、最、爺爺!”
“哈哈哈,爺爺也最我家寶貝囡囡咯!”
一老一小,爽朗與稚的笑聲織,融了一室溫。
門外,本來要進來看看的柳老婆子,停住了腳步,悄悄抹掉眼角淚花,轉又進了灶房。
得給家囡囡煮米糊糊,老頭子的藥也得煎上了。
灶房裏,看到柳老婆子這麽快去而複返,陳秀蘭好奇,“娘,這裏有我看著就行,您去照顧爹吧,我擔心囡囡鬧爺爺。”
“不用不用,老頭子醒了,一老一小膩歪著呢,由著他們折騰去。”擺擺手,柳老婆子眉開眼笑,眉間最後一愁緒也散得無影無蹤,“你去拿點玉米麵來,摻點白糖,我給咱囡囡烙兩個糖餅子。”
老頭子這一遭,雖然花了家底,但隻要人還能好好的,那些都不重要。
這個家的笑聲,不會消失。
隨著天越來越亮,院子裏漸漸傳來靜,柳大林跟柳二林一道進來看過柳老爺子,在兒麵前刷刷臉,“囡囡,爹爹要下地去了,你在家乖乖的啊……”
話沒說完,就見娃兒吭哧吭哧下炕,然後蹭蹭蹭的跑出去了。
柳大林,“……”怎麽總覺,他這個爹爹在兒心裏特沒地位。
柳二林在旁毫不避諱的咧嘲笑,氣得柳大林想當頭給他一拳。
“行了你們倆趕走,在這裏空氣都濁了!”眼看著小娃兒一言不發跑了,柳老爺子中氣十足趕人。
濁了空氣的倆兄弟,“……”
吭哧吭哧,小小影又回來了,懷裏抱著個有小人兒一半高的皮質水袋,顯得很是吃力,小步子走得一搖三晃的,的小臉都憋紅了。
柳大林趕上前把水袋接過來,臉上鬱悶一掃而空,“囡囡,這是給爹帶上的?”
柳玉笙點頭,著氣兒,“爹,帶,喝。”
“好好好,爹帶到地頭上去,了就喝,囡囡給爹拿的水,肯定特別甜!”蠢爹笑得見牙不見眼。
“叔,一起,喝。”
柳二林心裏一丟丟失落立馬被治愈。
不用柳老爺子再趕人,一齊下地去了。
柳家跟村子裏其他人家一樣,都是地地道道的莊稼人,主要靠地裏收維持整個家計,輕易耽擱不得。
再者現在家裏一下窮了個底兒掉,他們兄弟是老爺子外唯二的主要勞力,為了讓一家老小不挨,自然更得賣力幹活。
柳玉笙自然也知道家裏現在是什麽況。
銀子花了,家裏兩個哥哥本來打算好了今年送去私塾的,也不得不暫時擱置下來。
爺爹娘麵上沒表現出來,心裏一定是很著急的吧。
重新爬上炕頭,給柳老爺子逗樂,柳玉笙小眉頭時而微微皺起。
有什麽辦法,能讓家裏賺上銀子,又不會顯得突兀?
要是能再大一點就好了,才兩歲,一本事也沒辦法使出來,否則在旁人眼裏就得怪了。
頭一次,遇上事覺得束手無策。
午飯時間,一家人準備就坐,柳大林大二林也掐著點的回來了。
一回來就抱著寶貝兒親了一口,“我家囡囡裝的水就是好喝,爹幹了一上午活,喝幾口水下去竟然一點不覺得累,哈哈哈!”
“可不是,平時在地裏忙活一上午,回來恨不得馬上躺一下,今兒可奇了,好像渾力氣還沒使完一樣。”柳二林一屁坐在馬凳上,大嗓門咧咧。
聽聲音就能聽出神來。
“行了你們兩個,趕吃飯,”柳老婆子一邊布置飯菜,一邊嗔了兩人一眼,“你爹子骨還得養一段時間,地裏的活計就靠你們倆了,有力氣就多幹點,還怕力氣使不完了?”
柳玉笙隻在一旁抿笑。
水袋裏的水,加了靈泉,消疲解乏的同時,還能滋養恢複元氣,應付基本的力勞,自然是無礙的。
如今還小,家裏什麽都幫不上忙,至可以暗暗照顧家人的,出一份力。
還有家裏的水缸,裝水的時候也加了靈泉進去。
沒有別的願,隻願以己所能,護一家安好。
思忖間,倆大男人已經吃上了。
“喝,奇怪了,娘,今兒菜裏加了什麽,怎麽覺比平時好吃多了?”柳二林一邊稱奇,一邊又往裏塞了一大筷子大白菜。
“就跟平時一樣煮,還能味道不一樣了?”柳老婆子不以為意,等真正嚐到裏的時候,怔了一下。
這味道,是不一樣,多了幾分甘甜,口尤為鮮,尤其上了年紀之後,胃口其實不大好,吃過東西胃部總會有些不舒服,今兒卻沒有那種覺。
明明跟平常一樣,就一道水煮白菜,怎麽就這麽大不同?
“娘,是不是,我沒說吧?真比平常好吃!”柳二林一看老娘那表就知道,肯定也嚐出來了。
“吃還堵不上你的,趕吃飯!”想不出原因,柳老婆子眼睛一瞪,一家子全低頭乖乖飯。
與往常稍微不一樣的,是飯後,菜盤子裏已經清潔溜溜,連湯都不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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