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摘葡萄
“怎麽個玄乎法你倒是快說呀!”
“就是,吊什麽胃口呢!”
見吊足了眾人胃口,先前說話那人才又故作神道,“前段時間,柳大家老頭子從山上摔下來,送到鎮上醫館的時候大夫都說救不活了,讓拉回家準備後事,當時那柳家老婆子給哭得喲!柳大柳二求著大夫把頭都給磕破了,大夫都隻道無能無力。你們猜後麵怎麽著?他們家那小娃兒趕去了,一到,也不知道爬上牛車做了什麽,嘿!柳老頭居然活了!
還有那柳二,那天晚上跟他們村的人來開河道,大福家親手給他開的瓢,那傷嚴重吧?大福嚇得三天沒敢待家裏怕人來尋仇!你們猜這回又怎麽著?就喝了杯他們家小娃兒倒的水,第二天就生龍活虎下地去了,跟沒事人似的!……”
一番話抑揚頓挫,唬得下坡村村民一愣一愣。
村長安才看著那邊收的喜慶,臉冷黑沉。
而相似的對話,在杏花村不民房院落裏,一一上演。
一關於福娃娃的傳言如同旋風,火速席卷杏花村及周邊村落。
對此柳玉笙一無所知。
一擔擔金黃的稻穀挑回家裏,堆放滿院子,看著家人洋溢的笑臉,便極高興。
“今年的糧食,比往年多收了近一!了賦稅,剩下的,也足夠我們家吃上一年!”手抓了一把稻穀從指下,看著小山堆般的糧食,柳老爺子笑容滿麵。
“爹,今兒這麽高興,打壺酒唄?”柳二著臉湊過來。
沒等柳老爺子開口,柳老婆子掌就呼過來了,“喝什麽酒,你跟你爹什麽況?子骨沒好全呢就惦記喝酒了,不準喝!”
得,老佛爺發話,沒戲了。
柳大笑道,“酒就別想了,農忙結束了能閑一段時間,我記得杏花嶺後山山坳有一片野葡萄林,現在應該已經了,明兒跟我去摘一些回來,給孩子們打打牙祭。”
“摘葡萄!爹,明兒我也跟你去!”蹲在穀堆旁玩沙堡的柳知夏探出頭來,眼睛晶亮。
柳知秋也不甘示弱,吸著口水,“我也要去!”
“一個兩個貪吃鬼,”柳二笑罵,“行,明兒一起去!要去就早點,去晚了得被人摘了。”
“去吧,你們都去,多摘點回來讓囡囡也嚐嚐,我們囡囡還沒吃過野葡萄吧?”抱起柳玉笙,柳老婆子慈的刮刮小鼻子。
柳玉笙笑瞇瞇的,把頭點得跟小啄米一樣,引起笑聲一片。
“娘,家裏穀子還得晾曬,我就不跟著他們去了,留家裏幫你曬穀子。”陳秀蘭坐在堂屋口,看著一家子其樂融融,抿淺笑。
杜鵑也道,“我也留家裏幫忙,摘葡萄讓他們爺幾個去就行。”
“那我……”柳老爺子想發表意見,被柳老婆子瞪了一眼,“你不許去,擱家裏休息,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的還不消停,你當你還年輕啊!”
“……”一群小的在旁暗笑,老爺子無奈,死老婆子一點麵子不給他留。
柳玉笙雖然沒有說話,小腦子卻轉得飛快,葡萄林,後山,山坳……或許可以做點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柳大柳二就把倆小子起床,準備往後山出發。
那片葡萄林是無主之地,誰都能摘,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今兒柳玉笙也起得很早,穿上了自己的小褂子,讓娘親在頭上梳了兩個小揪揪,衝天的。
跟年畫裏的娃娃似的,白可。
一看柳大一行背上背簍要出門了,哧溜一下撲過去抱住他小,“爹,囡囡也、去!”
“哎喲,囡囡咱別去,林子裏好多小蟲子,會咬人的。乖乖呆家裏,等你爹爹把葡萄摘回來給你吃,乖啊!”在灶房聽到囡囡小音,柳老婆子立即衝出來阻止。
不去?那怎麽行,還有事兒要做呢。
柳玉笙仰頭看著柳老婆子,小一癟,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即溢出水,要墜不墜,小模樣別提多可人憐了。
對上小娃兒,柳老婆子的強勢全使不出來,“囡囡,山路不好走,太還曬人呢,就擱家裏等……”
“,囡囡、想去。”轉抱住柳老婆子小,眨著漉漉的眼睛,搖啊搖。
“……去!跟你一起去!秀蘭,再拿個背簍出來,我記得灶房裏有個很小的菜籃子,也拎出來給囡囡帶上!”
全程沒機會說話的眾人,“……”
對上囡囡,就算是老佛爺,原則也了沒原則。
最後,一家子去了大半。
被勒令留下看家休養的柳老爺子,蹲在家門口,可憐看著老婆子拖家帶口越走越遠。
杏花嶺在村子東邊,嶺不算高,長著蔥蘢的樹木,有鬆樹,有紅楓,還有許多灌木夾雜其中,一眼看去,青紅綠黃的織在一起,如同一幅自然彩織錦。
去往後山山坳的小路沿著杏花嶺山腳彎繞,走在其間,鼻端是草木泥土的芬芳,耳邊偶有鳥蟲鳴,頭頂是晨間朝過樹蔭隙下來的縷縷金。
置其中,柳玉笙隻覺心都在歡快跳躍。
繞到後山便是山坳,一大片葡萄藤攀附灌木生長,墜在綠葉間紫黑的野葡萄半半現,空氣中,盈滿果香。
“幸虧來得早,沒人!看樣子我們是第一批過來的,都趕摘!我估著再過會就得有人來搶了!”柳二林邊說,邊衝進葡萄林裏,作飛快,一串串漂亮的葡萄扔進背簍。
倆小子最是興,本顧不上摘,小爪子直接揪下一粒粒葡萄往裏塞,咬一口,滿的葡萄飛濺。
“唔!好甜!挑顆大的給囡囡嚐嚐!”
“等等等等,這葡萄沒洗呢,囡囡等會啊,哥哥給你剝了皮再吃!”
嚐過了味道,爭先恐後投喂妹妹。
“啊嗚!”張吃下哥哥們剝的非常不漂亮的葡萄,柳玉笙眉眼彎如月。
潔癖,在這個家裏已經很久沒發作過。
柳大林笑著倆小子腦袋,“你們照顧妹妹,爹跟二叔去摘葡萄!”
“囡囡有我看著呢,你們都去玩,難得出來這一趟,別拘著。”柳老婆子揮手趕人,拎起特地給囡囡帶的小菜籃,“囡囡,走,帶你也去摘,今兒讓我們囡囡玩高興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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