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他啊？”秦柯已經對賀寅的社牛癥表示習以為常了，“他這個哥，那個哥的，不多了去了啊，誰知道什麼時候認識的。”

　林爾又偏頭看了眼謝肖：“肖仔也不認識？”

　謝肖瞥了眼那位頭兄弟，然后搖頭：“不認識，河馬他哥實在是太多了，我記都記不過來。”

　“……”

　所謂社牛癥的天花板，大概就是說的賀寅了。

　賀寅熱地同他那個哥寒暄完，這才挑了個三樓的位置，招呼著自己小伙伴坐了下來：“來來來，隨便坐啊，都別客氣。”

　“……”

　他儼然把自己當了這里的店主人。

　溫淼手拿過了桌上菜單，一邊低頭一目十行地看著，一邊問了賀寅一句：“河馬，你這個哥又是誰啊？”

　賀寅“啊”了一聲，抬頭道：“這個嗎？那你等會兒，別著急，你得先讓我想想。”

　溫淼：“？”

　這還有什麼需要想的？

　剛才那麼熱的打招呼，他連他那哥是誰都不知道啊？

　結果賀寅費勁拉地想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放棄了：“忘了，我真想不來了。”

　溫淼：“……？”

　像是看到了疑的眼神，賀寅解釋道：“我也不記得這老板什麼名了，就是以前見過幾次。”

　“……”溫淼有些不理解，“那你這麼熱地喊他哥？”

　“那我不是不記得他的名字了嘛，不喊他哥，我喊不出來他的名啊。”賀寅的語氣非常理直氣壯，“再說了，你看我剛開始跟沈老板，還有尼古拉斯認識的時候，不也是喊的哥嗎？”

　被cue到的沈嘉喻：“啊，是嗎。”

　同樣被cue到的謝衍：“好像是吧。”

　點完烤串和涮肚，溫淼把菜單丟給了賀寅。

　賀寅刷刷刷幾筆下去，將菜單上的菜幾乎勾了一個遍。

　注意到他大開大合的作，林爾支過腦袋來，視線往菜單上面一掃：“你點這麼多啊？”

　“咱們人多啊。”賀寅朝桌子上比劃了一下。

　“人再多，也就七個人。”林爾指了指菜單，說道，“你這得點了十七個人的量。”

　聽見林爾這樣說，秦柯也探過頭來，瞅了眼菜單，然后接話道：“河馬，你沒聽見電視上說的啊？提倡盤行，呼吁理消費。”

　“但你這是野消費。”溫淼做了個準的總結。

　賀寅了頭，說了心里的實話：“貓爺，其實是我覺得你能吃得完。”

　溫淼：“？”

　溫淼沒什麼表地抬起頭來：“我是飯桶？”

　“不，怎麼能說是飯桶呢？”賀寅正道，“頂多是饕餮。”

　溫淼：“……”

　閉上你的河馬吧！

　點完菜之后，賀寅又和他的頭哥哥寒暄了幾句，這才拎著一提啤酒回了樓上。

　雖然是吃飯的時間點，但客人們基本上都在一二樓，三樓就他們這一桌，倒是清靜。

　樓梯拐角的冰柜上放著一個智能音響，里面正放著震耳聾的DJ舞曲。

　DJ舞曲顯然不符合他們這群年輕人的品味，林爾最先提出了異議：“能不能換首歌？”

　“應該能換吧。”賀寅說著，椅子向后一拉，腦袋也朝后面轉了過去，“那是什麼啊，天貓靈，還是小同學？”

　謝衍的位置正對著那個藍牙音響，他瞇了瞇眼，眸落在那音響的右下角，那里有個很小的貓頭：“好像是天貓靈吧？”

　“是嗎？我試試。”賀寅的手搭在椅背上，子往樓梯口的方向一斜，揚聲喊道，“天貓靈？”

　那紅的智能音箱果然停止了播放音樂，非常歡快地接了一聲：“你好，主人。”

　秦柯覺得這回應聽起來有點兒耳，想了想，說：“這不是跟你床頭那個一樣？”

　“好像是一樣的。”賀寅也不代表確定，“但太遠了，我看不太清模樣。”

　“算了，別管它什麼模樣了，先換首歌吧。”秦柯了耳，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被這個“如果我是DJ你會我嗎！”吵得突突的疼。

　“行。”賀寅應了一聲，又對著智能音響喊了起來，“天貓靈——！”

　天貓靈：“我在，你說。”

　賀寅說：“給我換一首歌。”

　天貓靈：“好的，主人，即將為您播放林子祥的《男兒當自強》。”

　眾人：“……”

　這首歌自帶一江湖氣。

　他們不想吃個飯都吃出刀槍劍影來啊。

　賀寅立即又說：“天貓靈，給我再換一首平和一點的歌。”

　天貓靈：“好的，主人，即將為您播放《大悲咒》”

　眾人：“……”

　吃飯的時候聽大悲咒嗎？？？

　連著換了幾首，好像都是不那麼合適，賀寅沒辦法了，只好回頭看向其他人：“它好像聽不懂人話，要不你們點歌？”

　他看向正盯著音響瞧的溫淼：“貓爺，你點？”

　溫淼“啊”了一聲，點頭說：“行，我點。”

　歪了歪頭，對著音響喊了一句：“天貓靈，播放《廣東故事》。”

　賀寅：“？”

　這歌名聽著就很費煙。

　果然，這歌的前奏一出來，賀寅就忍不住吐槽了：“貓爺，你這聽得什麼啊？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歌嗎？”

　溫淼無辜地抬起頭來：“我這是跟木木聽的。”

　“……”

　賀寅把無言的視線投向了林爾。

　林爾同樣無辜地抬起頭來，說：“我這是跟謝甜甜聽的。”

　“……”

　賀寅再度移開視線，落在謝衍的上。

　謝衍單手支著側臉，黑眸稍稍一抬：“嗯，是我聽的，有什麼問題麼？”

　“……”

　賀寅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尼古拉斯同學的這個問題。

　因為他聽得出來，尼古拉斯同學是真沒覺得自己的聽歌品味到底有什麼問題，而是在非常認真地請教他——“啊？我聽的歌怎麼啦？這個不行嗎？”

　千言萬語涌上心頭，最終化作一句：“你們怎麼這麼土啊？”

　一直2g在線且土而不自知的謝衍：“？”

　嗯？

　土嗎？

　還行吧。

　比2002年的第一場雪有進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