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媳婦一左一右引著個穿著親王服侍的中年人過來,李氏曉得,此人就是恆生的「舅舅」,便福下去。
衍璜忙側避開來,不肯禮。
說起來,他比曹顒只大三歲,加上知曉李氏份,將李氏視若長輩倒是自然順溜。
兩家實在不相,李氏也是第一次見這位和碩親王,為免冷場,李氏說的自然還是恆生的事,話中不得說些為恆生歡喜,有這樣的舅舅、舅母關云云。
衍璜拜會李氏,不過是走個過場,可見了李氏的溫和慈,心裡頗為。
怪不得聖祖皇帝與今上都待眼前之人甚厚,上有著皇家人上沒有的純善與亮,能一眼看,不需要提防。
說起恆生時,不僅神和,語氣也自然而然地帶了寵溺。
曹顒與初瑜夫婦且先不去說,在有子長孫的同時,李氏還能心無芥地關沒有緣的養孫,若非心地良善,怎麼會如此?
想到這些,衍璜的心裡不有些發酸。
恆生在曹家上下這般關之下長大,他這個舅舅即便再親近示好,也比不過他們十數年的分。
原本想要籠著恆生親近顯王府的心一下子就淡了……
簡親王府,上房。
看著丈夫拉著天佑追問不停,天佑卻時不時向自己的模樣,永佳只覺得有些頭疼,忍不住用帕子按了按太。
天佑有些坐不住了。
雅爾江阿說是福晉有事,將他帶了來,並且直接帶進宅,可眼下也沒有給福晉說話的功夫,就拉著他詢問起郡王府之事。
換做是旁人,天佑當然按照早先定好的說法,既說明恆生被暗算,又不能指名道姓地揭破喀爾喀的謀。
否則的話,就將喀爾喀汗王府與恆生之間的矛盾暴在世人面前。
可眼下是未來岳父追問,不是三言兩語能打發的。
天佑想了想,沒有直接應答,而是了門口侍立的丫鬟。
雅爾江阿順著他的目去,擺擺手打發丫鬟們出去。
天佑這才說從頭到尾講述了郡王府之事,從下定前一日拉著弟弟吃酒,次日恆生一直沒出現,父親二人不放心,分別使人過去探看……結果恆生昏迷不醒,昨晚的醒酒湯里不幹凈……如何父親過去,又請莊王爺出面,整肅郡王府,接回恆生……
至於醒酒湯里是濃烈春鞥葯,與恆生起殺人之事,自然早就埋在心裡,對誰也不會說的。
這些事,雅爾江阿夫婦這幾日也影影綽綽的聽到些。
聽天佑講述,永佳吸著冷氣,依能覺到其中兇險。
雖說恆生不是曹家脈,可誰能說養育之就不是分?
永佳到底心腸,將心比心,儘管對七格格、八格格不甚親近,可這兩個兒若是真有個不好,心裡也不會好過。
更不要說,恆生一直被曹顒夫婦視若親生,分自然更不同。
雅爾江阿早年執掌過多年宗人府,這些宅私之事聽得何曾了。
他很是不以為然,在他心中自然是十個恆生也抵不過一個天佑。
別說恆生只是養子,即便是曹顒的親兒子,也比不上為嫡長子的天佑分量重。
況且恆生出事,又干天佑什麼事?
即便天佑沒拉著恆生吃酒,旁人想要算計,沒有加料的醒酒湯,也有加料的宵夜、點心。既然是郡王府不幹凈,哪裡又能防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