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樣說,他到底有些心煩意。
原本以為曹頌自是無辜被牽連到兩督之爭上,沒想到還真的不得干係。
只是曹yong在京中,沒有得到半點音信,可見其中也不盡如曹頌說的這樣。
否則的話,曹頌不可能只是不輕不重的幾項罪名。
曹頌還要再開口,卻被曹yong給喝住:「膩膩歪歪什麼,做這個樣子,你想要給二嬸催命不?」
曹頌著鼻子,小心翼翼問道:「母親那邊,可是嚇到了?」
曹yong橫了他一眼,道:「你以為呢?二嬸到底將六十的人了,要不是你伯娘百般勸,四弟、四弟妹早晚shi奉,怕是早送了半條命。你倒是沒心沒肺,不想著自己早日罪,讓家人安心,反而生怕自己罪責不夠,要將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
曹頌訕訕道:「大哥,那五十里河壩確實分到鎮標下修護即便下邊有游擊、千總負責,弟弟到底是失察之罪」
曹yong冷聲道:「那游擊、千總是誰的人?修壩的石料土方又是哪個經手?你心裡就一點算都沒有?你現下為那一百多條xing命哭,當初想什麼去了?」說到最後,肚子里已經生了一下子火。
他雖不算什麼好人,可對於人命始終懷了敬畏之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在盛京防洪時事必躬親,就是怕因下面員的貪墨疏忽,使得百姓枉死:也不會熬了數個晚上,連得罪人都顧不得,擬了賑濟條陳出來。
沒想到曹頌這邊渾渾噩噩,出了這麼大的紕。
原本對堂弟的那點心疼,現下都了憤怒,若不是在馬車裡,怕是都要踹上兩腳才解恨。
曹頌臉sè蒼白,喃喃道:「是范時鋒的人,石料土方,聽說也是總督府那邊的人經手弟弟為避嫌,才沒有多問」
自己這堂弟,雖肚子里沒什麼才華,si德也不算檢點,可說起來,真不是個狠心的。
出了這樣的事,同丟罷職的分相比,怕是對百姓的愧疚更得他難。
曹yong心中,對堂弟被「頂缸」的那點不滿,在得知真相的這一刻,早已煙消雲散。
皇上已經算是厚道,只當曹頌背負「失察」之罪。
即便曹頌真是只是「失察」可因涉及上百條xing命,這就已經是失罪。
京城卻毫沒有提及類似消息,想來是皇上對曹頌的保全。
曹yong嘆了一口氣,道:「我早就同你說過,既是做,就要記得自己責任所在對你只是一句話的事,對於百姓來說,卻是生死攸關…你自己心裡也有數,其他的我就不羅嗦。只是愧疚不是兩句空話說出來就能抹平的,你記得這個教訓,往後有機會起複,為百姓盡心便是…」
曹頌聞言,依是默默,只是臉上到底添了生氣曹頌回家,上至兆佳氏,下至曹項夫fu,多是歡喜雀躍。
只是曹項雀躍中,又間雜了憂,悄悄向堂兄詢問南邊的消息。
天估雖南下數日,可江寧距離京城畢竟千里迢迢,至今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沒想到,過了沒幾日,就有南邊的信至。
並不是天估報平安的家書,而是李衛的親筆信。
信中,李衛為次子李星聚向曹yong提親,yu聘曹頌長弄為次媳。
曹yong看完信,臉sè立時白了,手一松,信紙飄飄揚揚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