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要收的。”雲倚風耐心回答,“但看在老吳你的面子上,這筆錢免了。”
吳所思聞言松了口氣,又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真不是吝嗇,也不是蕭王府窮,而是王爺花錢太大手大腳,不管著不行。而且他還容易上當騙,上回學人家去滇花城買玉料,說是要給太妃雕個這麼大的翡翠觀音,結果千里迢迢運回王城,切開後連點玉渣都沒找到,當時可圍了滿院子的下人啊,那一個雀無聲,現在想起來還丟人。
季燕然將雲倚風拉回自己邊,面不改對吳所思道:“滾!”
……
虎嘯武館位於城西,規模不小。此時已過了晚飯時分,院子裡卻仍有不人正在練功,屋簷下掛滿燈籠,照得四皆是堂堂明。
這裡的總把頭名尤猛,也是尤氏的親生父親,算半個江湖中人,自然知道風雨門門主的名號,一聽下人通傳,就急忙趕過來,抱拳朗聲道:“久仰,久仰。”
“貿然登門,多有打擾。”雲倚風道,“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星城,是為協助府,儘快查明十八山莊的事。”
尤猛道:“我已經猜到了。”
“案件千頭萬緒,雜如麻,張大人也不知該從何下手,我想著尤館主與十八山莊既是親家,或許能知道一點。”雲倚風道,“所以就想過來看看。”
尤猛歎氣:“自從許家出事,我就一天安穩覺沒睡過,時時刻刻都在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倘若真能知道什麼,哪裡還用得著等雲門主親自上門,早該去了府衙找張大人。”
“也對。”雲倚風點點頭,又問,“尤家與許家,平日裡關係如何?”
“關係極好。”尤猛道,“豔兒與秋意也是和睦融洽,夫妻恩。”
幾人正在說著話,季燕然餘卻掃見門外黑影一閃而逝,像是有人在躲著聽。
尤猛有問必答,看起來相當配合,卻實在言之無,囉裡囉嗦一大堆,也無非就是說尤許兩家關係極好,兒與許秋意舉案齊眉,許老太爺更是與人為善,從不結仇怨,所以十八山莊遭此無妄之災,一定是被小人暗害,還請府早日還許家公道。至於對兒的病,則是絕口不提,最後還是老吳主說起,他才唉聲歎氣說早已請過名醫,藥材也一包包送了過去,只盼著能早日康復。
說著說著,竟還哭了起來,像是悲切得很。
這樣一鬧,雲倚風自然也不好多問,於是安兩句後便起告辭。走在花園小徑上,老吳狐疑:“這尤猛怎麼說哭就哭,不會是在演戲吧?”
“倒未必。”季燕然道,“即便我們將人心想得冷一些壞一些,斷定他對兒沒有,可哪怕是出於對自利益的考慮,他也不會希兒出事,更不會希許家出事。”
十八山莊要雇護院,免不了得從城中青壯年中挑選,許老太爺既心善慷慨,那這護院的待遇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應當算是個人人爭搶的輕鬆好差事。要護院就要習武,要習武就要找武館,星城裡武館雖多,可只有尤猛與十八山莊是親家,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尤猛都會站在許秋意一邊,不大可能會與之敵對。”雲倚風微微皺眉,“不過這樣一來,又有另一個問題,即便那尤小姐曾了天大的委屈回家哭訴,只怕他也不會告訴我們了。”
季燕然一笑:“爹不會,娘倒不一定。”
“嗯?”雲倚風沒明白他的意思。
“來!”季燕然輕輕握住他的手腕,閃拐進另一條路,“帶你去見個人。”
吳所思:“……”
為何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