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願對季燕然下手，我也不勉強你。”謝含煙用帕輕輕沾去他額頭冷汗，“但我籌謀多年，也不會放任你破壞整個計畫。那半瓶解藥之後，蕭王府予你的恩便已還清，以後便安心在這裡休養，不必再管外頭的事了。”

“娘親！”江淩飛撐著坐起來，“放了梅前輩。”

“他本就在大樑軍營裡，不用你心。”謝含煙冷冷打斷，拂袖離開了臥房。

江淩飛兩聲，又頹然疲憊地倒回床上。

得想個辦法出去了，他想。

……

胖貂正蹲在桌上，懷抱一青筍，啃得水四溢，搖頭晃腦很是陶醉。

雲倚風用指尖輕它的皮，正在出神想心事，就聽外頭有人道：“王爺！”

“王爺剛服下藥，正在運功平氣。”雲倚風打開門，“有事？”

“是。”守衛雙手呈上，小聲道，“林副將從西北送來了一封信。”

一封與故人舊事有關的信。

這下，季燕然也顧不得梅竹松的醫囑了，披著服下床，拆開草草看過一遍，林影在信中提到，自己已在西北阿勒山一帶，打探到了昔日玄翼軍的舊部的線索。說明先前眾人的推論立，當年的確曾有一小軍隊，離大軍私自西行，至於這西行究竟是為執行任務，還是臨陣逃，得找到當事人後，方能有定論。

“我猜八是臨陣逃。”雲倚風道，“因為在先鋒學會製造茲決後，玄翼軍的作戰地點一直偏向國境南域，沒有一場需要到西北求取援軍。”

季燕然笑道：“記得這般清楚？”

“那是。”雲倚風勾住他的肩膀，“將來王爺大勝，於軍中設宴時，我也是要一道喝酒烤徹夜長談的，自然得多背幾場戰役，免得被人瞧不起。”

季燕然握住他的手：“去喝幾杯可以，徹夜長談不準，喝醉更不準。”畢竟自己手下那群子，作戰時自然一等一勇猛，戰後可就都是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了，爛醉如泥時，什麼渾話都說得出口，他可不捨得讓自家心肝去聽下流段子。

雲倚風道：“見識一下也不行嗎？”

季燕然拒絕：“不行。”

雲倚風將臉湊近，表很是無辜：“但我真的好奇。”

季燕然問：“你扯領子幹什麼？”

雲門主答：“人計。”

俗語有雲，英雄難過人關，更何況這人除了，還很主熱，生生將領子扯開大半，出一片雪白的脖頸與膛來，活生香。

季燕然哭笑不得：“好好好，你贏，我答應便是。”

雲倚風心滿意足系好領，打發他繼續回去運功，自己則是抱著貂去隔壁找殺手，誠懇道：“蛛兒能主說出我的世，還得多謝暮兄。”

暮雪與他對視：“那雲門主覺得，自己的世值多銀子？”

“大家都是朋友，談錢多生疏。”雲倚風將胖貂遞過去，面不改道，“不如我親手為暮兄煮一鍋黨參天麻黃芪當歸紅棗枸杞燉……青菜，聊表心意。”原本是想說烏的，但幸好及時想起，殺手吃素。

暮雪胃裡不自覺翻湧起來。

他說：“你給我出去。”